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把那名叫利小刚的男人,所有跟他沾亲带故的,有瓜葛的亲属故交,通通都安排人举报了个遍!
并且还有意无意的放出风声,让所有人都清楚,他们被举报的理由!
然后,事情由此开始,就乱了套了!
调查人员突然就发现,那个叫利小刚的男人,原本还言之凿凿,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时不时就冒出一个想法,各种举报各种泼脏水。
但是等他老家的人突然接二连三来找到他之后,调查的人一个没注意,他就被人暴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腿脚都被打折了,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同时,他老家还有人写信过来反映,此人因为牵扯到地方拐卖妇女案件,被撸去公职,由于怀恨在心,所以各种举报攀咬部队军医,建议严惩。
当然信的内容,还需要核实,而举报的人如今又躺在医院,伤得不轻,调查工作,暂时陷入了僵局。
但这局面,是针对于举报人蓄意诬陷方面的。
白夭夭这边倒还好,在季青和顾谨的周旋下,由地方公社、及派出所,及时抽调过来的文件资料,详细证明了举报人员的身份复杂敏感问题,也从侧面证明了她的无辜。
华庄这边也没少使劲,于是,白夭夭给争取到了,两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当然,身边得有人跟着。
而这两天的自由活动时间,白夭夭也知道了,是组织上考虑到华庄父亲的情况,特意网开了一面,特事特办,让她去见华庄父亲的。
知道这事后,白夭夭觉得自己心里很平静,并没有多少抗拒。
两名调查人员守在白夭夭身旁,白夭夭牵着两个孩子,打算先回趟家属院,收拾收拾孩子们的东西。
既然已经在华庄跟前点头,同意了跟他走,两个孩子她也打算一起带过去。
华庄就站在不远处,负手看着他们离开,顾谨站他身旁,望着大表哥面沉如水的样子,她心里也是几分忐忑的。
“大哥,我到现在都觉得,事情有点顺利的不太真实,真希望白医生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如果不是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姨父。”
华庄没有说话,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肯定,他们找对了人。
但近乡情怯,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越是肯定,越是有点胆怯了起来。
但他面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只看了一眼顾谨,说了句:“不必担心!”
然后便没有再说别的,顾谨不禁腹诽,大哥真的是,打小就话少。
要是二哥华严在就好了,他话多,多讨论一下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不安了。
顾谨咬了咬唇,又问了一句:“大哥,那件事情……是你派人干的吧?”
华庄看了她一眼,“什么?”
顾谨就叹气,很小声的说道:“是不是出手太重了点,连手脚都打断了。”
华庄面无表情,他表现的很冷漠,也很镇定,却抬手揉了揉她发顶。
“瞎说什么!”
顾谨翻了个白眼,打小她就知道,自家这位大表哥腹黑着呢,压根不按常理出牌。
虽然他不承认,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能反转得这么快,肯定是大表哥的手笔。
顾谨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说我也知道。”
华庄看着她,目光凉凉,“知道什么?”
顾谨:“……没什么。”
华庄望着她,眸光微动,心情有些复杂。
“就这么怕我?”
“啊?什么?”这回换顾谨惊讶了,瞪眼望着他。
华庄无声叹气,他移开视线,“算了!走吧。”
“哦!”
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动后,顾谨听到身旁的大表哥,忽然又问了一句。
“你还惦记着那个人吗?”
顾谨愣住,神色有些复杂,“没有了,早忘了。”
早在她被华庄,强行送到地方哨所后,足足两年,那个男人都没再来找过她!
她也……好像差不多把那个人给忘了。
她正出神,华庄又侧眸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小谨,还怨我吗?”
顾谨赶忙说道:“没有。”
华庄只看着她,没有说话,顾谨不得不再次解释:“真的,大哥,我早已经想通了,之前是我不懂事,错把恩情当感情,何况……那个人挟恩求报,也不是什么好人。”
华庄看着她,眸光沉沉,确认她没有说谎后,便点头。
“你想清楚了就好!”
他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说完这句话后,便又回过了头,面色肃然。顾谨有些不自在的,也将脸转向了车窗外。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同大表哥这样单独相处了。
就在这时,车子忽然紧急刹住!
顾谨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都往华庄那里跌了过去,华庄想都没想就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将人稳稳扶住。
“怎么回事?”他沉声喝问。
司机连忙解释:“团长,刚才突然蹿出来一只鸡,吓我一跳。”
这一带都是营房家属区,有家禽经过也正常,华庄没说什么,松开了顾谨,司机继续发动车子。
华庄似乎也有些不自在,松手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坐稳了。”
顾谨嗯了一声,下意识就赶紧挪远了距离,她依旧看向车窗外,却觉得脸上热热的,一颗心也跳的飞快。
华庄见她有意同自己保持距离,心情也不怎么好,便也没再开口说话。
许久,倒是顾谨忽然问了一句,“大哥,我妈她……还好吗?”
华庄下意识说了句:“大姨还好。”
又问,“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回去问问她?”
顾谨苦笑,“大哥,我不敢,我怕妈妈生我的气。”
华庄叹气,“小谨,不管怎么样,大姨都视你如亲生,她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会生你的气。”
顾谨垂眸,心里却越发酸涩!
那你呢,你也视我如亲妹妹吗?但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诉诸于口。
没有人知道,她从少女时期,就将一腔情思,尽付给了一个、她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告知他心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