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紧紧拉着池小诺的手,看着场中的那些士兵们背负着沉重的装备,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翻阅那几人高的障碍墙,在铁丝网下快速匍匐前进……
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极限和危险……
池暖看着那些动作,心不由得紧了紧。
这么危险,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正这么想着,池暖就看到有士兵从障碍墙上跳下来,那高大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差点扭伤脚踝,她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下意识想上前去。
但看到站在训练场边的江御铎并没有动作,而是负手而立,像个观众般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士兵。
池暖看到江御铎的样子,想要冲过去的动作停在原地。
他都没有动作,那她过去,不就是再给他添乱吗?
池暖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摔倒的士兵爬起来,带着伤继续训练。
或许,这就是军人的毅力吧……
那些士兵也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停下脚步,在匍匐前进时,手臂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渗出血迹,却还是一声不吭,继续前进……
更是亲眼看到他们在进行擒拿格斗对抗时,那毫不留情的摔打和锁技,每一招都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看得池暖心惊肉跳。
这……就是他们日常的训练吗?
这么辛苦,这么危险?
池暖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她下意识地在那些挥汗如雨的身影中,寻找那个最高大显眼的存在。
江御铎站在场边指挥的位置。
今天的他,比平时更加严苛。
对士兵们的受伤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原来训练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个动作说过多少遍了!还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战场上,这样的一个错误能毁了一个队伍!”
江御铎的一声怒吼把池暖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池暖下意识看向江御铎所在的方向。
此时,训练鞋项目轮到了四百米的障碍越野。
这是综合考验士兵速度、耐力、协调以及胆量的高难度课目。
包含了高低杆、独木桥、矮墙攀爬、深坑等多种障碍。
而让江御铎如此生气的原因是,一组士兵在奋力冲刺时,在通过一个需要极高爆发力和技巧的高台跳板上失误了,导致后面跟着的士兵也失误,一组士兵因为一个人都没能一次性翻越,严重影响了成绩。
池暖看着江御铎那冷冽的背影,打了个寒颤。
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池暖能感觉到,江御铎这是真的生气了。
江御铎的眉头紧紧锁起,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那些气喘吁吁、面露愧色的士兵,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看台方向。
那抹纤细的身影正紧张的注视着场地的方向,尤其是那个高高的跳台。
江御铎心里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混合着想要在她面前展现绝对实力的男人本能,以及作为指挥官必须以身作则的责任感,驱使着他。
他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随手扔给旁边的何劲,然后一把扯开了衬衣领口下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分明、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古铜色脖颈和锁骨。
“看好了!”
江御铎冷喝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训练场:“我只示范一次!”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像只猎豹一样,猛地冲了出去!
池暖看着江御铎的动作,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要亲自上场?!
这么危险的项目?!
只见江御铎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出一道残影,起步、加速、冲刺,动作流畅得如同教科书一般。
来到高低杆前,他纵身一跃,双手精准抓住,身体借力摆动,轻松越过。跳下时落地极稳,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冲向独木桥,在上面好像在平地上一样……
池暖看着他的每一步都爆发出力量,身影的流畅散发出一种美感。
精准、迅猛、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速度快得惊人。姿态却稳得可怕。
与他训兵时的冷厉不同,此刻的他,好像能与这个训练场融为一体,他就是这个训练场上最锋利的武器。
池暖的眼睛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她看着他轻松翻越那让她心惊胆战的高板跳台,看着他利落的匍匐穿过低矮的铁丝网,身体紧贴地面,军裤摩擦着沙石,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深坑又凭借强大的臂力瞬间攀爬上来……
池暖看着着一幕幕危险的动作,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惊呼出声。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单纯为他面临的潜在危险而感到的恐惧和担忧。
那铁丝网会不会刮到他?
跳下深坑时会不会扭到脚?
攀爬时万一失手……
刚才那些士兵受伤的画面在池暖脑海中一幕幕浮现。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江御铎在全力冲刺和跨越中,感官提升到极致。
他能听到自己那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感受到肌肉爆发时带来的力量感。
同时,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看台那道无法忽视,带着担忧和紧张的目光,紧紧缠绕着他。
本来他心底还有一股因为士兵失误而产生的躁意,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竟然被奇异的抚平了不少。
也让他突然有一种想要表现得更好,更强大,不辜负她那份担忧,甚至想要让她为自己骄傲的陌生冲动。
江御铎最后以标准时间快出一大截的速度,干净利索地冲过终点线。
最后面不改色地停下,整个练兵场瞬间寂静,随即爆发出惊呼声。
士兵们看着江参谋长亲自下场示范,并且完成得如此完美,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
池暖看到江御铎安全结束,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很快也跟着士兵们开心起来。
他的身影在训练场上飞驰,让她面红耳赤,心中的悸动愈发明显。
江御铎微微喘息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没有立刻去看那群欢呼的士兵,而是假装无意的将视线投向了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