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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父亲在洪灾中救人被水冲走,下落不明,不知所踪,后妈卷走家里仅有的积蓄跑路了,只留下一间光溜溜的小房子,还有两个跟他同父异母、半大不小的弟妹给他。

为了让弟弟妹妹吃上热饭、继续读书,原主决定辍了学,进了机械厂里当学徒。每天跟着师傅拧螺丝、修零件,打下手,手上的茧子磨破了一层又一层,工资发下来一分都舍不得花自己身上,数了一遍又一遍,全用来给弟妹交学费、买东西。

原主也慢慢升为车间主任,但还是省吃俭用,常年穿着洗得发白缝缝补补的旧衣服,把钱补贴给弟弟妹妹,怕成家后,弟弟妹妹受委屈,被人欺负,原主硬生生拒绝了一段又一段的好婚事,熬成老光棍。

原主还没日没夜地在厂里加班,落下了不少的伤痛,但原主对此毫无怨言。

他总觉得,不管和弟弟妹妹是不是一个妈生的,总归他们身上都流着顾家的血,自己这个当哥的,得撑起这个家,对弟弟妹妹也算是问心无愧。

可没成想,等弟弟妹妹长大后,准备成家立业,却一个个嫌他没文化、没钱没势力,不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助力,连带着不承认他这个亲哥。

虽说两人打心底里嫌弃不想搭理原主,但需要吸原主的血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弟弟换车换房子要他给钱,妹妹买包买化妆品要他报销,他但凡犹豫一下,就会被指责“冷血无情,不是一家人”。

靠着原主一点点攒下的积蓄,弟弟在大城市站稳了脚跟,妹妹也嫁得风风光光。

直到某天,原主在厂里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后,才查出得了癌症。

弟弟妹妹得知消息后,生怕他要花钱治病、拖累自己,连夜把他的微信、电话全拉黑了,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搜刮干净。

原主没有想到养了两条白眼狼。心灰意冷之下气急败坏一口气没有上来嘎掉了。

而弟弟妹妹却在不久后,被已经成为大富翁恢复记忆的顾父接走,享受更加锦衣玉食的人生。

…………………………

“大哥,啥时候开饭呀,肚子都咕咕叫半天了!”

“大哥,我这周的零花钱呢?”

“……”

顾达听着耳边两个聒噪的声音像苍蝇似的绕个不停,觉得烦躁,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猛地抬头,扬手就给了顾玉珍和顾玉河两人几巴掌,声音冷漠:“滚出去!”

这原主真是养了两条白眼狼!

“吃什么吃,一天天就知道吃!自己不会做吗?还有你,哪里来的脸要钱?”

“顾玉珍,你要钱自己挣,你去隔壁刘姨家干点手工活,攒几天钱就够了。”

顾玉珍刚刚被打还不长记性,捂着脸,撅起嘴,朝顾达撒娇:“大哥,干手工活多累啊!”

“而且我以后,要嫁有钱人,这手干活变得粗糙怎么办?你是我哥,给我点钱怎么了?”

“变粗糙?呵呵!”

顾达很是无语,声音沉了沉:“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

“我这三年来,每天在厂里拧螺丝,手上的茧子磨破了都没喊累,干点手工活就嫌苦?”

这话戳得顾玉珍脸一红,又强撑着辩解:“那我是妹妹,而且我比你小!再说你照顾我不是应该的吗?”

“你上班挣钱,不也是为了给我和二哥吗?!”

顾达眼皮都没有抬,实在不想搭理顾玉珍:

“我这里容不下你这个金贵的大小姐!你喜欢去哪里去哪里……”

顾玉珍听着顾达的话,眼圈有点红,却还嘴硬:“那你也不能让我去干手工活呀,我那些小姐妹知道了多丢人!”

“丢人?靠自己双手挣钱不丢人,总想着伸手要才丢人。”顾达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真是奇葩!

