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斯年裹紧军大衣，呵出的白气刚飘到鼻尖就散了，他望着远处山坳的方向，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个疙瘩。
“想什么呢？” 宁露露端着刚熬好的姜汤从屋里出来，碎花棉袄被炉火熏得带着点烟火气。
她把粗瓷碗塞进男人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粗糙的掌心。
成斯年没接话，反手攥住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在寒风里冻得发红，指节纤细，柔弱无骨。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裹在风里显得有些闷：“上山的时候可遇见狼了？”
宁露露睫毛颤了颤，抽回手拢了拢围巾：“就远远瞅见个影子，我往树上爬得快，它没看到我。” 她想笑一笑缓和气氛，嘴角刚扬起就被男人沉下来的脸色定住了。
成斯年把姜汤一饮而尽，碗底的姜片硌得舌尖发麻。
他转身进了储藏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老式步枪，枪身裹着块蓝布，边角都磨白了。“这是我缴获的战利品，保险得很。”
他把枪往墙根一靠，金属撞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今天我不回去了，教你打枪。”
宁露露愣住了。
她知道成斯年枪法准，军区大比武时更是拿过三连冠，可让她摸枪？
上辈子看一眼心里都发怵。
“我… 我学这干啥？” 她蜷了蜷手指，眼神有些闪躲。
“干啥？” 成斯年弯腰在院角刨坑，铁锨插进冻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下次再遇见狼，直接就给它一枪。” 他忽然停下动作，直起身时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你身手是好，爬树比猴子还灵，可拳头再硬，硬得过獠牙？”
他的呼吸带着姜汤的辛辣味，喷在她冻得发烫的脸颊上。
宁露露往后缩了缩，却被他伸手圈住了腰。
军大衣上的樟脑味混着淡淡的硝烟气，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斯年…”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耳廓红得要滴血。
“听话。” 成斯年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握住她的手，往扳机的位置按，“手指这样扣，别太使劲，像摸…” 他忽然顿住，喉结滚了滚，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宁露露却听懂了，猛地抽回手，脸颊绯红，捶了成斯年胸口一拳，这一拳没怎么收力。
成斯年脸色一变，忍住没倒退，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搬墙角的木板：“我去做靶子。”
他的背影绷得笔直，军大衣也挡不住他的好身材，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宁露露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眼里的担忧却浓得化不开。
“胳膊再抬高点。” 成斯年站在她身后，温热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他的手裹着她的手，调整着枪口的方向，“瞄准那个靶子，三点一线，对，就这样。”
宁露露的心跳得像擂鼓，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喘息声。
他身上的体温透过两层棉衣传过来，烫得她浑身发软。“我… 我怕打偏。”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偏了就偏了。” 成斯年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多练几次就准了。” 他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宁露露“噗嗤” 笑出声，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她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巨响，子弹朝着靶心飞射而去，惊得院墙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后坐力让她踉跄着往后倒，正好撞进成斯年怀里。
成斯年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六环。
对于第一次摸枪的新手来说是个不错的成绩。
“你看，” 他顺势抱住她，手在她被震得发麻的胳膊上轻轻揉着，“这就对了，放松才能打准。”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脖颈，惹得她痒得直缩脖子。
“别闹。” 宁露露笑着推开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再教我一次。”
成斯年正了正神色，给宁露露调整姿势，最后打出了十环的成绩。
宁露露捏了捏酸痛的手臂，成斯年却忽然把枪往旁边一放，弯腰抱起她往屋里走。“今儿就到这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天太冷，进屋暖和暖和。”
宁露露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枪还没收呢！”
“丢不了。” 成斯年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脚步没停。
宁露露的棉袄被扔在炕边，露出里面的红毛衣。
成斯年手抚过她膝盖的旧伤，“还疼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宁露露摇摇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早不疼了。”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锁骨，成斯年低笑出声，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头顶的炕席上。
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襟，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低头吻她的耳垂。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带着军人特有的霸道，却又不失温柔。
“露露，” 他在她唇齿间呢喃，“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我也不值得让你受伤。”
“嗯。” 宁露露的眼泪混着吻滑落，含含糊糊的应着，“都听你的。”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里的火炉烧得正旺，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拉扯扯，难分难解。
翌日，宁露露醒来的时候，成斯年早已离开，只有枕头旁边放着张纸条，是成斯年刚劲有力的字迹：“等我回来检查功课。”
“噗嗤，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宁露露看着纸条喷笑出声，将纸条叠好，收进空间。
经过成斯年的教导，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勤加练习。
技多不压身，没准哪天就用上了。
宁露露吃过早饭后就钻进空间练习起来，渴了就喝灵泉水，饿了就在空间里煮点吃的，直到后半夜才从空间里出来。
付出就有收获，如今已经能枪枪打中十环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因为一直喝灵泉水，此刻精神抖擞，一点困意都没有。
宁露露看着蜷缩在炕头的丑东西，脸上露出邪恶微笑，拎着丑东西的后颈将它拎起来晃悠醒。
看着丑东西湿漉漉泛着委屈的眼睛，笑着开口：“带我去你找到狗头金的地方，给你两滴灵泉水。”宁露露把手指放在丑东西鼻尖。
丑东西鼻子动了动，眼睛顿时放光，叫了两声就挣扎下地，还不忘回头朝着宁露露叫了几声。
宁露露翻出一件加厚羽绒服在外面套了一层罩衣，又套了一件军大衣，戴上帽子手套，武装齐全，拿着枪跟在丑东西身后朝着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