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略微齐头整脸的,那真是不愁嫁。
也不知道以后她家傅祁言能找个啥样儿的,别到最后把自己个儿给耽误了。
傅爸爸却笑着摇头:“我就说你啊,就是瞎操心的命,逮着个女同志就往小言身上扯,你也真的,好歹等小言人回来才能说这些。”
傅妈妈没好气的给丈夫翻了个白眼:“我就多余跟你说这些,你当爹的不着急,我当妈的着急行不行!”
傅爸爸一拍手,“嘿,你这可真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傅妈妈:“……”
死老头子说话真不中听!
今晚跟他分房睡,哼!
又想着儿子傅祁言,投身军旅后如今更是身居高位,光荣是光荣,可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心里也是伤感。
或许是她不知足吧,有时候她真觉得,要是小言也能像小明这样,隔三岔伍就在跟前晃悠该多好。
林小雨坐在白夭夭对面,军裤裤腿卷到了膝盖上,她脱了鞋,紧张的看着端详着她的腿,看了许久的白夭夭。
“白医生,您看……我这腿上的旧伤,还有法子吗?”
林小雨满怀期待的问道,这段时间,她也听说了有关白夭夭的不少事情,之前来找她,总没找到人。
如今听说,苏湘的爱人宋副团长,在战场受伤的腿都有了康复希望,得知这个情况后,她不禁再次燃起了希望,找到了白夭夭。
可白夭夭仔细给她检查一番后,眉头微皱。
“你腿上这新伤叠旧伤的,伤处处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之前没遵医嘱,并没有好好调理和休养!”
白夭夭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林小雨无话可说。
她红着眼睛,没有反驳,只恳求的问道:“白医生,求您再想想办法,我一定会好好配合。”
白夭夭静静的看她一会儿,医者见过的人多了,林小雨这姑娘眼神倔强,一看就是个要强的人。
她缓缓摘下沾了碘伏的手套,扔进旁边的搪瓷盘里,语调平稳,听不出情绪。
“办法是有,但得熬,有一个很长的康复时间要熬过去。”
“熬多久都行!”
林小雨一听有指望,眼里瞬间迸出光亮,立刻抓住白夭夭的衣角。
“白医生,只要我这腿伤能好,不论多久我都能熬,我相信您的医术,毕竟宋副团长的腿,听说也是您治好的。”
白夭夭闻言却摇了摇头,“你错了,林小雨同志,宋副团长的腿能恢复到现在这样,不全是因为我的原因。”
林小雨一怔,下意识便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爱人苏湘,她是卫生员,每天不间断的替他按摩穴位,一直跟进他的伤情,日复一日的陪着他做康复训练,再加上宋副团长本人的毅志力,很多原因,能理解吗?”
林小雨眼神懵懂,她不是很能理解,却一脸急切。
“反正,白医生,不管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试,按摩什么的治疗,我也愿意配合,只要我这腿能完全康复,以后还能跳舞。”
白夭夭却直接说道:“不行,林小雨同志!你这腿就算以后康复,简单的动作可以做,但是高难度动作万万不能碰了,再伤一次,这条腿就真废了。”
“什么?”
林小雨没想到所谓的希望,最后还是这样,不禁失望。
身为文工团舞蹈演员,不能跳高难度舞蹈动作,那还算什么舞蹈演员。
她难以接受,脸色都有些苍白,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那照您的意思……这跟不能再跳舞,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则上,是这样。”
白夭夭很冷静,她从医这么久,在边境战场走过一遭,更残酷的场景都见过了,所以,她显得理性又残忍。
林小雨眼里蓄满泪水,她望着白夭夭,总感觉不甘心。
“白医生,若是我之前直接找您看伤,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白夭夭纳闷,她早已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毕竟过去太久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刚才检查了你以前受伤的位置,之前给你治伤的医生处理得很到位,换成我,未必能做得更好。”
“是吗?可宋副团长是在战场受的伤,他在您手处都能有康复的希望,我……”
林小雨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应该,可她就是不甘心。
白夭夭却摇了摇头,眼神里没什么波澜,虽理智上让她不能理解林小雨现在的想法,但情感上,她还是能理解她的。
对于一个一心在舞蹈事业上发光发热的年轻女孩子来说,让她以后都不能跳舞,确实过于残忍了些。
她一时难以接受,思想上钻个牛角尖,胡思乱想的也实属正常。
“林小雨同志,这么跟你说吧,医者不自医,伤病也分机缘的。你这伤,碰上谁都一样,你千万别多想。”
对于病人,白夭夭一惯的温和耐性。
林小雨望着白夭夭,对方比她大不了几岁吧,长得很漂亮,她亲自接触才发现,白医生人也挺好的,完全不是舒雪莲说的那样。
她唇角一扯,勉强笑笑。
“谢谢您,白医生。”
将裤腿扯下来,又穿好鞋子,林小雨低了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心底的最后一点指望,也湮灭了。
白夭夭知道,作为一个医生,她救死扶伤生死都应看淡了,但看到林小雨这样,她还是免不了心下一软。
毕竟都曾年轻过,也都有过自己执着的追求。
她想了想,写了一张药方给林小雨,塞到她手上。
“这个药,你去多抓几服,每天热敷三次,每次二十分钟,至少坚持一个月。这段时间有空的话,你来找我,我教你几个基础按摩手法,学会了也没坏处。”
白夭夭虽戴着口罩,可眼神却格外真诚,林小雨泪眼迷蒙,只愣愣的看着她,忽然就觉得羞愧。
她之前为什么要听信舒雪莲的话,怀疑白医生的人品呢,她真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