顾玉珍看着顾达严肃的脸,知道这次没法讨到钱,跺了跺脚扭头跑了。

旁边的顾玉河看顾达脸色不对,生怕被顾达再次打脸,也直接溜走了。

顾达看着顾玉河顾玉珍的身影,没有说什么,却默默给两人下了plus版本的倒霉符。

原主今年的年龄也才二十岁,而且原主的户口并没有和顾父落在一起,而是随了原主的生母的户口,当初原主生母是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意外难产走的。

无论于公于私,顾达都不可能会在抚养两个白眼狼了。

而且这后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三年前在寻找顾父无果后,竟然连夜跑路,留下刚刚十七岁的原主,和十三岁顾玉珍还有十四岁的顾玉河。

跑路就跑路,还卷走顾家,最后一点积蓄,良心怕是早被狗吃了!

而且顾父对她十分的好,在原主的记忆中,平常时只要顾父在家,后妈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顾达再回看原主的这对弟弟妹妹顾玉河和顾玉珍,简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原主为了他俩辍学进厂,手上茧子磨破一层又一层,省吃俭用穿旧衣服,连婚都不结,两人还觉得理所应当!

把原主当成赚钱的工具人。

把所有钱都砸在他俩身上,结果他俩长大就嫌原主这个哥哥没文化、没本事,嗤之以鼻。

俩人需要钱的时候对原主一口一个“大哥”,原主得了癌症就拉黑跑路,连最后一点情分都不讲,忘了自己是怎么踩着原主的骨血往上爬,站稳脚跟的,这种人根本不配顾达抚养!

更不配得到别人对他们的好!

第二天一早。

顾玉珍还没睡醒,顾达就把顾玉珍连人带包的打包成一团,送到了她外祖家。

等顾玉珍醒的时候,已经在半路上了。

“我不去!那村里破地方有什么好!”

“大哥,我要回去……”

顾玉珍伸手去扯行李,顾达没让她动,接着说:“我只比你大几岁,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

“而且那里是你的外祖家,以前我供你吃、供你读书,是觉得咱爸不在了,我得扛着。”

“可现在呢?你整天就知道要这要那,一点良心都没有。这日子我受够了,不纵容你了。”

顾玉珍被说得哑口无言,又开始哭,边哭边骂顾达狠心。

顾达没再理她,拎着行李就把顾玉珍丢在门口,“以后你过得好赖,跟我没关系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回头看顾玉珍一眼。

送走顾玉珍,顾达回了家将家里收拾干净,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反倒松快了。

他没犹豫,找了中介,把顾父留下的这小破房挂了出去——这房子虽然旧了点,但好歹是县里的房子。

没几天房子就卖了,拿到钱的那天,顾达先把厂里的工作卖掉,得了2000多,然后离开这里。

前往海市,直接报名读夜校。

与此同时,顾玉河在外面跟朋友鬼混了好几天,兜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才想起回家。

可到了家门口,傻眼了——门锁换了,门口还贴着张“此房已售”的纸条。他拍着门喊了半天,出来个陌生男人,说房子早卖了,原房主早走了。

顾玉河这才慌了。

没办法,他只能去狐朋狗友那里挤一挤,后面租了个老破小的单间——墙皮掉渣,窗户漏风,晚上还能听见老鼠跑。

以前在家有顾达管饭、给零花钱,现在得自己交房租、买吃的,没几天就把仅剩的钱花光了。

他白天出去找活干,要么嫌累不干,要么人家嫌他没本事不要,只能啃馒头就咸菜。

夜里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他倒想起顾达的好来——以前顾达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给他和妹妹。可转念又恨,觉得顾达不该“抛弃”他,让他过这种苦日子。

而且,顾玉珍还从外祖家跑来投奔他。

顾玉珍还跟以前一样娇气,今天要买这个,明天要买那个,天天跟他要钱。

顾玉河不给,她就又哭又闹,还跑回外祖家告状,外祖家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骂顾玉河“没良心”,把妹妹当累赘。

顾玉河白天干活受气,晚上回家还要应付妹妹的刁难和指责,整个人瘦了一圈。

顾玉珍却一点不体谅,总觉得钱来得容易。后来听一个认识的人说,有个“好路子”,投点钱就能赚大钱,不用上班还能天天买新东西。

她眼睛一亮,立马跑去找顾玉河要钱,顾玉河不给,她就偷偷把顾玉河藏起来的手表卖了,凑了笔钱交给那人。结果钱一交出去,那人就没影了——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坑了。

