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矮小老者刚刚因为断臂重生而升起的一丝庆幸瞬间化为恐惧。
他想要躲避，但骨刃离得太近了，而且速度猛然加快。
“咔嚓！咔嚓！”
清脆骨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矮小老者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加凄厉，如同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被骨刃干净利落地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腿处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啊——我的腿！我的腿！”他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剧痛几乎让他晕厥。
“治……给我治疗，快。”他面目扭曲，如同恶鬼，再次对苏婉发出命令。
“是，主人。”
苏婉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身体也因为精神力过度消耗而微微摇晃。
但她无法抗拒，只能再次抬起颤抖的双手，乳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覆盖在那恐怖的双腿断口上。
血肉再次开始缓慢生长，但速度明显比之前治疗手臂时慢了一些。
苏婉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连续施展这种强大的治愈能力，对她的负荷极大。
赵一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同在看一场实验。
他要彻底摧毁对方的反抗意志，也要摸清这奴仆卡契约的极限和苏婉的能力边界。
待对方双腿刚刚愈合到不再流血，但显然还很脆弱时，赵一再次开口，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砍掉他的手臂。”
骨刃毫不犹豫，刀光再次闪过。
“啊——！！！”矮小老者发出了痛彻心扉，绝望到极致的嘶吼。
刚刚接好不久的手臂臂，再次离他而去，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终于崩溃了。
“停手！停手啊！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他涕泪横流，用仅存的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拼命向赵一求饶。
“我把她给你，我把这个奴隶送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赵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解除她的奴隶契约。”
“解……解除不了……”矮小老者哭嚎着，“奴仆卡一旦签订，无法解除，只能……只能转移给其他人。对，转移，我可以把契约转移给你。”
“哦？”赵一目光微动，“转移给我。”
矮小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看到旁边虎视眈眈、刀锋还在滴血的骨刃，以及赵一那毫无温度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我……我可以转移给你……但……但你要发誓……发誓拿到契约后……放……放我一条生路……”他艰难地提出条件，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一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开口：“我发誓，拿到你转移的奴仆契约后，我不杀你。”
他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矮小老者死死盯着赵一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欺骗的痕迹，但他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在极致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这脆弱的誓言。
不过，他又提出新要求：“好，好，我转移。但是……但是你要先让她治好我手臂……”
他话未说完，就看见赵一眉头微皱，骨刃的刀锋再次抬起，吓得他魂飞魄散。
“不，不，现在就转移，现在就转移。”他彻底怕了，再也顾不上讨价还价，生怕下一秒连刚愈合一点的腿根也要被砍掉。
他艰难地用还能动弹的左手，从怀中摸出一张散发着黯淡光芒、材质特殊的卡片——正是【奴仆卡】。
他集中最后的精神力，引导着卡片上的能量，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卡片上原本与他相连的精神印记缓缓剥离，化作一道细微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复杂的符文，然后缓缓飞向赵一。
赵一没有抗拒，任由那道光芒融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系统的提示音立刻响起：
【获得奴仆契约（苏婉）的控制权。】
【当前奴仆：Z国玩家苏婉（编号……）（S级天赋：圣光治愈）】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苏婉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某种无形的枷锁被打破又重新套上，但操控者已然易主。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赵一。
刹那间，赵一也感觉到自己与跪在地上的苏婉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他能模糊感知到苏婉此刻的状态——精神力近乎枯竭，内心充满了恐惧、绝望，以及一丝……微弱的对新主人的期盼？
“起来吧。”赵一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苏婉，尝试着下达第一个指令。
苏婉身体一颤，不受控制地回答：“是，主人。”然后才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始终低着头，不敢看赵一。
赵一皱了皱眉：“以后不用叫我主人。”
苏婉依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却依旧带着那股无法抗拒的契约力量：“是，主人。改……改不了。契约……限制……”
赵一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投向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矮小老者：“怎么回事？”
矮小老者忍着剧痛，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签订的时候……设定的……改不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带着哀求：“契约已经转移了，现在可以让她给我治疗手臂了吗？求求你，我好痛……”
赵一却没理会他的哀求，而是夺过他手中的那张【奴仆卡】。
然后看向苏婉，问道：“你现在有多少生存积分？”
苏婉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赵一一眼，又迅速低下，小声回答：“主……主人，我……我有2积分。”
赵一和旁边的云媛听到这个数字，都是一阵无语。
但转念一想，以她这种几乎毫无战斗力的纯治愈系天赋，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哪里还有能力去猎杀变异生物获取积分？
赵一用一种略带复杂的眼神看向地上的矮小老者。
这家伙，只顾着压榨苏婉的治疗能力，恐怕根本没想过要帮她完成任务。
矮小老者接触到赵一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大叫起来：“不！你不能杀我，你发过誓的，你发誓手杀我的，你发誓了的。”
巨大的恐惧让他甚至暂时忘记了断肢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