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世家的人,伤筋断骨那都是常有的事。
大家族基本都会养几个医生,专门治疗这些伤痛。
如果云千风还在老家,这点伤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能在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手里治愈。
但他固执的离开了云家。
外界的医生,只能治好云千风在皮肉上的外伤,却治不好他被老头子用独门功夫打出来的内伤。
云千风就这样忍了十几年。
他勉强起了床,洗漱完换好衣服,慢吞吞的出门,最后一个来到节目录制现场。
跟昨天比起来,今天的现场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梅可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说话和动作都越发张扬跋扈起来,仿佛她不是电视台台长的亲戚,而是电视台的老板娘似的。
“我不是让你们把昨天那些不好的镜头删掉吗,你们居然还留着,这是几个意思?想丢饭碗了?”
梅可可对工作人员肆意辱骂。
那耍大牌的模样,跟舞台上讨好粉丝的女偶像判若两人。
助理解释道:“梅小姐,为了保证做出最好的节目效果,我们暂时会把所有镜头都留着,等到正式剪辑的时候再进行删减。”
梅可可继续破口大骂:“我管你那么多,现在就给我删了!”
摄录机里,还保存有不少她昨天在慕倾月面前丢脸的镜头。
这些玩意要是播出去,那还得了。
到时候节目的最大亮点就会变成慕倾月,而不是她了。
工作人员左右为难。
慕倾月站在旁边,凉凉一笑:“梅小姐,如果他们真按你说的去做,只怕剪完以后你一个镜头都不剩了,毕竟所有你露脸说话的画面,看起来都显得很蠢,不删留着过年吗。”
“你!”
梅可可气得想要跟慕倾月撕逼。
她的经纪人却急忙拉住她,低声劝道:“可可别冲动,听说你叔叔昨天打过电话给郑导了,让他一切按照正常流程来,不需要特意照顾你,你再这么闹下去,只怕反而会惹你叔叔生气。”
梅可可一愣。
什么,她的台长叔叔竟然打电话给郑导那样说?
“不可能,我叔最疼我了。”梅可可下意识反驳。
“但惊声尖笑也是台里的收视扛鼎,如果因为你一个人把这期节目搞砸了,导致收视率下降,那对你叔叔来说可是无法估计的损失。”经纪人提醒她。
娱乐圈老油条,最擅长对付这些有点人气就开始蛮不讲理的明星。
梅可可总算被说服。
她没有再强迫工作人员删镜头,而是冲慕倾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第二天的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权夜霆依然坐在监视器前,全程注视录制现场的状况。
跟昨天不同的是,这一回,郑导连站在权夜霆后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方莺莺取代了他的位置,和黑锋一起站在权夜霆身后,郑导只能被挤到边边上,默默在心里唉声叹气。
“你渴吗?我去给你倒热水。”方莺莺时不时就柔声细语的跟权夜霆说话。
但,权夜霆要么无视,要么微微摇头。
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旁观的黑锋心想:“要是慕小姐也能学会这种温柔作态,啧啧……只怕七爷要疯。”
此时。
慕倾月正走在云千风的身边。
云千风故意放慢了脚步,跟大部队拉开距离,然后对慕倾月轻声说:“九号公园的墓,已经迁了。”
慕倾月一怔。
她知道,云千风说的是谁的墓。
“迁去哪里了?”
“云家祖墓。”
“……”
慕倾月抿唇。
云千风伸手拍了拍慕倾月的肩膀,“抱歉,我也没想到他们的速度那么快,连我都还不知道,他们就已经派人去迁墓了。”
慕倾月:“你说的他们,是我的外公外婆吗?”
云千风回答,“算是吧,咱们是个大家族,除了你外公外婆,还有很多老一辈。”
“懂了。”
慕倾月想,大概就跟权夜霆的家庭差不多吧。
能培养出云千风这种气质的男人,想来也不会是普通的平民世家。
云千风苦笑道:“那些人就是身子骨太健朗了,活了快一百岁也没翘辫子,每天健步如飞,还能上山打牛,让我们这些小的也没办法。”
按照传统规矩,他们必须尊敬前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哪怕这些长辈的功力可能比他们还要强厚。
慕倾月点点头,“我知道,没哪个年轻人是想听老头子命令的。”
就像她加入的隐刺。
老东西们守着旧时代的那一套,要求年轻成员无条件遵从他们,可是,时代早就不一样了。
刺客,不需要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只敢从阴暗的角落里偷袭目标。
他们同样可以是强大力量的象征。
“怎么堵住了?”
慕倾月一路和云千风说话,还故意放慢了脚步,结果仍然很快就追上了众多嘉宾的步伐。
蓝溪说道:“这边的电梯密码,好像很难破解。”
“我看看。”
慕倾月走上前。
那几个名校出身的网红学霸男正站在密码锁前面,托着下巴,一副煞有介事的思考表情。
“密码学不是你的专业么?”慕倾月瞥了一眼中间的眼镜男。
眼镜男差点就要像昨天那样,脱口而出去怼慕倾月。
但,他想到物理学会官网上刺眼的‘荣誉会员’标签,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该死。
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来头!
“导演昨天不是说过了,今天的谜题难度会比较高,我看了下,这个密码锁要用到十几种公式来破解,再厉害再聪明的人也需要时间好吧。”眼镜男没好气的说道。
“哦,是吗。”
慕倾月唇角挑起几分慵懒。
她直接掀开罩子,往密码锁上输入六个数字。
‘轰轰’
电梯上的灯突然亮了。
众人目瞪口呆。
这……
破解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两分钟?不,连一分钟的时间都还没到。
她只是一边看着悬挂在密码锁上面的水彩画,一边随口和眼镜男说了几句话,就把密码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