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软织说:“我知道,我就是想看一眼他发病的样子。”
说完就溜了过去。
江如泉没生气,反而露出更加欣赏的目光:“不愧是我看中的接班人,胆量就是大。”
慕软织走到孟肆跟前一看。
这人手握成拳,咬住拳头,牙印渐深,很快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他在竭力忍耐、控制。
但他明显已经疼得快承受不了,那模样,就好像下一秒头就要爆炸。
“我的妈……”这个病是真的狠。
慕软织心中感慨。
“这个病应该是从他出生就带有,这么多年都这么挺过来,也是命苦。”江如泉跟着感慨。
慕软织扬起头问:“您现在真的不治他吗?”
“现在?”江如泉笑了笑,“我好像也没说过以后要治他这话。”
确实没说过。
那是原剧情里设定的。
但本来应该是孟枝来求江如泉的大发善心出手。
绝对不应该是她!
慕软织起身。
江如泉以为她要去找人,不慌不忙说:“想救他,现在谁说话都没你说话管用。”
话音刚落,就听见孟肆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声音。
“啊——”
慕软织看了看孟肆,又看向江如泉,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这孟肆看着确实很痛苦的样子。
那不如……就让他再痛苦一点。
“行!我答应跟你学中医。”
慕软织说完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男人,“不过江老先生,我想亲自给他施针,你觉得我能行吗?”
江如泉乐了。
是真的乐。
眉梢眼角都是开心的笑意。
他不慌不忙说,“当然可以,针灸包给你,你来给他施针。”
还挺信任……
说答应就答应。
说给就给。
慕软织忍不住泼冷水:“那要是毁了你一世英名呢?”
江如泉说:“你毁不了,我指哪你扎哪,就算扎出问题,我在这,能立马救回来。”
好狂妄的口气。
不过他确实配得上这样狂妄。
慕软织打开针灸包,拿起银针的时候,手在抖,不是怕扎错,是怕眼前已经濒临发疯的孟肆突然给她一拳。
毕竟她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纯新手上路。
他不会真的一气之下,突然给她一下吧。
这么一想,她看了眼孟肆,这人缓缓抬起眼帘,眸中寒浸浸一片。
那眼神仿佛再说:你敢靠近试试?!
是有点不敢靠近。
“他瞪你了是不?没事,看我的。”
江如泉上前,伸手碰了一下孟肆的后脖颈,下一秒,孟肆便冷静下来,逐渐失去意识。
他蹲着的身体往后倒下去。
躺在地上时,他的情绪慢慢得到平复,紧接着便看到那个小保姆拿着银针朝他扎过来。
他猛地伸手截住:“你想杀我?”
慕软织呵呵:“是啊,我们有仇,所以我要杀你。”
“你敢!”
孟肆暴怒,可他的手此时却在慢慢脱力,他不知道原因,因为就算发病时自残,他也是有力气的。
难道是刚才后脖颈那一痛?
意识在慢慢涣散,眼前是小保姆邪笑的脸,她说:“我会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就能结束你痛苦的一生了,被这个病折磨了一辈子,这样才是解脱不是吗?你不要恨我哦,你要感谢我。”
“你……”
眼睛在闭上的那一刻,眼里是慕软织手拿银针扎下来的画面。
他记住了这个画面。
与此同时,一针扎下去。
慕软织的手一点没抖——稳准狠。
“我就说你是天才,这第一针扎得非常完美。”
江如泉看到慕软织下针的手法,以及果断的速度,比预想好千倍,满意地在旁边鼓掌。
心情跟捡了个宝似的。
慕软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一针怎么说?”
江如泉:“死不了穴。”
慕软织嘴角抽了抽:深深有种狼狈为奸的刺激感……
见慕软织动作停滞,江如泉提醒她:“你尽管下手,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有我名字顶着。”
就冲这话,她也得扎个尽兴。
短短几十秒时间,孟肆的脑袋上就被扎满了银针。
全都是慕软织扎的。
江如泉每说一个穴位,她就扎一个,每个都精准无比。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五分钟。
等拔完针,慕软织将针灸包还给江如泉,“江老先生,还给您。”
江如泉没收:“不叫师傅,我是不会收的。”
慕软织:“……”
她在孟肆身旁盘腿坐下:“老江,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行不行。”
“老江?”江如泉表情错愕,“你知道整个谢家谁敢叫我老江吗?”
慕软织说:“也可以喊老师。”
江如泉笑:“那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喊老江。”
整个谢家只有谢老爷子能喊老江。
但慕软织喊,江如泉完全不生气,甚至觉得更亲近。
随后他问:“你想商量什么?总该不是学了一点就后悔了?”
慕软织:“我是那么言而无信的人?”
江如泉:“像。”
“……”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她轻咳一声:“是这样的老江,我还是比较喜欢谢家保姆这份工作,所以我想……能不能线上教学?”
有生之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江如泉都傻眼了:“你是说网课啊?”
慕软织露出迷之微笑:“也可以这样理解。”
当江如泉的徒弟,就要去他身边,他身边都是牛鬼蛇神,勾心斗角堪比宫心计,她去了每天两眼一睁就得斗,累都累死了。
“我可从来没教过网课,这不是我的风格。”江如泉还没完全动摇。
直到慕软织说:“那就给我单独开一个风格,行不行老江,就这一句话的事。”
江如泉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行行行,只要你能答应跟我学中医,怎样都行。”
那太好了。
不用去江老身边,能深入学点中医的本事,还是不错。
不过……
慕软织又提了一句:“能不能不要公开?”
江如泉又不乐意了:“我江如泉的徒弟这几个字说出去丢你脸?”
“不是丢脸……”慕软织苦笑,“是我不想惹是非,毕竟我只是一个保姆,不然我在谢家待不下去。”
江如泉板着脸:“行,都听你的。”
真好说话。
慕软织乐了一番,看到身边还没醒来的孟肆,突然表情凝固:“老江,我扎那么狠,他还能醒吗?”
“你又不是真的要扎死他,放心吧,死不了,这病还好了大半,他跪谢你都来不及。”江如泉的语气十分笃定。
随着他话音刚落。
孟肆已幽幽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