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你小叔帮你，你就喜欢他。我帮你，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她脸颊微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我……我当时压根不知道啊。真的，我一点都没察觉到你也在帮我……”
“现在呢？”
他微微倾身，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
她忽然笑开，眼眸弯弯的。
“现在知道了呀，那我现在喜欢你。”
盛霆舟的唇角悄悄上扬。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胳膊一伸，直接把她从原地捞进怀里。
宋芷薇仰起头，对上那双沉沉的眼睛。
她心跳微微加快，指尖轻轻颤着，双手捧住他的脸，鼓起勇气，主动吻了上去。
清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她的动作笨拙羞涩，一下，又一下。
下一瞬，他翻身而上，干脆利落地将她压在身下。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她缓了几秒，终于找回一丝神志，喘着气，轻轻推了他一下。
“我想起来了。”
盛霆舟眸色一暗，低哼一声，一把按住她的手，嗓音哑得厉害。
“别乱动。”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就亲了一下而已，谁也没告诉她亲下去会变成这样……
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几次，哪里懂这些事？
就亲了一下，谁能想到他会……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太迅猛，她整个人都懵了。
盛霆舟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很正常。”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在我怀里，我如果没反应，那才该去医院查查脑仁是不是坏掉了。”
宋芷薇恨不得把脸埋进沙发缝里。
“那……那你现在怎么办？”
“怎么？你想帮？”
这种事，书上没写，也没人教过。
她嘴唇动了动，眼神躲闪，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还是问了出来。
“你需要我做什么？”
盛霆舟低下头，动作轻柔地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尖。
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轻笑。
“不用，笨蛋。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他怎么舍得让她为这种事感到为难。
她耳朵烧得更厉害了。
—
赵雪然的官司赢了，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法院的判决书下达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宋芷薇在背后动了点关系，利用自己在律界的人脉和专业的法律策略，成功帮她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宋律师，我真得请你吃顿饭！”
赵雪然语气激动，眼眶微红。
她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太多。
曾经浮肿的脸庞恢复了清瘦的轮廓，塌陷的眼窝也渐渐有了神采。
“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撑到今天。”
她认真地看着宋芷薇，声音有些哽咽。
“你帮了我这么多，这一顿饭，你千万别推辞。”
宋芷薇微微一怔，随即低头瞥了眼腕表。
十二点整。
确实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她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行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最终选了燕城一家颇为安静的西餐厅。
餐厅装修典雅，灯光柔和。
角落里一架黑色钢琴正由乐手缓缓弹奏着轻柔的旋律。
赵雪然早就提前订好了靠窗的位子。
服务员恭敬地走过来，将她们引领至座位，递上精致的菜单。
随后站在一旁，耐心地介绍起餐厅的招牌菜。
宋芷薇随手翻了翻菜单，目光在几道菜品上停留片刻。
最终点了份七分熟的牛排套餐，再加一杯红酒。
赵雪然笑着搭话，语气轻快。
“今天我已经搬出去了，终于自己一个人住了。”
自从离婚判决下来后，她心里那块沉甸甸压着多年的石头，终于被彻底搬开。
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第一次觉得，生活真的还有希望。
“恭喜你，赵小姐。”
宋芷薇看着她，眼神真诚。
她是真的替赵雪然感到高兴。
这是她回国后接手并打赢的第一场胜仗。
两人聊着最近的生活，气氛轻松而温馨。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上了热腾腾的牛排和精致的甜点。
才吃了十几分钟，正当宋芷薇切下一块牛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
清晰地响起在她耳畔：“芷薇？”
她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去。
是周予策。
宋芷薇愣住了，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她下意识地叫出那个久违的称呼。
“小叔？”
周予策嘴角微微一弯。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对面的赵雪然，眉梢微动。
“见客户？”
宋芷薇收回心神，轻轻点头。
“嗯。”
“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周予策语气平静。
他跟着服务员，沿着铺着红地毯的走廊缓缓往包间走去。
宋芷薇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片刻。
随即转过身，冲赵雪然尴尬地笑了笑。
赵雪然眼睛发亮，压低声音说：“宋律师，你们家真是基因开挂了吧？你和你小叔，一个比一个好看。”
宋芷薇没解释，只是笑。
她和周予策，压根没血缘关系。
可这层身份之下，藏着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饭局结束，赵雪然抢着付了账。
“宋律师，我送你回家吧？”
她语气热络，眼神里闪着关切的光。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宋芷薇轻轻抽出手。
“那行，我还有点事，先走啦，不打扰你们。”
赵雪然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周予策。
宋芷薇站在餐厅门口，寒风迎面吹来，吹起了她的围巾一角。
她望着窗外的街，眼神有些失焦。
对面商场前，一棵大圣诞树亮得晃眼。
雪花一片片飘落，缓缓堆积在树梢与地面。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对准那棵发光的圣诞树，拍了一张照片。
画面里，树影婆娑，光影交错，美得不真实。
她没有犹豫，直接将照片发给了盛霆舟，附上了一个简单的表情符号。
一朵雪花。
几乎一秒后，回复就弹了出来：【真美。】
宋芷薇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她低头看着屏幕，又抬头望向那棵树。
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抬脚踩进雪里。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芷薇，等一下。”
她缓缓回头，看见周予策正大步朝她走来。
他羽绒服都没穿，只穿着那件深灰色的大衣。
“小叔，怎么了？”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呼吸微微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