更糟的还在后面,她没钱回家,又不敢跟顾玉河说,在街上晃悠的时候,被两个陌生男人盯上了,最后竟被卖到了夜总会。

看着乌烟瘴气的环境,听着刺耳的音乐,顾玉珍才吓得哭起来,可这时候,再想找那个处处包容她的大哥顾达,早就找不到了。

顾玉河本来就没吃过苦,上班稍不顺心就想撂挑子。这回顾玉珍偷偷卷走他仅剩的钱跑了,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天就跟老板拍了桌子:“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转头就把工作丢了。

没了收入,兜里又空空的,顾玉河第一反应不是想办法挣钱,而是去找顾达。

他好不容易堵到顾达上夜校的门口,理直气壮要生活费,说顾达不管他就是没良心。

顾达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直接上去就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我以前供你吃供你穿,你不知道好好过日子,现在还想来吸我的血?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扛!”

挨了揍的顾玉河不仅没醒悟,反而更恨顾达。他没钱花,就听别人撺掇去借高利贷,想着“先花了再说”。可高利贷利滚利,没几天就变成了他还不起的数目。催债的找上门,见他没钱还,上来就是一顿打,打得他鼻青脸肿。

后来他又听说信用卡能套钱,就偷偷办了几张,套出来的钱全用来挥霍。可还款日一到,他还是拿不出钱,银行催款、高利贷逼债,没几天他又被人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这次直接把他腿打断了,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

从那以后,顾玉河只能靠打零工、捡垃圾勉强糊口。

二十多岁的年纪,活得像个糟老头,穿得破破烂烂,每天蹲在垃圾桶旁找吃的。最后一个冬天,天气特别冷,有人发现他死在了出租屋里,身边只有一堆垃圾,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另外一边,顾玉珍被卖到夜总会后,日子过得比地狱还难熬。每天被人看着,逼着陪酒、伺候人,稍有不从就是打骂——扇耳光、扯头发是常事,有时候还会被关在小黑屋里,连口饭都不给吃。

以前在家被顾达惯出来的娇气,在这儿全成了挨打的由头,没几天,她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眼里的光也一点点灭了。

那天夜里,她被客人推搡着撞到墙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恍惚间,脑子里突然涌进好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那是她前世的记忆。

她想起前世大哥怎么省吃俭用供她读书,怎么把她和二哥照顾得很好,别人家孩子有的,她和二哥也从来不缺……也想起自己是怎么嫌顾达没本事,怎么跟二哥一起吸他的血,直到他得癌症还把他拉黑……

这些记忆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顾玉珍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

她这才明白,以前她嫌大哥顾达给的不够多,可那些东西,全是大哥顾达用血汗换来的;她以为离开顾达能过好日子,却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

要是当初她能懂事点,能多体谅顾达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份罪?

可后悔也晚了。

她试过逃跑,却被抓回来打得更狠,身上的伤一层叠一层。

看着夜总会里乌烟瘴气的样子,听着耳边刺耳的音乐和呵斥声,顾玉珍知道,她再也逃不出去了。

每天夜里,她都蜷缩在角落里,一遍遍地想顾达以前对她的好,可这份醒悟来得太晚,只能让她在无边的痛苦里,一天天地熬着,看不到一点希望。

自从跟吸血的弟弟妹妹彻底切割,顾达的日子像是拨云见日,一天比一天透亮。

他晚上去夜校上课,白天也没闲着。他发现身边很多小企业,都缺靠谱的机械维修服务,想起自己在机械厂干了好几年,手上有技术也有经验,就拿着剩下的钱,注册了个小公司,专门做机械维护和配件销售。

一开始公司就他一个人,跑业务、做维修全靠自己,经常忙到半夜才回家。

慢慢的,顾达的公司因为技术好、收费公道,口碑越来越响,客户也多了起来。他雇了几个以前厂里的老同事,自己从一线退下来,专心管公司运营。

不到半年,公司就从小作坊变成了正规的工作室,他也攒下了不少钱。

手里有了余钱,顾达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套小别墅。

别墅带个小院子,他在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周末的时候,要么在家看书喝茶,要么就开车出去旅游。

他去了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也去了山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吹散了。

至于顾父,顾达从来没有想提前认回他,顺其自然吧!他顾达又不缺那三瓜两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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