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呀!”
姜梨忙着过年呢,可没有那么多心思来打听单位的事。
之所以猜到事情跟罗秀芬有关,是因为这两天就罗秀芬闹的动静比较大。
没想到一猜就猜中了。
外边冷,也不好一直站在这儿说话。
他们进去说。
王柏年询问陆长远。
“陆副团要进去坐一下吗?”
陆长远拒绝了,“不用,我这就回家,不打扰你们工作。”
“陆长远再见。”
姜梨回过头,笑眯眯的朝他挥手,“乖乖的哦,我很快就下班回家啦!”
“好。”
被当孩子哄的陆长远眉眼之间全是温柔,“梨梨上班也要乖乖的。”
“嗯嗯,再见!”
姜梨挥手,果断转身进医院。
陆长远在原地站了站,这才面带着微笑转身,骑上自行车回家去。
医院。
姜梨在往身上套工作服的时候,也听完了王柏年的话。
罗秀芬的伤口感染了。
昨晚烧得比前天晚上送来的时候更厉害。
“那就是体内炎症还在。”
姜梨回答。
王柏年,“小姜,要不,你去看看?”
“我可以去看人,但是主管医生是你,我不参与意见。”
说得更直接一些,就是她不会提供任何治疗方案。
之前她说过,以后不会帮罗秀芬治病。
她说话算话,不能食言。
王柏年顿了顿,“行吧,看看也好。”
“走吧。”
姜梨扣上白大褂扣子,与王柏年一起去病房。
罗秀芬的病房里,秦珍在守着的。
一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买早饭来医院的秦珍,面容看着十分的疲惫。
看到姜梨进来,秦珍立刻站起来。
“姜医生,你快帮我妈看看…”
“我不是主管医生哦!”
姜梨对秦珍,印象还是很好的。
她笑眯眯的回答。
“我只是例行来查房的。”
“如果病人有什么要求,需要汇报给主治医生,再由主管医生安排我们当班医护进行处理。”
她不主动参与治疗,更不可能拿自己的药出来让罗秀芬使用。
但她可以被动的配合主管医生的安排。
也就是说,让她帮罗秀芬打个针什么的,她是可以接受的。
更多的,就别奢望了。
秦珍没想到姜梨拒绝得这么干脆,她看了看一旁的王柏年。
“王医生,这……”
“姜医生说的没有错,我是罗同志的主管医生,她有什么不舒服的,按照规定,是我这边开药处理。”
秦珍顿了顿,“麻烦王医生了。”
王柏年笑了下,“应该的。”
他上前去给罗秀芬做检查,姜梨在一旁瞄了一眼,发现罗秀芬的伤口肿了。
不仅受伤的地方肿了,甚至还影响到了眼睛,脸颊。
连带着都肿了起来。
王柏年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口又感染了,他有些无奈,也有些疑惑。
“是不是伤口碰水了?我昨晚说了,伤口不能碰水,尤其是生水,会导致伤口感染的。”
“你们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果是这样,你们不用来医院住院了,回家吧。”
王柏年看着斯文,但是也有脾气。
尤其是在面对这种不遵医嘱的病人时,他很生气。
姜梨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
秦珍迷茫的看向王柏年,“我妈没有碰水啊……”
“你一晚上都在这里吗?”
姜梨好奇询问。
秦珍,“姜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梨示意坐在床上的罗秀芬,“有没有你们家人没看到的时候,那位同志做了点不遵医嘱的事?”
秦珍一顿,“妈?”
她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罗秀芬,“你故意在你伤口上洒水?你想要干什么?”
“你疯了吗?不想好了吗?”
秦珍的声音又急又气。
这也怪不得她,实在是脑海里想到的那个可能,太让人生气了。
罗秀芬没有直接回答女儿的问题,她反问秦珍,“珍珍,我才是你妈。”
“你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断定了是我的错?不是这群医生无能?”
“妈!”
秦珍不敢相信她妈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梨红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敢发誓你没有故意把伤口打湿吗?”
罗秀芬敢吗?
她不敢!
王柏年气炸了!
直接抬手赶人。
“走,走,想作死就回家去作死,离开我们医院,我们这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走,走,马上离开我们医院。”
“你凭什么赶我走?这是公家的医院,不是你一个人的。”
罗秀芬不服气!
姜梨啧了一声,“王医生,你顶住,我去叫院长来!”
说完拔腿就溜。
她不是逃跑啊,她是真的为了医院着想(看热闹不嫌事大),跑去刘存礼家叫人了。
刘存礼听姜梨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也是气得差点吐血!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了!”
“她是想要败坏我们医院的名声是不是?”
“无法无天了,简直无法无天!”
刘存礼已经气得反复说同样的话了。
他让自家儿子去叫秦爱国,又让人去找了家属院管理处。
让他们到医院去。
自己也是匆匆往外走。
“你等一下,慢点,穿上外套。”
王芳拿着丈夫的外套追出来,给他披上。
“一把年纪了,别那么冲动。”
说完看了看姜梨,叮嘱她多帮看着点。
“有话好好说,可千万不能动手啊!”
姜梨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好。
“王阿姨您放心,我们医院都是文明人,不打架,只讲道理。”
至于别人会不会动手,那就跟他们没关系啦!
王芳悬着的心,没有落下来。
总归不放心的她,转身去了一趟隔壁领导住的家属院。
今天这事,得有镇得住场子的人在场才行。
姜梨他们匆匆赶到医院,王柏年已经气急败坏的站在了走廊里。
他一边说话,一边去解自己身上白大褂的扣子。
“我今天就是不当这个医生了,也要把你从医院这个神圣庄严的地方赶出去!”
他似乎要跟罗秀芬一决高下了,白大褂被他脱了下来,高高举起。
刘存礼见状大喝了一声,“小王,干什么呢?”
王柏年回头。
姜梨快步跑上去,按住王柏年的手。
“王医生,你主要目的可不是弄丢这份工作,或者是受处罚。”
王柏年一顿!
是啊,他主要目的,是把罗秀芬这种故意恶化病情的人赶出医院啊,他怎么把自己的工作服脱下来了,还要砸掉?
砸工作服,不就等于砸工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