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和公主她脾性如何?有什么忌讳,宋五叔你有听说过吗?”赵尔忱终于说出来温国公府的真正目的,赴宴是要送礼的,就怕送了犯忌讳的礼。
清和公主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再小心都不为过。
宋时栖敲了赵尔忱一个脑瓜子,道:“你小子别想走歪门邪道,贵人的喜恶都不是咱们能探听的,你问你祖母去,贺礼规规矩矩的送,少整些幺蛾子。”
“哦。”
赵尔忱提出告辞,宋时栖摆摆手让她赶紧滚,宋管家带着赵尔忱出去,半路上赵尔忱一个拐弯,就往别的院子去了。
“赵公子?”
赵尔忱向后摆摆手,说道:“我找宋四叔去。”
今天无论如何不能白来一趟,宋四就是赵尔忱选定的冤大头。
“宋四叔。”赵尔忱远远的见到宋时沂在凉亭中作画。
宋时沂正在细细描绘花瓣,突然被人声打断,转过头去,见是赵尔忱,弯起眉眼向她招手:“尔忱,你快过来,来看看我画的这荷花。”
赵尔忱凑过去看,画得真好看,发自内心的夸奖道:“宋四叔,你画的这荷花,和那水里的荷花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张纸。”
宋时沂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亲自给赵尔忱倒茶,说:“几日不见,你怎么也学会油嘴滑舌那一套了?”
“哪里是油嘴滑舌,我这分明是实话实说,宋四叔的画技就是这么精湛,谁不承认谁就是眼瞎。”赵尔忱嘴更甜了。
宋时沂握着拳头抵在唇前,低低的笑着。
赵尔忱看着宋时沂温柔的脸庞,唉声叹气,为什么自己身边没能多几个宋四叔这样的大好人呢,净是些不正常的家伙。
宋时沂看着赵尔忱叹气的样子,很是新奇,问道:“你这么小个人,怎么还学老人家叹上气了呢?出了什么事?用不用我帮忙?”
赵尔忱等的就是这句话,嬉皮笑脸的凑近宋时沂,说道:“宋四叔,你能不能给我画几副画,我好叫人画到糕点上去?”
宋时沂想起言英的话,“是你做出来的新糕点?要怎样的画?”
赵尔忱掰着手指头数:“春夏秋冬的各要两幅,中老年过生辰的画也各要两幅,暂且要这么多吧。”
饶是好脾气如宋时沂,也没好气的笑骂道:“你要这么多,我哪里画得过来?这些天净忙你的画了。”
赵尔忱厚着脸皮继续赖:“我也不急着要,宋四叔半个月内能给我就行。”
“这还不叫急着要。”宋时沂轻轻敲了赵尔忱一个脑瓜子。
赵尔忱不痛不痒,都是敲脑瓜子,宋四叔的力道可比宋五叔的力道轻太多了,都是亲兄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赵尔忱纠缠了宋时沂好一会儿,把画的样式定下来,才心满意足的告别。
赵尔忱婉拒了宋四叔亲自送她出门的好意,跟着宋四叔身边的小厮就走了。
赵尔忱走后,宋言英风风火火的冲进宋时沂的院子,才得知赵尔忱走了。
之前他听说赵尔忱来了,来找他五叔,他跑去五叔的院子,从宋管家那得知尔忱去四叔那了,他又跑去四叔的住处,又得知尔忱回家了。
“尔忱那个没良心的,来我家一趟,走了几处也不记得来看看我。”宋言英瘫倒在四叔的椅子上,控诉着赵尔忱。
宋时沂正在收拾画具,路过他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别说好友的坏话。
宋言英看着四叔忙碌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祖母和母亲说要给四叔寻个妻子,不知是怎样温婉的女子会嫁给他这样温柔的四叔。
宋言英的控诉,赵尔忱无从得知,回到家后她就命秋雁包好她前几日看完的那本诗集,再去冰窖里取一些米苏和琥珀冻,送去温国公府给宋四叔。
秋雁依言装好诗集和糕点,去了温国公府,将糕点和诗集交给宋时沂。
“辛苦你来一趟,这是自家做的枇杷糕和葡萄汁,你拿回去吃,这一份是给尔忱的。”宋时沂蒙亲手将两个食盒放在桌上。
“是。”秋雁正要拿起食盒,不是,这是放了多少葡萄汁啊,这食盒是实木的吧,里面是不是还放了冰?好重
宋时沂敏锐的察觉到,关切问道:“是不是很重?那你不要用手提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秋雁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提得动。”说罢就将一个食盒搬了起来,脸都涨红了。
宋时沂看着秋雁吃力的样子和通红的脸,温和的说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让小姑娘提这么重的东西,回头尔忱知道了要说我呢。”
秋雁看着宋时沂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食盒放回桌上:“那就麻烦你了。”
宋时沂招来两个小厮,一人提一个食盒,跟在秋雁后头。
他的贴身小厮按惯例要给秋雁塞跑腿的赏钱,被宋时沂拦住了,宋时沂从桌上拣出一张小画,将赏钱包了起来,才递给秋雁。
秋雁接过赏钱,低着头出了门。
赵尔忱还纳闷秋雁怎么还没回来,只好先去赵老夫人的院子,请教赵老夫人怎么给清和公主送礼,赵夫人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如赵老夫人丰富。
赵老夫人如今一心宅在后院,不问外界事物,院子里养了一群狗和好几只猫,赵老夫人亲自伺候它们,忙得没空出门。
但关于赵尔忱请教的这个问题,赵老夫人还接手了,拿着旧礼单,一个一个看过去,教赵尔忱该添些什么,该减些什么,祖孙俩写写画画半天,才将礼单做完。
赵尔忱看着在屋子里到处跑窜的几只猫,问道:“祖母,它们这样闹,真不会扰了你的清静吗?”
赵夫人抱起地上的一只狗崽子,摸摸毛,回道:“没什么,天一黑,阿杨就将它们赶出去了。”
“亲自伺候这么多猫猫狗狗也很累啊。”
“不喜欢养,自然会觉得累,可祖母我觉得,这些猫啊狗啊跑来跑去的,这院子可真热闹。”赵老夫人抱着狗崽子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