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玲这人要面子,今天被人像个猴子一样围观,已经让她丢尽了脸,现在又遇到黎行和陈拾,也不敢吭声,灰溜溜走了。
看着毛玲的背影,陈拾不屑的切了一声。
“嫂子,你别怕,有我们黎嘴毒在这,你不会被骂的。”
程蕴嗯了一声,有些奇怪,“你们怎么过来了?”
黎行和陈拾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一听她问,陈拾也没瞒着,“池竞叫我们来的。”
池竞?
池竞一直不回她信息,这个事就很反常,让她心里很不安。
而且刚才黎行说,池家的人去见了时修吗?
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池竞是不是怎么了?”
他打了时修这事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被掀过。
黎行看了她一眼,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莫阿姨把他关家里了。”
关起来了?
黎行看她,知道她应该不了解莫秋水,开口解释了一下:“事情没解决,他应该没办法出来。”
“还有,她对池竞打了时修这事很生气,池竞可能……”
可能什么?
后半句黎行看了眼程蕴没说出来。
莫秋水很多事情都看的很淡,也很少会去管,但是她插手的事,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把池竞关起来,不仅限制了池竞的自由,也想着把两人的关系斩断。
黎行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看着程蕴这样,想到池竞,又有些担心,还是提了嘴:“莫阿姨严令不许池竞来找你,不过你放心,池竞会有办法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你得等等他。”
程蕴低垂着头,嗯了一声,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黎行。”
黎行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薄唇轻抿,“不客气。”
陈拾看着他俩说话,刚要插嘴说两句,但是程蕴的电话先响了,把他的话噎了回去。
很少会有人给她打电话,所以电话一响起来的时候,她有些激动的去看。
但却不是意料之中的人。
她看着闪烁的那三个字,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黎行,带着抱歉的笑,往旁边走了几步,深吸了口气才接听了电话。
没等她开口,对面就已经传来段天聪怒气冲冲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容抗拒:“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
————
每一次回到段家,她的心情都是异常沉重的。
今天也不例外。
电梯上行的声音让她格外敏感,但是目光却有些麻木。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叮的一声,把她游走的思绪召了回来。
一出电梯,拐角就是段家。
大门没关,露出一个缝隙,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等她的。
她站在门前,深吸了口气,头发被她绑了起来,身上穿着很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还没睁眼,就已经听到了客厅传来段天聪的声音:“还不进来吗?要我出去请你吗!”
她伸出手,轻轻推开大门。
安俞和段天聪坐在沙发上,段楚听到动静,从房间探出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她也没弯腰换鞋,脱了鞋穿着袜子就进了家里。
安俞看着她,刚要开口说鞋柜里有新鞋,但是一瞥段天聪的脸色,又咽了下去。
段天聪的脸色格外难看,看到程蕴站在沙发边上,他冷冷开口,把手里的那些照片甩在桌上。
干净的桌面什么都没有,段天聪一甩,照片飞落到她的脚边。
她低头看了一眼。
是昨天的事。
段天聪看着程蕴这幅波澜不惊模样,心里更不舒服,开口质问道:“你和池竞怎么回事?!”
程蕴没吭。
见她不应,段天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开口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时家和池家什么关系?!你和时修分手了!又去招惹池竞干什么?!”
原来还有些期待的心在此刻慢慢裂开。
段天聪没问过她,也没去查过,只是凭借这这几张照片,或者又是谁的片面之言就笃定了她的过错。
“你要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时修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池竞是谁?!也敢去招惹他!”段天聪想起早上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有多不敢相信。
说程蕴想要攀豪门想的快疯了。
“家里缺你什么了?!你妈每个月都给你卡里打钱,你有那么缺钱吗?!”
生气的时候总会口不择言,段天聪这话一出,旁边安俞的脸色也干了,连忙拍了一下段天聪,狠狠剜了他一眼。
安俞连忙开口想解释,“泱泱,你爸他不是那个意思……”
可程蕴只是冷笑,嘴角几次扬起而又合上,她看了一眼落在脚边的照片,淡淡应了下来:“嗯,那你也觉得我是个爱慕虚荣,妄图攀豪门的人吗?”
程蕴的眼睛和段天聪格外像,一样的澄澈而又有穿透力。
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段天聪突然哽住了。
程蕴很淡然的捡起地上的照片,捧在手里看了一眼,没否认:“我喜欢池竞。”
原本有些愧疚的心又因为她这话忍不住皱眉。
她把照片拿在手里,抬头看向段天聪,“你是不是觉得我自不量力?要质问我什么身份地位敢肖想他,还是像她们觉得我物质?拜金?”
安俞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开口道:“泱泱,爸爸妈妈没那个意思。”
程蕴没理会她的话,看着段天聪,这么多年的委屈在一瞬间终于要倾泻而出,一句一顿的开口道:“我又不是你段天聪的女儿,你又何必管这么多。”
话刚落音,率先听到的不是段天聪的责骂,而是落在她脸上的巴掌。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