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后帐烛火渐暗,黄蓉已卸了外披的甲胄,只着件月白内衬,正揉着眉心——白日论功、夜里核对损失缴获,连轴转了数日,此刻后背都透着股酸意。周瑾站在帐中,双手垂在身侧,目光落在地面,倒比方才帐内时更显局促。)
黄蓉原以为这少年会像杨文那般热辣靠近,或是如陈明远般带着几分试探,却没料到周瑾沉默半晌,只憋出一句:“军师,您……您今日忙了一天,该好好歇着。”
她愣了愣,抬眼看向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唇角勾着笑,语气带着点调诮:“怎么?嫌姐姐老,这‘赏’瞧不上眼?”
周瑾猛地抬头,脸涨得通红,忙摆手辩解:“不是!绝不是!军师比泸州城里的姑娘还俏,我……我就是怕累着您!”
“怕累着我?”黄蓉忍着笑,拍了拍身侧的榻沿,声音软了些,“过来,给我好好陪我睡觉——放心,就睡觉,不干别的。”
少年闻言,脚步顿在原地,手指绞着衣摆,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黄蓉见他这副憨态,又想起靖哥哥当年的木讷,眼底添了几分暖意:“杵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让我去拉你?”
周瑾这才磨磨蹭蹭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榻边坐下,连锦被都不敢碰。黄蓉看着他紧绷的后背,忍不住打趣:“我又不吃人,你绷得跟拉满的弓似的做什么?”说着,她往里挪了挪,“躺下吧,白日里你跟着清点物资,也累了,正好一起歇会儿。”
周瑾慢慢躺下,身子离她远远的,只占了榻边一角。黄蓉侧躺着,鼻尖萦绕着少年人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身边躺着的这副年轻温热的身子,竟让她的心猛地飘远——飘回了襄阳城头,飘回了那处栽满翠竹的别院,飘回了郭靖身边。想起他宽厚的手掌、笨拙却真诚的关怀,想起两人挤在寒夜里烤火,他总把最暖的那面让给她,眼眶忽然有些发涩。
她不自觉地往周瑾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鼻尖若有似无蹭到他的衣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帐外的雪:“你今年多大了?家里可有有意中人?”
周瑾本就绷着身子,这会儿黄蓉身上清雅的体香直往鼻子里钻,她说话时侧着身,唇瓣离他不过半尺,檀口里吐出来的温热气息,一下下打在他脸颊上,像小火星似的,瞬间把他的脸烧得滚烫。他喉结滚了滚,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我十九了……没、没意中人,家里没给我说亲……”话没说完,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连眼神都不敢往黄蓉脸上瞟。
可偏是这不敢看的,黄蓉的脸、她仅着月白内衬的娇躯,反倒在脑海里愈发清晰地晃——少年人精力本就旺盛,一股热流不受控地往下涌,竟直直起了反应。周瑾惊得魂都快飞了,忙猛地侧身背对着黄蓉,双手紧紧攥着锦被,弓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后背绷得比铁甲还硬。
黄蓉正等着他往下说,忽见他猛地转身弓背,动作慌张得像受了惊的兔子,顿时奇道:“怎么了?身上不舒服?”说着便探过身,凑到他后背去看。这一看,见他耳尖红得发紫,连脖颈都泛着热意,弓着的身子僵硬得好笑,瞬间明白过来,当即“噗嗤”笑出了声,越想越觉得这少年憨得可爱,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你呀……倒真是个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