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
殿门外的禁军假面近卫闯了进来,一队护在梁帝周遭,一队将众人团团包围,华重和萧景渊两人被死死地盯着。
蒙挚挡在梁帝身前,太子、誉王一等人都站了起来,霓凰郡主立刻来到华重不远处,一旦她有任何动作,就会当场将她拿下。
萧景渊丢掉了差点害了惠王的前半截断剑,审视着手中握着的断裂的长剑,周遭透露着寒气,冷漠的眼神看向华重,华重不禁退后了几步,撞到了假面近卫坚硬的铠甲。
梁帝还在震惊之中,众人面对一个外国使臣,一个当朝王爷,一时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刚才有谁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南楚使团中的宇文暄站了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身轻松地说道:“好像是秦王殿下的断剑差点杀了北燕惠王吧。”
霍氏冤案被曝光后,虽然没有审查结束,但是梁帝已经特赐凌不疑恢复霍姓,并且让他继承霍侯爵位。向来不喜欢热闹的他,一直在宴会上沉默寡言,此时站了出来,“住口!”
“事情到底如何还没有查清楚,陵王殿下就跳出来挑拨,我大梁朝堂还没有轮到一个外人来论断是非!”
宇文暄脸色微微发红,一向口才伶俐的他,今晚在这大梁朝堂接连吃瘪,他灰溜溜地坐了回去。
霍不疑向梁帝说道:“陛下,微臣刚才看清了,是华重的长剑砍到了秦王殿下的剑上,导致秦王的半截断剑飞向了北燕惠王,此事纯属意外。”
宁国侯谢玉此时站了出来,“一向不爱说话的霍将军,如今继承了侯爵,竟然也学会为他人说情了?”
霍不疑看都不看谢玉,目视着前方,“秦王救过本侯一次,其次秦王乃是我大梁的王爷,本侯不是无情无义、无德无耻之人,自然不能昧着良心诬陷他。”
谢玉:“你……”
谢玉转向梁帝,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这并非意外,恐怕是有人有意谋害北燕特使,想要挑起我大梁与北燕争斗,好让他在战场上建功获利,还请陛下派人彻查这件事情。”
太子在一旁帮腔道:“谢侯爷的意思是秦王……”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确了。
霓凰郡主忍不住质问道:“太子殿下和谢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秦王所为,他又为何救下北燕惠王?”
谢玉轻笑,“郡主急什么,本侯又没有说这是秦王所为,还有,郡主身为臣子,刚才跟太子殿下说话是不是太冲了?”
霓凰郡主不语,只是坚定地站在那里,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沉默了许久的萧景渊,他在众目睽睽下走向华重,两名假面近卫上前阻挡,萧景渊只得隔着两名近卫,对华重说道:“重华郡主,好手段!”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北燕的重华郡主在大梁、大渝、北燕等几国,可谓是闻名遐迩,都听说过她的名号。
她曾经多次领兵平定国内叛乱,有人将她比作大梁的霓凰郡主,都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梁帝刚从突发的变故和众人的争斗中回过神来,问道:“景渊,你这是何意?”
萧景渊向梁帝解释道:“父皇,还请派人对华重验身,儿臣认为此人是北燕的重华郡主!”
惠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梁帝陛下,还请恕罪,华重确实是小王的妹妹。”
“小妹生性好动,听说小王要来大梁,她非吵着要来,小王实在拗不过,只能让她女扮男装,将她作为下属带在身边。”惠王说道。
重华郡主见状也不再隐藏,直接将脸上的伪装擦去,把束缚头发的簪子拔了下来,显出了披头散发的样子,众人皆感叹,好一个英气十足的巾帼郡主。
谢玉轻飘飘地说道:“原来是重华郡主啊,微臣早就听说过北燕的惠王与重华郡主同胞出生,两人亲兄妹的感情让人羡慕啊。”
“看来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意外,是臣判断错误了,臣收回刚才让陛下彻查的请求,重华郡主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呢?”
谢玉以退为进,让萧景渊陷入了危机,霓凰郡主和霍不疑此刻不能再多说,要是说多了只会让梁帝更加猜忌。
梁帝严肃地看向萧景渊,问道:“景渊,刚才真的是意外吗?”
“父皇,事情的真相如何,儿臣还需要再比一次。”萧景渊说道。
“还要来一次?”梁帝不悦地问道。
“父皇,请让诸位大臣退后,周围让禁军近卫护卫,无需片刻,儿臣会给出一个交代。”
太子想要站出来说什么,谢玉微微皱眉,向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又安分了下去。
萧景渊与重华郡主两人禁军近卫包围了起来,两人手持新的长剑,再次互相对峙了起来。萧景渊决定这次不再藏拙,他要发挥全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
他率先发动进攻,脚下生风,凌波微步与独孤九剑互相配合,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等到战斗停止,众人回过神来时,重华郡主手里握着半截断剑,另一截断剑正笔直地插在惠王先前位置的桌子上。
梁帝惊讶地站起身来,一方面震惊萧景渊的武功实力,另一方面震惊事情的反转,当然,更多的是前者。
萧景渊将长剑交到禁军近卫的手里,向梁帝说道:“陛下,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只要是调整好长剑劈下的角度、力度、次数,就可以做到意外杀人。”
梁帝此刻哪里能不清楚,刚才的突变都是重华郡主蓄意谋划的,他一拍桌案,厉声问道:“北燕特使,这件事情你们有何高见啊?”
北燕惠王慌忙说道:“梁帝陛下,这件事情肯定有误会,一定是意外,我与重华兄妹情深,她怎么会害我啊!”
梁帝忍住满腔的火气,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火气,而将两国的关系闹僵,这样恐怕就正好随了重华郡主的意。
“北燕使团的事情还是惠王自己处理吧,但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大梁宴会上,你总要给朕一个交代才行!”梁帝道。
梁帝愤然起身,在近卫的护送下就要离开大殿,走到殿门口时,突然站住了脚步,回头说道:“既然重华郡主是一介女流,那她必然是不能参加文试,接下来的文试就由南楚的乔峰、大梁郁锦两人比试吧。”
“胜者便可以与霓凰比武,只要胜了就可以做穆王府的夫婿。”梁帝说完转身离开。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众人神情各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