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澄被赐封为柳侯,自愿辞官归乡,身为右相的王猛自然而然地升到了左相的位置,内阁及其六部成员也有所调动。
荀白水由吏部尚书升任右相,尚书之位由曲陵侯程始之子,程少商之兄程颂担任。
萧景渊还在一众新晋朝臣中提拔了几个年轻人,都是萧景渊印象中的影视剧情人物,比如,袁善见、叶世安、张遮等人。
除此之外,贾诩、楼犇、公孙胜、裴宣四位秦王府老臣直接升到内阁,换到以前,萧景渊这种明目张胆提拔亲信的行为,还会招来一众官员的阻拦,但是现在不同了。
柳澄这种在朝中根深蒂固的老臣,都被萧景渊给整走了,剩下的大臣们都是没什么根基的,没人再敢跟萧景渊正面着作对。
萧景渊自此才算是真正地掌控了朝政,做到了随心所欲地发号施令。接下来的几天,他泡在军机殿内,与内阁的成员商量新政改革的推行。
中央派到各地去丈量收取土地的钦差已经返回,并没有什么效果。当地的士绅豪强都通过各种手段,想方设法地隐藏自己手中的土地。各路钦差收上来的只是一些平民仅存的田地,还有一些士绅豪强放弃的蝇头小利。
萧景渊同时也意识到,在全国各地修筑学院肯定也会受到阻挠,恐怕到时候就会成为各大世家培养族人的“私人学院”。
萧景渊明白要想把新政真正地贯彻地落实下去,就必须先解决各地根基深厚的士绅豪强。他思来想去,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反恐只需要名单,平叛只需要坐标。
他想通后立刻叫来了兵部尚书萧平章,让他统计各地四十五岁或残疾的老兵,将他们重新聚集在一起。在当地成立一个新的衙门,就叫做军警衙门,进入军警衙门的人就叫做军警,对他们进行军事化管理,配发武器装备。
萧平章有些不解,问道:“陛下,您此举为何意,成立这个军警衙门有何用处?”
萧景渊立刻解释道:“从今日起,兵部成立军警司,管理各地的军警衙门,他们当下只有一个责任,铲除当地阻拦新政的士绅豪强、世家权贵。”
萧平章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陛下,各地的士绅豪强早已经根深蒂固,恐怕只是成立一个部门很难找到他们的罪证啊?”
萧景渊邪笑道:“朕有说要收集他们的罪证吗?”
萧平章:“陛下,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萧景渊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朕的意思,军警衙门目前就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杀人,专杀当地无视律法、阻拦新政的士绅豪强、世家权贵。”
“必要的时候可以与当地守军合作,务必要一次性将当地的那些小团伙、恶势力全部杀干净。”
萧平章脸色大变,连忙劝阻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恐怕会引起我大梁社稷不稳啊!”
萧景渊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霸气地说道:“帝王者,视百姓为重,江山次之,只要民心不失,这个江山我大梁还丢不了。”
萧平章一时间被萧景渊透露出来的果敢所震撼,他敬佩地行了一礼,说道:“既然陛下想要一改乾坤,那臣便誓死追随陛下,陪着陛下冲一冲这枪林弹雨!”
萧景渊上前扶起萧平章,嘱咐道:“军警衙门的成立,到军警训练完成,朕只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朕知道时间有些紧,但是朕相信平章你一定可以做到。”
萧平章重重地点了点头,“陛下放心。”
萧景渊又嘱咐道:“虽说军警衙门的成立就是为了杀人,但是能不杀便不杀,能少杀就少杀。”
萧平章回答道:“陛下,臣明白,那些该杀的,臣也不会手软。”
萧景渊满意地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
萧平章临走前特地讨要了一份圣旨,一份兵部独立行事,不受内阁干扰的圣旨。在萧景渊看来,这更是一份免责声明,到时候杀人杀得多了,事情闹大了,肯定会有人弹劾兵部。到时候他手上有萧景渊的圣旨,他萧平章自然可以把这顶黑锅,无形中还给萧景渊。
萧景渊看出了萧平章的小心思,但是他并没有戳破,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让萧平章背锅的意思,正好顺着萧平章的话,给他了一份圣旨,让他能够安心做事。
萧平章很快便开始筹划建立军警司,他先是派人兵分两路,一路到各地守军中选出四十五岁及以上的将士,另一路则是各地寻找因残疾退伍的孤寡老兵。
以悠州城为例,很快在当地组建起了军警衙门,他们身上配备着简单的铠甲武器,有专门从军队中调来武官统领他们,很快就重新形成了一支小型军队。
他们组建与训练结束后,都会有一场检验成果的行动,在当地衙门的配合下,他们锁定了一户官宦世家。他们利用家中的人脉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平日里什么欺压百姓、强买强卖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当地的百姓曾经有人到衙门去告状,但是当地衙门都不敢得罪他们,不得已与他们狼狈为奸。因此,这户官宦世家更加猖狂,百姓对他们怨言极深。
张幸是一位因残疾退伍的老兵,在朝廷号召下加入了这个军警衙门,并且担任了一支分队的队长。这一次的行动就是由他率队来冲锋,他在深夜中带队潜行。先是派人封锁起了目标宅院的所有逃跑路线,随后带着剩下的人潜入宅院,开始了一场手法生疏却又肆无忌惮的屠杀。
起初张幸内心还有些抵触,他的道德在不停地告诉他,他所做的事情是错的。但是想到这些官老爷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他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他手中的动作越来越熟悉,从一开始两三刀一个人,到后来的一刀一个,手法逐渐熟练狠辣了起来。
一晚的功夫过去,整座宅院除去无辜的孩童妇女,几乎没有了其他的活口,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十分地简单粗暴。
张幸从这次行动中得到了许多经验,也得到了许多教训,他看到几个手下到后来的大杀四方、敌我不分,甚至误杀了几个孩子。
他才算明白了一开始进行潜入屠杀的想法是错误的,他回去后决定将今晚得到的教训写成报告,呈交给自己的上司。
殊不知就是因为张幸的一纸汇报,才避免了军警衙门这个机构成为麒麟卫、悬镜司那样的刽子手。
当这封报告一层层上交,转到了萧平章的手里,他才开始完善约束军警行动时的一些纪律,他不想他亲手组建的军警司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组织。
经过各地铲除士绅豪强的行动结束,萧平章意识到了军警存在的必要性,军警衙门的成立对于当地的治安管理十分有帮助,可以长久地保留下来。
不过随着一系列的军警行动结束,麻烦也跟着接踵而至,朝臣纷纷联名上书,弹劾兵部草菅人命,擅自调动军队。
萧平章则是对外公布了那则萧景渊给他的圣旨,朝臣的矛头则是转向了萧景渊,不过这次可没有柳澄做他们的领头羊。
萧景渊以强硬的态度呵斥了他们几句,便将他们全部震慑住了,那群言官只好将准备好的台词咽进了肚子里。
这群言官都不傻,他们是想劝诫帝王,名留青史,但是他们不想真的去死。换做太上皇在位时,他们说上几句或许没什么大事,但现在的萧景渊,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没人敢真的去跟他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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