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龙城,多了个严助理,也多了个曾总,陈琛也只能把他们都当成管理人员用。
陈琛答应过曾依然,由公司出钱给她腾挪房子和车,眼下,先要安顿她,暂时没有督促她尽快投入工作。
但严助理不一样,喊小梁回来,开完第一场会议,就把他派去管期酒交易市场了。
这个季节,有些葡萄酒酒厂自己发酵的存酒开始用尽,所以大宗原酒开始放量。
公司分析来分析去,对于前景的种种预测,都被陈琛一一打了回去。
这是季节到了,存酒不足,新葡萄没下来造成的缺货和调剂,把它当成是生意的转折,显然言之过早。
夏娟再来找陈琛,他再也没有逃避和拒绝。
因为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不影响上床,二人单独待着腻歪,还发生过关系。
也是故意的。
等温晴回来,两人又相互掐得不行,温晴想到自己要走,而夏娟在当地,就恨得牙痒痒。
她很快也知道夏娟怀孕了,把陈琛抓在身边,一起躺在迎宾馆的床榻上,冷笑讥讽:“你真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最近,我跟你好多次了吧,偶尔也没有保护措施,我都没怀孕,她怀上了,你竟然还信,给人家喜当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陈琛一言不发,像极了一位接盘的老实人。
但他发现用夏娟对付温晴的方法最好不过。
她俩是表姐妹,打架是打架,但温晴竟然一次也没冲陈琛威胁,说要弄死她过。
更何况被夏娟得手,错是她犯的,她又是捆绑又是下药,让夏娟有机可乘,造成了怀孕的事实。
陈琛最近在考虑葡萄渣的利用价值,想让温晴帮忙建起来一个有关葡萄酒工艺的实验室,再找几套生产工艺,能够充分利用酿酒残留物,从发酵过的葡萄籽中榨取葡萄油,从发酵过的葡萄皮和残留果肉中提取多酚、花青素,甚至进一步萃取单宁。
他就一直跟温晴聊这些话题。
其实他在西北的两家企业也完全是靠供应链优化,依然没什么壁垒,只是现有的同类公司,多数对供应链整合得不太好,而且经营较为传统,成本偏高。
但国内的上游厂商也都是有问题的。
做大了之后,再想增加业绩,考虑的不是研发,考虑的不是进一步优化,而是一心吃掉下游客户的市场。
就像陈琛让人联系国内最大的酵母品牌厂商,本来双方合作意向都还很好,毕竟他们虽然有酿酒酵母,但实际上从品质上不如法国公司,熟知程度和推广上也技不如人。
陈琛这边联系之后,他们的渠道经理就说,你们先做着,刚开始做,起量了我们会支持你们的。
现在随着在西北业务铺开,量就上来了,陈琛让小梁跟他们洽谈葡萄酒酵母的独家代理呢,对方不干了。
不干也就罢了,按经销商进行分级也行。
结果他们开始往西北派驻业务人员,去跑葡萄酒厂,跟一些大的葡萄酒厂商要点对点合作。
而且从他们内部得悉,他们还要搞电商,通过电商服务中小葡萄酒厂。
单独厂家酵母用量并不大。
这点肉你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可合作的呢?
小梁请示把他们的业务停掉,改为从东山省那边找配套葡萄酒的一些小厂合作了。
他们又不愿意了,主动上门,要展开谈判。
酵母是这样,其它的也是这样。
你不用大厂的,你怕质量不过关,你跟大厂合作,它就反过来越过你,吃你的市场,对待经销商和分销商没有任何的信誉。
陈琛现在有行远公司账上的大量现金,有点想投建个酵母厂,从而涉足葡萄酒基础工业,又怕一投入,是赚是亏不好说,而且周转太慢,怕影响给金龙地产回款。
此前的经商经历让人异常谨慎,他也只是反复告诫自己,不急,不急,慢慢来就行了。
跟温晴也提了一嘴,主要是问她,生产这种特种酵母的先进小厂,开办下来要多少钱。
他是不想在温晴那边留宿的,妈妈身体不好,夜晚起夜难,自己不回去,她还要跟保姆起夜照料孩子。
你真出差就算了,你没出差,自然想着要回家。
温晴把他压在床上,撑成一个大字来阻止他。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和当初恬静的学姐差别那么大,是生意和科研上的成就修复了她的自信,让她变得霸道,还是她只对自己这样。
陈琛难得请求她说:“别这样,我妈在家,夜里不好照顾孩子。”
温晴要求说:“那我一起去。”
也不行。
老太太看到自己带温晴回家过夜什么感觉?
保姆口风又那么严吗,他们跟林朝夕天天都视频。
陈琛又是一句:“别这样?”
温晴问:“怎么样呀,你上一次还给我说,你跟林朝夕彻底结束了,如果都结束了,我是你妈的新儿媳,你怕什么呢?”
陈琛说:“我就是怕。我怕我从此不自由了,自从跟林朝夕离了婚,我想跟谁好就跟谁好,我想睡谁就睡谁,我眼前是茫茫的森林,我再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呀。”
温晴意外了一会儿,脱口道:“也没打算娶我?”
陈琛似乎是很老实地承认:“玩够了再说吧。”
温晴生气了,趁着居高临下就扇他的脸,两个人在床上扭打,最后以温晴被控制住告终。
陈琛从宾馆出来,坐上自己的车。
刚刚启动车辆,背后就被什么顶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了出来:“程双华程爷要见你。”
陈琛被吓了一跳,他怀疑顶着自己的是枪,他忽然就对新车的电子锁失去了信心。
毫无疑问,是程双华,他是把前妻当成禁脔,要对付自己了吗?
这个点,月黑风高呀。
陈琛问:“允许我告诉家里一声吗?夜不归宿我从未有过,如果再联系不上,他们瞎担心,万一报警了。”
这是试探。
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回忆自己的手机,仰着头,手机抱着胸前盲摸,靠脑子记下的位置。
点开了微信,置顶的是林朝夕。
不过现在不跟她说话了。
刚刚在温晴那儿,夏娟给自己发过消息,所以第二个应该是夏娟,点开,按着录音。
他又说:“程爷这个时间见我干什么?”
后面的人喋喋笑道:“你不知道吗?”
陈琛装傻,否认说:“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其实对程爷陌生得很,还是因为上学的时候,听同学吹牛,说他是马黄河的老大,才听说的。我就是个小商人,因为外地的生意不好做,才回到家乡的,我跟他有交集吗?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