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意外阻碍
林羽从茶馆出来时,暮色已经漫过街角,酒肆的灯笼刚点上,昏黄的光把人影拉得歪歪扭扭。他走得急,总觉得后颈发紧,像有双眼睛盯着——不是错觉,方才刘三说“有人暗中使绊子”时,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帕子,那紧张不像装的。
他没敢走常走的大路,绕进了僻静的小巷。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行,墙根堆着枯枝败叶,风一吹就沙沙响。刚走到中段,前方突然窜出四个黑衣人,蒙着脸,手里的短刀在暮色里闪着冷光。林羽心头一沉,刚想后退,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两个黑衣人堵住了巷口。
“你们是谁?”林羽攥紧拳头,脑子飞快转着——是王尚书派来的?还是商会里想截胡计划的人?黑衣人不答话,领头的挥了挥手,两人举着刀就冲上来。林羽侧身躲开,却被另一人踹中后腰,踉跄着撞在墙上,疼得吸气。他没练过武,只能靠着灵活躲闪,可对方人多,很快胳膊就被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粗布袖子。
眼看短刀就要刺向胸口,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一道黑影疾冲过来,手里的长剑带着风声,“当”的一声挡开短刀。来人身穿劲装,身形利落,剑光扫过,几个黑衣人瞬间被逼退。林羽看清了,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剑眉星目,动作快得像风。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合围上来,却被男子一剑挑飞领头人的刀,又反手架住另一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惨叫出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四个黑衣人就倒了三个,剩下的两个对视一眼,转身就跑。男子没追,收剑入鞘,回头看向林羽:“兄台,你没事吧?”
林羽捂着流血的胳膊,摇了摇头:“多谢壮士相救……不知高姓大名?”“我叫玄风,就是个江湖人。”玄风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伤药,“你得罪了什么人?那些黑衣人下手狠,是想要你的命。”
林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想跟商会合作、被王尚书刁难的事说了。玄风听着,突然笑了:“巧了,我认识商会的李执事,他跟赵会长是过命的交情,还跟王尚书不对付。”林羽眼睛一亮,刚想追问,玄风又补充道:“不过他性子直,不喜欢绕弯子,你得把实底告诉他——包括你手里的布防图,还有王尚书可能使的绊子。”
玄风帮林羽包扎好伤口,又把地址写给了他:“明天卯时,你去城南的‘迎客栈’找他,提我的名字。记住,只说正事,别扯虚的。”林羽接过纸条,指尖有些发颤——刚陷进死局,就有人递来梯子,可这玄风来得也太巧了,他真的只是“路过的江湖人”?
回到破屋,林羽把纸条压在枕头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胳膊上的伤口还在疼,可更让他不安的是刘三的态度——如果刘三真被人收买了,那自己的计划会不会已经传到王尚书耳朵里?还有玄风,他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看不惯王尚书的跋扈,还是另有所图?
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林羽摸出布防图的复印件,攥在手里——不管玄风是谁,这都是眼下唯一的机会。只是他没想到,第二天去迎客栈时,等着他的不只是李执事,还有个他更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