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贝克往后仰,忽然门被敲响,他漫不经心询问:“什么事?”
敲门声在继续,奥贝克猛地坐正,面露不悦:“进来。”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敲门声,奥贝克将金砖放下,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拉开门,正要斥责的话在看到门口空无一人,心头咯噔一下。
正欲关门,眼前黑影闪过,喉结被一拳重击,砰的一声他应声倒地,鲜血呛得脸色涨红。
大门重新关上,聂凌希脚踩黑色马丁靴,咖色风衣脱下搭在小臂上,黑色牛仔裤搭配黑色紧身毛衣,拉长比例的同时完美勾勒出窈窕身姿。
她脸上没有任何遮掩,淡淡的妆容放大精致五官,墨色长发高高扎起,看起来干净利落,低眸凝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映射出当年姿态。
奥贝克单手撑地,瞳孔因震惊而收缩,脖颈疼得他说不出话,望着聂凌希,满眼不可置信。
“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你在惊讶什么?”聂凌希迈步走近,头顶光亮照得她肌肤如雪,手中翻转双刃黑色匕首。
奥贝克张大了嘴,强忍疼痛沙哑出声:“你还……活着!你现在……”
可就算聂凌希还活着也不该如此年轻,更没有这种一击致命的本事,她到底是谁?
聂凌希看穿他内心所想,用匕首挑起他下颚:“我不是我,也是我。”
奥贝克呼吸急促,睫羽乱颤,喉结得到缓解,他作势要踹。
可聂凌希速度比他快,反手匕首直直插进他腿中间,一个用力,匕首全部没入。
奥贝克疼的尖叫,冷汗直冒,扬手反击,聂凌希猛地拔出匕首扬手割断了他的手筋,血液飙在空中,几滴落在她脸颊。
“当年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教你做人做事,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当狗。”聂凌希说着匕首直插奥贝克心脏,眼神发狠:“错了,养狗它还会摇尾巴,而你狗都不如!”
鲜红的血液如浪潮般涌出,浸透了衣衫沾湿了聂凌希手心。
奥贝克一声呜咽抽搐,再没了生息,聂凌希抽出匕首站起身,嘴角带笑,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凌晨一点,坐落于临城中心地带的华尔酒店最顶层火光冲天,夜色与它无法融合,楼下消防车、警车围成一圈,对人群进行疏散的同时安排人员救火。
酒店工作人员也在疏散客人,但好在这几日最顶层往下数三层都没有人住,大火没有伤到人。
乔菲趴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息,忽然想到什么,朝消防人员大喊:“奥先生呢?奥先生,奥……”
话没说完,一具带火的尸体猛然摔在她面前,血花四溅,浓烈的血腥味随风传到每一个在场的人鼻息中。
乔菲定睛看清尸体装扮,瞳孔骤缩惊声尖叫:“奥先生!!!”
顶层围栏处,聂凌希靠墙而站注视着楼下混乱的场面,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大火都无法让她眼中出现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那种病态的欢愉在作祟。
带血的手插入风衣口袋,聂凌希转身没入火中,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自问自说:“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天没亮,【RY】老板从顶楼坠落惨死的消息在网络上疯狂发酵,国外一些得知此事的人群纷纷向临城讨要说法,势必要抓到凶手。
可摄像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奥贝克身上也没有遗留下任何标志性的东西,不仅警方毫无头绪,就连奥贝克背后的人也是如此。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一幅黑色小人被推下楼并毫发无伤站起来的画配文【意外吗?我还活着。】直冲网络热搜,字体狂野豪放,鲜亮的红色好像鲜血,倒映在看到这幅画的所有人眼中,而黑道白道所有网站被人用特殊手段霸占,生怕有人看不到一样。
有人说这是在宣战,而也有人说这是在复仇。
话题越来越多,数不胜数。
与此同时,陷入深度睡眠的裴栖砚被一通电话打醒,他想要无视,可电话挂了又打,他不耐烦抓起电话接通:“你最好有大事,不然我就把你打死!”
江望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没有过多解释直言道:“奥贝克死了,现在【RY】上下人心惶惶,我们要的东西怕是没了。”
闻言,裴栖砚陡然睁开眼坐起身,神色阴的可怕:“谁干的?”
“查不到,监控损毁严重,他们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就给我打了,想让你帮忙修复,这件事情影响到两国情谊,所以……”
不等说完,裴栖砚翻身下床,不耐烦打断:“我知道了,地址。”
***
早上七点半,云雾中冒出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聂凌希站在阳台上喝着温热的牛奶,目光落在下方枯黄只剩枝干的花草,神色晦暗不明。身后电脑里正播放新闻联播,三句不离【RY】变故。
她享受着这份宁静,下一秒,悦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
聂凌希回身望向书桌,踱步走过去看到匿名号码,没多想抬起贴在耳边接通。
不等她说话,对方明亮干净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在机场,来接我。”
这命令的语气聂凌希听完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轻笑一声应下:“等着。”
片刻,她以出门逛逛为理由离开聂家来到商场,在司机离开后她转眼消失。
九点整,聂凌希半张脸埋在围巾中,双手插兜,在看到人群中那一抹张扬的红,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迈步往前走。
女人早就看到她了,抬手摘下墨镜,行李箱都不要了飞奔过来一把将聂凌希抱在怀里,语气激动嗓音干净:“我的小师妹啊,想死我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香香软软,来,亲一个,亲一个!”
聂凌希接受她的热情拥抱,却在她要亲的时候抬手隔绝,后退半步从她怀中出来,语气无奈:“五师姐,你不是回家结婚了吗?怎么也来临城了?”
叶敏大大的眼睛写满疑惑,扒开她的手顺势握在掌心:“也?除了我,还有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