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山,
萧景渊故地重游,感慨万千,对身旁的萧甲说道:“朕实在没有想到,上次来是为了利用谢绮,如今她却为朕生下了孩子。”
萧甲说道:“陛下,属下觉得您该把谢姑娘纳入后宫,你折磨了人家这么久,人家还愿意给您生下孩子,可见谢姑娘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萧景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故作严肃,说道:“你今天话有点多。”
“哦~”萧甲装作恍然大悟,“陛下要面子,不说了。”
“我……”
萧景渊一脚向萧甲踹了过去,萧甲灵活地绕过他,快步向山上跑去。徒留原地的萧景渊气急败坏,无奈地笑了笑,把束缚的衣袍塞在腰带中。
“萧甲,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大步追了上去。
两人追逐着来到了鸡鸣寺外,寺外人流如潮,不少达官贵人结伴而来,寺外的空地上停满了马车。
萧甲乖乖地跟在萧景渊身后,他们跟随人群走进了寺内,来到了专门来祈福的一座大殿。
殿中挂着不计其数的祈福玉牌,来此祈福的大多是夫妻或青梅竹马。
此时的大殿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谢绮带着孩子跪在佛像面前。萧景渊等到闲杂人等都走光后,才走了进去,正巧这时谢绮起身正准备离开。
她转身的那一刻,却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却又让她夜夜噩梦缠身的男人,她吓得退后了几步。
紧接着想起了什么,连忙抱起身边的孩子,强装镇定地看着他,冷淡地说道:“民女参见陛下。”
萧景渊尽可能温柔地说道:“好久没见了,还好吗?”
他不知道的是,自认为温柔的声音在谢绮耳边就像是恶魔低语,当初那些屈辱的回忆涌上心头,不禁落下泪来。
“抱歉……”萧景渊走上前想要安慰她。
谢绮受惊似的大退一步,说道:“陛下请自重。”
萧景渊只得收回空落落的手,视线看向了孩子,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谢忘渊。”
“忘渊?”萧景渊微微一笑,“他是……?”
谢绮脸色一红,急忙解释道:“他是亡夫卓青遥与民女的儿子。”
萧景渊清楚谢绮还是在恨他,他解下腰间的白玉玉佩。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将玉佩递了过去,说道:“这算是朕给孩子的见面礼。”
谢绮摇了摇头,推辞道:“陛下收回去吧,我们受之有愧。”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谢绮见萧景渊依旧不收回手,只能伸手将玉佩拿了过来,微微行了一礼,说道:“谢陛下。”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婢女,走到了谢绮的身旁,行礼道:“小姐。”
原来她们是陪同谢绮来祈福的婢女,在殿外看着别人都走了,谢绮还没有出来,故而进来看看情况。
她们警惕地看着萧景渊,问道:“这位公子找我们家小姐有事吗?”
萧景渊解释道:“我与你们家小姐是旧识,恰巧遇到,故而攀谈了几句。”
两人看向谢绮,谢绮轻轻点了点头,她们才放松下来,还给萧景渊行礼表示歉意。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要不然长公主要着急了。”侍女说道。
萧景渊微微一皱眉,暗道:这个萧甲,又去偷懒的了,让他看个门都看不好,还让两个婢女进来打搅。
此刻的萧甲要是知道萧景渊心中所想,他一定大喊冤枉。原本他是老老实实在门口守着的,但忽然听到屋顶有人施展轻功掠过。
来鸡鸣寺都是来祈福或求姻缘的,不会有如此不守规矩的人,除非这人来此是别有用心。
萧甲担心那人是冲着萧景渊来的,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追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谁知他刚刚离开,两个婢女就来了祈福大殿,正巧打搅了萧景渊的好事。
谢绮看了萧景渊一眼,随后将孩子交给两个侍女,让他们先去寺外等候。两人走后才怯生生地走向萧景渊,说道:“陛下,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吧,民女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萧景渊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不料谢绮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想要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了上去,把匕首夺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萧景渊呵斥道。
此刻的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没有想到谢绮竟然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再让他碰一下。
“你走吧,照顾好朕的儿子,要不然后果你知道的。”萧景渊一句威胁将谢绮吓走。
他藏在背后的手慢慢伸了出来,刚才夺匕首时,情急之下直接握住了刀刃。鲜血顺着掌腹流下。
“呵!”来之前他还幻想着妻儿团聚的温馨场面,没想到竟然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萧景渊刚准备走出祈福殿,却迎面又走来一名女子,从端庄温婉的气质可以看出是个大家闺秀。
她一眼看到了萧景渊流血的掌心,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抬头看向萧景渊,不想被他俊美的面容一时间迷住了。
“公子,你的手受伤了。”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没有丢失了礼节。
明檀拿出一面手帕,笑着递给了萧景渊,说道:“公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用这个包扎伤口吧。”
萧景渊看着她圆润精致的面容,小巧玲珑,长得像个奶包子一样,真是有些太可爱了。
“多谢。”萧景渊不想耽误时间,道谢之后便走出了祈福殿。
那名女子却追了出来,又拦住了萧景渊,说道:“公子,小女子名叫明檀,是靖安侯府的人,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萧景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她,明檀却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突然,几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萧景渊眉头一皱,伸手将明檀护至身后。
几个冒出来的杀手手执兵刃,上下打量着萧景渊,同样,萧景渊也在审视着他们。
没等萧景渊有什么反应,对面有两个人凑到了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你确定是这人吗?”
“没错,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逃进这寺庙的。”
“都说那定北侯长得剑眉星目、俊美帅气,身材高大挺拔,关键是气质冷峻。”
“这不就是形容的眼前这人吗?”
“确实,确实是这样。”
“动手!”
几人手执兵刃冲向萧景渊,明檀见状,大事不妙,连忙抛下萧景渊躲在了一边。
在不远处与他人纠缠的萧甲,听到动静不对劲,脸色一变,踹开面前的人,赶忙往回赶去。
等到萧甲回来的时候,萧景渊已经把人都打倒在地了。他看着姗姗来迟的萧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又去哪儿玩去了?”
萧甲看到萧景渊手上干涸的血迹,惊恐地走过去,问道:“没事吧?”说着拿出药膏,帮萧景渊上药,用萧景渊递过来的手帕包扎起来。
在这期间明檀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被萧甲大声呵斥住,萧景渊看着萧甲严肃的脸色,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萧甲将萧景渊的伤口包扎好后,愧疚地看向他,说道:“抱歉,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以后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没事,我这伤口不是他们伤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萧景渊安慰道。
“这恐怕不是调虎离山之计,你追的那人应该才是他们要杀的人。”
“那我要不要把他抓回来?”
“暂时不用。”
“你去保护谢绮,我担心还有杀手。”萧景渊命令道。
萧甲担忧地看了一眼萧景渊的伤口,萧景渊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你去就行。”
“好吧,你小心点,我很快就回来。”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明檀,随后便离开了。
等到萧甲离开后,萧景渊将视线移到了明檀身上,他此刻已经知道了明檀的身份,她也是一位气运之女。
他向她招了招手,明檀害怕得小碎步走了过去,萧景渊吩咐道:“去京兆尹府报案,就说他们要杀一位萧公子,然后被反杀了。”
萧景渊看着明檀傻傻地看着自己,问道:“懂了吗?”
她明亮的眼睛忽闪着,乖巧地点了点头,“懂啦。”
萧景渊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随后笑着离开了。花痴的明檀双手捂着两颊脸蛋,羞涩地看着萧景渊离开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