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宴前一晚,苏软桃住在阿婆的小院里。屋里点着暖炉,墙上挂着母亲的旧棉袄,阿婆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梳子 —— 是她从江南带来的,梳齿上还留着淡淡的木香,是苏软桃小时候常用的那把。
“软桃,过来,阿婆给你梳头。” 阿婆笑着招手,声音温柔得像江南的春水。
苏软桃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阿婆拿起桃木梳子,轻轻梳过她的长发。梳子划过发丝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她梳头,一边梳一边说 “软桃的头发好,以后要嫁个好人家”。
“阿婆,这梳子……” 苏软桃的声音带着点颤。
“是你娘留给你的,她走后,我一直帮你收着。” 阿婆轻声说,梳子在她发间慢慢移动,“江南的姑娘订婚,都要由家里的长辈梳头,梳三下,有讲究的。”
第一下,梳过头顶,阿婆念道:“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甜 —— 以后你和萧公子,要像这梳子和头发一样,紧紧贴在一起,不分开。”
苏软桃的眼泪落在梳妆台上,阿婆的声音带着江南的乡音,像母亲在耳边叮嘱,让她心里又暖又酸。
第二下,梳过耳后,阿婆继续念:“二梳梳到白发,日子安稳长 —— 咱们女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日子安稳,爱人在旁,你在京城有萧公子护着,有桃记撑着,以后的日子肯定安稳。”
春杏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条浅粉色的发带,眼眶也红红的。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早逝,从没享过这样的温情,现在看着苏软桃和阿婆,心里满是羡慕,也替苏软桃开心。
第三下,梳过发尾,阿婆念道:“三梳梳到心,药膳传家旺 —— 你娘的手艺不能丢,桃记的烟火气不能散,以后就算嫁进王府,也要记得自己的初心,萧公子是个好孩子,肯定会支持你。”
梳完头,阿婆拿起春杏递来的发带,轻轻系在苏软桃的发间,打了个小小的桃花结。“好了,这样才好看,明天订宴,咱们软桃就是最俊的姑娘。”
她从怀里拿出个小红包,塞进苏软桃手里,红包是用江南的红纸做的,上面绣着小小的桃花。“这是阿婆给你的嫁妆钱,不多,却是我的心意。江南的规矩,姑娘订婚,长辈要给个小红包,图个吉利,祝你以后的日子,像这红包一样,红红火火。”
苏软桃握紧红包,里面的银子暖暖的,像阿婆的心意。她扑进阿婆怀里,哽咽着说:“阿婆,谢谢你,要是娘还在,肯定也会这样帮我梳头,给我红包。”
“你娘在天上看着呢,她肯定很开心,看到你找到好归宿,把她的手艺传下去。” 阿婆拍着她的背,声音也带了点颤,“以后在王府,别受委屈,要是萧公子欺负你,你就跟阿婆说,阿婆帮你骂他。”
“阿婆,他不会欺负我的。” 苏软桃破涕为笑,想起萧璟渊平时的体贴,心里满是甜蜜。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萧璟渊。他怕打扰她们,特意等在门外,手里拿着个食盒:“阿婆,软桃,我煮了点桂圆红枣羹,你们喝点暖身。”
阿婆笑着说:“进来吧,刚好让软桃喝点甜的,明天有精神。”
萧璟渊走进来,看到苏软桃发间的桃花结,眼里满是惊艳:“软桃,你今天真好看。”
苏软桃耳尖一红,低下头。阿婆看着他们,笑着说:“萧公子,我们软桃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别让她受委屈。”
“阿婆放心,我会用一辈子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萧璟渊认真地说,把桂圆红枣羹盛给她们,“这羹加了点红糖,暖身,也甜。”
阿婆喝着羹,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苏软桃在京城,有萧璟渊护着,有桃记的人陪着,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像这桂圆红枣羹一样,甜甜蜜蜜,暖到心里。
夜深了,苏软桃送萧璟渊到门口,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明天别紧张,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嗯,我知道。” 苏软桃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满是期待 —— 明天,她就要和萧璟渊订婚了,就要开启属于他们的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