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看向母亲,这还难得听到她说话。
“怎么不能属于我?若是父亲愿意,我也能记在夫人的名下,我也能出席!我也能科考!”
桑宁扒开身前的两个阿兄,往前一步。“你自幼在姨娘身边长大,就你这做派,如何能做嫡子?”
“我和他们都是你的阿兄,都是一父所出,为何不能?!”
“你若是在母亲膝下长大,我不会说什么,你从未侍奉,凭何索取?”也不顾两个阿兄的阻拦,继续说下去。“你若是有能耐,何不弃了谢家的户籍,自立门户了去,考得功名叫我们高看一眼。”
“我!”
她今个是真的生气了。“你知晓出了谢府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在这里闹?还差点闹出人命来,就你这般,便是不配!”
“把姑娘拉回去!”父亲生气了。“拉回去!”
“住手!宁儿说的有何错?他从未将我当成母亲,又怎么能记在我的名下,若是你敢,我便寻个由头处死。”
桑宁看向母亲,呆了,母亲说的是什么?处死?!
吞了吞口水。“从商亦是出路,你若真的想往后的路好走些,那便学学襄州的叔父吧。”
司珩赶紧顺着桑宁的话说下去。“父亲!司珩愿带着桑屹回一趟襄州。”
“眼下科考在即,待科考结束再去吧。”父亲叹气一声,想责骂柳姨娘,又舍不得。“父母亲要去别院小住,你随着一道过去吧。”
“父亲!”
“怎么?你还想闹个家宅不宁吗!”
母亲之前不曾出手,听她这话,若是出手便是要命,可之前……
姨娘的婢女过来,双手递上玉佩。“姑娘,这是姑娘的玉佩。”
姨娘豁得出去,母亲也会利用这局势,而我呢,谋划如何也不过是随机应变罢了。
把玉佩别回腰上,一步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仰头看天,都说皇家是吃人不吐骨肉的,可深宅大院何曾不是?
当家的不如意,一遭不慎,性命堪忧。
“姑娘……”
“回去吧,我累了。”
躺在床上,桑宁感觉自己脑子疼的要炸了。窗外,稀稀拉拉的雨声作响。
桑宁翻身,卷成一团。
“姑娘,外头下雨了,我替姑娘加床薄被。”
头又晕又痛。“不用,你们去休息吧,我这不用你们照顾。”
“是。”
雨声不断,响了一夜。
桑宁只是觉得很不舒服,想开口叫人,可口干舌燥,出不来声。
强撑着起身,站不稳,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伺候的人拥了进来,两个扶她,一个跑出去找大夫。
这次是实打实的病了。
大夫是子时出的门,砚辞是子时一刻知道的消息,派人过来向清宴打听消息。
得知是她和家里的长辈闹脾气,他现在不好插手,只能作罢,
雁儿把之前娘娘送的补品煮了起来,为她好好补补。
这一病,桑宁晕睡了好些天。
被扶着坐起身,靠着床头。
“殿下差人来问,说姑娘若是还有气,且先等等,等订婚了,他给姑娘撑腰,姑娘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他还想着任我闹呢。”捏着鼻子喝了口药。“这药苦得很,不喝了。”
她可得好好吃药才能好。“不行,姑娘,这药得喝,若是落下病根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