无论从哪个世界带回的东西,只能由她亲手使用,也只对她有效。
这是铁律,无法更改。
哪怕她把药丸递给他人服用,也会瞬间失效。
这些符箓一旦启用,便能在目标身上引发对应异象。
比如召魂符能让亡者残念浮现片刻,读心符可短暂窥探他人思绪。
而引雷符,则能在雷雨天气精准引动一道落雷。
无论是中毒、晕眩、噩梦连连,还是运势低迷、意外频发,系统都能精准投放。
可若想赐福添运,那就完全无效。
至于平安符、护体法器这类好东西,她试过给熠文帝用,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枚由仙界炼制、号称“百邪不侵”的玉佩,被她悄悄塞进皇帝寝殿香囊内。
三天后取出检测,灵气尽失,宛如凡物。
事实证明,善意庇佑之力,根本无法跨越世界的壁垒。
一开始她还在想,是不是所有外来者都这样受限。
或许每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
在进入这个世界时,都会遭遇某种无形的压制。
这种压制可能源于世界本源的排斥机制。
也许这个世界规则特别排外,不允许外来的“插件”轻易运行。
无论是携带系统的穿越者,还是凭空降临的灵魂,只要不是本土诞生的存在,都会被自动判定为“异常数据”。
但后来她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如果真是这样,那整个世界早就该陷入停滞了。
可事实恰恰相反,这里强者如云,奇人异士层出不穷。
更合理的解释是,因为她这个系统能连通无数位面。
反而被这个世界本能地限制。
她的系统不仅能跨维度调取资源,还能实时同步多个平行宇宙的信息流。
这种近乎“超规格”的功能,在任何一个稳定世界里都堪称异类。
因此,世界意识或许将其视为潜在威胁,自发启动了屏蔽机制。
毕竟这里本身就像个漏勺,气运非凡的人一堆,各种系统携带者也不少见。
街头巷尾偶尔就能听到某位皇子忽然觉醒神秘力量。
这些人背后往往都有系统的影子,只不过他们小心隐藏,不轻易暴露罢了。
对那些有系统的主角来说,系统商城里的道具就是他们开挂的根本,是他们逆袭的核心资本。
如果这些东西一进这个世界就失效,那还玩什么?
谁还会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穿越而来?
没有了金手指的保障,普通灵魂根本无法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立足。
现在大公主脸上的伤好了,证明了这一点。
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竟然在短短数日内完全消退,肌肤如初,毫无痕迹。
而据知情宫女私下议论,那一夜大公主曾低声祈祷。
随后手中浮现一道微光,似有某种无形之力在其体内流转。
那她以后完全可以去蹭别的系统,或者借别人的能力用用!
只要方法得当,未必不能曲线实现自己的目标。
容昭偷偷瞥了云衿一眼。
这丫头明明资质不差,心境也稳。
若是在别的世界,恐怕早已被各大门派争抢着收为弟子。
可惜生在这个时代,又落在这样的身份处境中,空有一身潜力却难有作为。
云衿:“……”
她并未抬头,却仿佛感知到了那一眼的含义。
她不需要同情,也不渴望施舍。
只求一条自己能走出来的路。
窗外风未动,烛火亦安稳。
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先不说大公主脸恢复之后,在后宫闹出多大动静。
太医们纷纷前来会诊,查验伤痕痊愈的原因,却被严密挡驾。
贵妃们暗中打听,试图套取秘法,结果反被皇帝下令禁足三日。
就连一向低调的老太后也派人送来赏赐,并附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此女福缘深厚,不可轻慢。”
云衿一直在后宫勤勤恳恳地刷积分。
哪怕最琐碎的任务,她也认真对待,只为多攒一点积分。
这些积分对她而言不仅是奖励,更是生存的筹码。
积分还清系统欠款后,剩下的她都存着没动。
起初是为了偿还初期激活系统所借的能量贷,利息高昂。
如今终于还清,肩头轻松了许多。
现在也没什么特别想换的,就先攒着,等容昭下令再说。
她知道,真正的关键时刻还未到来,必须保留足够的储备应对未知变局。
而容昭的注意力早就从后宫转开了。
她前后两次用大范围的专业技能排查特殊气运者,基本把朝廷和后宫的人筛了个遍。
两次行动虽隐秘,却已覆盖九成以上核心区域的关键人物。
虽说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但剩下的可能性太小。
真正的变数不在庙堂之内,而在江湖之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打算在京城到处走走看看。
先粗略摸个底,等她从明州回来,再仔细整理京城的情况。
明州那边传来的密报显示,当地最近出现一座无名庙宇,香火诡异旺盛,信众皆称梦中受神启。
这极有可能是另一个系统宿主在活动。
这天。
天空灰蒙,细雨如丝。
街道上行人匆匆,撑伞裹衣,脚步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
容昭刚从皇家农庄回来。
马车轮毂沾满泥泞,车身微微晃动。
她掀开车帘一角,望着远处笼罩在雨雾中的皇宫轮廓。
农庄一行收获不多,但至少确认了一件事。
今年春耕虽受影响,但在几支民间互助队的帮助下,灾情已初步稳住。
而她真正关心的,不是粮食产量。
而是那支互助队首领身上,隐隐浮现的一缕金色气运线。
那边已经走上正轨了。
农业事务逐步进入有序发展的阶段,百姓们在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越来越多。
朝廷的政令层层下传,各级官吏也开始积极落实新的耕作方式。
一开始,司农寺卿方季惟是想着先小心试验一下,再推广容昭教的那些东西。
他为人谨慎,向来注重实效,从不盲目听信未经验证的理论。
即便是容昭亲口传授的方法,他也认为应当在小范围试种。
毕竟,民以食为天,任何疏忽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他信容昭,但这种关系到百姓吃饭的大事,必须谨慎。
一场歉收就可能导致流民四起,甚至动摇国本。
所以他下令在京城周边划出十顷试验田,分批种植新作物,并记录每一日的天气。
哪怕是他自己提出的想法,没经过验证也不会贸然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