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山里来了不速之客,如果骆悠跟他们走了……
赵起尘俊俏的脸蛋冷白得瘆人,不敢想如果悠悠阿妹离开他的话,他会做出什么来?
“最好不要离开我,悠悠阿妹”,赵起尘在心里道。
赵起尘冷着脸找了片刻,心里已经彻底认定自己被抛弃了,脸色冷得可以掉出冰碴子,心彻底沉入谷底。
一步一步,迈得愈发沉重。
正准备让苗寨的族人都出来寻人,迎面却听到骆悠冷淡的声音:“赵起尘,你低头走路的?前面要撞到树了。”
赵起尘心情大起大落,如听天籁。
他倏地抬起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大树,完全忘记骆悠说了什么,只痴痴看着少女白净灵韵的脸蛋。
骆悠以为他是发现院子里晾晒的床单不见了,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坦诚交代:“床单被褥我都给埋了。”
昨夜弄得脏成那样,不知道赵起尘怎么洗干净的。
不过她看见它们就别扭,索性趁赵起尘不注意给刨了个坑埋了。
赵起尘这才注意到骆悠手里拎着个锄头。
他想到少女一本正经地拎着锄头,挖坑掩埋“脏物”时,就觉得那画面相当滑稽好笑,忍不住真的轻轻笑了出来。
骆悠瞪他一眼。
觉得赵起尘是在挑衅。
身后,赵起尘轻轻磨牙,尖尖的小虎牙在阳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片刻后,他低头看了看,轻轻嘶了声,怎么会有人能用纯情圣洁的语气和表情,说出这么……这么色情的话??!
在遇见骆悠之前,赵起尘其实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
但现在……
两人自那晚不和谐后,又陷入一股微妙的氛围之中。
骆悠言出必行,每晚都会把赵起尘赶出房门。
赵起尘一个刚沐浴了春光的大小伙子,刚灿烂了一晚,突然就被打入了冷宫,每日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森林里,年轻苗民跟在这位浑身散发寒气的族长身后,噤若寒蝉。
前方的树木被烧倒了一大片,露出枯黑的树枝和地皮。
中年男人和几个苗民站在烧成焦炭的树下,看着赵起尘走近。
中年男人沉着脸用苗语叱责了一句。
赵起尘不以为意,径直越过他去看几个被绑起来的男子。
两个年轻苗民跟着赵起尘身后,一起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异族男人。
其中一个异族男人长得十分高大挺秀,束发戴冠,一脸桀骜,身上穿着的绸缎光滑柔软,一看就是贵族子弟。
王跃庭没料到一群黑炭似的苗民里竟然还长出了一截白莲藕,愣了愣后,继续怒骂:“黑蛋子们,我师姐在哪儿?把我师姐交出来!
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敢碰小爷一个试试?!!”
王跃庭骂骂咧咧,一张嘴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叭。
一群苗民听不懂他的话,没人搭理他。
他自个儿倒是骂得起劲儿,就是嘴巴有点干了。
赵起尘走过去,拍了他脑门儿一巴掌,优越的一张俊脸上似笑非笑:“碰了,你要怎么样?”
王跃庭:“去你娘个龟孙儿的,你敢碰小爷,小爷剁了你的手!”
骂完,王跃庭突然瞪大眼睛:“你……你会说人话?”
“是呀,你师姐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苗疆少年白嫩嫩的,脆生生的,一点都不如苗人野蛮,面容称得上甚至秀气绝艳,说话也细声细语的,笑容纯真。
王跃庭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
娘说他这副英勇俊朗的相貌,就是配县主、郡主、公主,那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他还出自世家第一大族王家。
可是看到这个温煦和朗的苗疆少年,王跃庭第一次有了被比下去的感觉。
这个少年长得太漂亮了,像是山野精怪挑了幅人间最美的画作变身,一弯唇一挑眉都勾动人的心魂。
王跃庭狐疑地盯着赵起尘:“你又是谁?”
他看得出来这少年在苗民里地位很高。
其他的苗民都很忌惮他。
“我?”赵起尘缓缓勾了下唇角,故意凑近,扯了扯苗服衣领,露出锁骨之上的红痕,“我么,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夫。”
“……”片刻的静止后,王跃庭陡然爆出一声怒吼:“去你大爷的姐夫!!”
火烧后的山林空空荡荡,余音不绝于耳。
一群苗民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面面相觑,都警惕地望着突然暴怒的异族少年。
王跃庭手脚被绑得很结实,否则他一定会弹跳而起抡上赵起尘那张惊艳的俊脸。
然而结局是因为突然用力弹跳,忘记身上绑着绳索,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被漆黑的地面抹了个大花脸。
以王跃庭的角度,只能仰视苗疆少年那张昳丽白皙的脸蛋。
从没有一丝赘肉的流畅下颌线到圆润的唇珠、高挺的鼻梁、狭长的黑眸、不浓不淡的眉毛……简直完美的令人嫉妒。
王跃庭在地上也不老实,凶狠地瞪着赵起尘:“你胡说!!你这是被蚊子咬的!你什么玩意儿?山野村夫,我师姐看得上你?”
赵起尘居高临下望着王跃庭,像是在看一条挣扎于涸泽里的鱼,语不惊人死不休:“看了,也上了,如何?”
“你放屁!”
王跃庭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一双眼睛通红,骂得很脏:“我师姐和谢三公子有婚约的,你顶多就是个外室!”
赵起尘从未追问过骆悠的过去。
但是“婚约”这两个字,让他微微眯起了眸子:“谢三公子是谁?”
王跃庭见他果然在意,心里有种扳回一局的得意,此时他可不能说谢三公子早就失踪了,圆睁着眼睛哼道:“你管是谁?我师姐是不是真的在你们手上?劝你们赶紧放人,否则等我爹来了——”
话未说完,一只靴子踩在了他的脸上。
王跃庭:“!!!”
小爷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王跃庭在心里把这个苗疆少年八辈儿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脸被踩得变了形,听那少年悠悠道:“放火烧山,在苗域是要砍断手脚、切成人彘的重罪,你既不肯叫我一声姐夫,那我只好法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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