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朱雀街,风里带着几分凉意,却挡不住桃记小馆的热闹。苏软桃正低头给客人盛春笋虾饺,指尖刚碰到瓷碗,就被一阵急促的拍桌声惊得手一抖。
“这是什么破饺子!我吃了之后肚子痛,你这小馆是想毒死人吗?”
说话的是个穿着灰布衫的汉子,三十多岁,眉眼间带着几分狡黠,手里捏着半只虾饺,脸色 “痛苦” 地捂着肚子,旁边还站着个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我大哥吃了你们的虾饺就不舒服,你们必须赔偿!不然我们就报官,让官府封了你的店!”
苏软桃心里一慌,赶紧走过去:“这位客官,不可能啊,我们的虾饺都是新鲜食材做的,早上刚从吴老板那里运来的河虾,春笋也是今早剥的,怎么会有问题?”
“你还想狡辩!” 汉子一拍桌子,碗碟都震得作响,“我不管,要么赔我五十两银子看病,要么我现在就喊官差来!”
周围的客人都停下筷子,好奇地看着这边,有的还小声议论:“这虾饺我也吃了,没觉得不舒服啊”“会不会是故意讹钱的?”
春杏赶紧拉了拉苏软桃的衣角,小声说:“姑娘,别跟他吵,说不定是来讹钱的,咱们还是喊官差来吧。”
汉子听到 “喊官差”,眼神闪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喊就喊!我还怕你们不成!”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哦?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桃记小馆闹事。”
萧璟渊刚下朝,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快步走进来,目光冷冷地落在汉子身上。他今天穿着玄色常服,腰间系着玉带,虽没穿朝服,却自带一股威严,汉子看到他,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敢多管闲事!” 汉子强撑着喊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凭什么说软桃的虾饺有问题。” 萧璟渊走到苏软桃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怕,然后转向汉子,“你说吃了虾饺肚子痛,可有证据?是请大夫看过了,还是有其他人跟你一样不舒服?”
汉子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就是肚子痛,还要什么证据?你们赔钱就是了!”
“没有证据就敢诬陷?” 萧璟渊语气更冷,对门口喊道,“秦风,去查一下这位‘客官’的底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来吃饭的。”
秦风从门外走进来,恭敬地应了声 “是”,然后走到汉子面前,拿出一张画像,比对了一下,冷声道:“你是隔壁‘福来酒楼’的伙计吧?你们老板让你来故意捣乱的?”
汉子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 是我们老板让我来的,他说桃记小馆抢了酒楼的生意,让我来讹点钱,顺便闹闹让客人不敢来…… 我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饶了我吧!”
周围的客人都明白了,纷纷指责:“原来是故意捣乱的!太过分了!”“福来酒楼也太没底线了,竟然用这种手段!”
萧璟渊看着跪在地上的汉子,冷声道:“念在你是受人指使,这次就饶了你,回去告诉你老板,要是再敢找软桃的麻烦,别怪我不客气。滚!”
汉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跟班也赶紧跟了出去。苏软桃看着萧璟渊,心里又暖又后怕:“阿渊,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萧璟渊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语气瞬间温柔下来,“刚才没吓到你吧?”
“没有,有你在,我不怕。” 苏软桃摇摇头,眼眶有点红,“就是觉得委屈,我们好好开店,为什么总有人来捣乱。”
“做生意难免会遇到这种事,以后再有人来,你别跟他们吵,直接喊我,我就在附近。” 萧璟渊拿起桌上的虾饺,咬了一口,笑着说,“这虾饺这么好吃,他们就是嫉妒,怕客人都来你这儿,没人去他们酒楼了。”
客人也纷纷附和:“是啊软桃姑娘,别往心里去,我们以后还来你这儿吃!”“福来酒楼的菜哪有你这儿的药膳好吃,我们才不去呢!”
苏软桃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萧璟渊帮她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好,轻声说:“别担心,我已经让秦风去跟福来酒楼的老板打招呼了,他以后不敢再来捣乱了。”
夕阳西下时,小馆里又恢复了热闹。苏软桃煮了碗当归羊肉汤,递给萧璟渊:“喝碗汤暖暖身子,今天谢谢你了。”
萧璟渊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暖得整个胸腔都舒服了。他看着苏软桃忙碌的背影,心里暗暗想: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挡在她前面,不让她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