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线:殷若璃的周旋
顾九章在江南遇险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将京城“搅和轩”内的气氛搅得紧张万分。虽说通过神奇的系统传讯符,给顾九章指明了暂时的方向,可后续情况究竟如何,依旧像一团迷雾,让殷若璃和谢景宸的心高高悬起,怎么都落不下来。
“悦来老店,李掌柜……”殷若璃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这几个字能给她带来一丝安慰。这“悦来老店”和李掌柜,可是谢景宸费了好大的劲儿,通过谢家那条极其隐秘的江南关系网才查到的接应点。据说这位李掌柜早年收了谢家一个天大的人情,按理说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可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谁能保证他现在靠不靠谱呢?这就好比在黑暗中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虽然抓到了,可心里还是没底。
光焦虑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殷若璃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必须得稳住京城这边的局面,才能给身处江南水深火热之中的顾九章创造一丝喘息的机会。而在京城,白家无疑是最大的“绊脚石”,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白若薇又大摇大摆地登门了。这次她给出的理由那叫一个冠冕堂皇,说是代表安阳长公主府,给各府小姐送七夕宫宴的后续赏赐,什么宫花绸缎之类的。殷若璃一听就明白,这哪是什么赏赐,分明又是来试探的。哼,白若薇啊白若薇,你这戏码能不能换一换,都快被我看穿啦!
殷若璃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好会会这位“贵客”。在白若薇面前,她瞬间化身成一个因为七夕“异象”而有点飘飘然,又对江南新到的绸缎花样充满好奇的浅薄闺秀。她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拉着白若薇去看新送来的料子,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姐姐你快瞧瞧这块料子,这颜色是不是特别衬我呀?还有这个绣样,我从来都没见过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巧手绣娘绣出来的。我要是穿上用这料子做的衣服,再配上这绣样,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超高,说不定还能迷倒一大片公子哥儿呢!”她一边说,一边还摆了个自认为很美的姿势,逗得一旁的丫鬟们忍不住偷笑。
“妹妹真是好兴致,”白若薇皮笑肉不笑地说着,那眼神却像两把锋利的刀子,在殷若璃的眉眼间扫来扫去,仿佛要把她看穿,“如今京城谁不羡慕妹妹,得了织女娘娘青眼呢。”
“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殷若璃故作娇嗔,还跺了跺脚,那模样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姑娘,“那都是运气好,说不定是哪个路过的神仙闲得无聊,随手施的法术,恰巧让我碰上了呢。我现在就一门心思盼着多做几身漂亮衣裳,哪天也能像姐姐这样,被长公主殿下看重,在京城风光无限,参加各种高级宴会,结识一堆达官贵人,那才叫有面子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拉着白若薇的手轻轻摇晃,巧妙地把话题引回到女红打扮上,顺便还不着痕迹地捧了白若薇一下。
白若薇听她这么说,表面上笑了笑,可心里的疑虑哪能这么容易就打消。她眼珠子一转,又坐了好一会儿,像个特务似的,旁敲侧击地问殷若璃:“妹妹近日可有出游计划呀?我听说郊外的桃花开得可漂亮了,漫山遍野的,就像一片粉色的海洋,好多公子小姐都去那儿游玩呢。还有啊,府上最近有没有客从远方来呢?我听说最近京城来了一些神秘的江湖人士,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殷若璃心里暗自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用各种女儿家的琐事挡了回去:“姐姐,我哪有什么出游计划呀,每天就忙着研究这些新料子新花样呢。那些桃花再漂亮,哪有这些漂亮的绸缎吸引人呀。至于远方来客,我们家最近可清净了,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呢。我每天就盼着能有更多好看的布料送上门来,让我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对了,姐姐,你说我要是在衣服上再添几颗珍珠,会不会更漂亮呀?”
白若薇见从殷若璃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心里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又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题,试图从殷若璃的表情和言语中找到破绽,可殷若璃就像个演技精湛的演员,滴水不漏。最后,白若薇只好起身告辞。
送走她之后,殷若璃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竟然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哎呀,跟白若薇交锋,可真是比打一场仗还累啊,简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在心里默默祈祷顾九章能在江南平安无事,顺利摆脱困境。
江南线:顾九章的转机
与此同时,在临清府城西,有一家门面看起来破破旧旧的“悦来”老店。这店从外面看,生意清淡得很,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门口的招牌都掉了一角,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沧桑。
顾九章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这儿。店堂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就像个阴森的地窖。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呼噜声,那呼噜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像在演奏一首奇特的曲子。
顾九章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掌柜的,可有三十年陈的绍兴黄?”
那伙计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打量了顾九章一番,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三十年陈的没有,有二十五年的,客官要吗?”
顾九章一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暗号对上了!他连忙说道:“就要二十五年的,来两坛,送到楼上雅间。”
伙计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带着顾九章穿过店堂。店堂里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东倒西歪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吹倒。他们来到后院一间僻静的客房,客房里的布置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干瘦、眼睛贼亮贼亮的老者推门走了进来,正是李掌柜。他仔仔细细地确认了顾九章的身份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京城来的消息我收到了。顾先生,你这次可真是惹上大麻烦了!‘漕运联号’的钱扒皮,也就是钱掌柜,那家伙心狠手辣,出了名的不好惹。他手下养着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你昨晚撞破了他们的好事,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而且他们在这临清府势力庞大,眼线众多,现在到处都在找你。”
顾九章赶紧把昨夜看到的情况,详细地跟李掌柜说了一遍。李掌柜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骂道:“私盐!这帮家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临清府,乃至整个江南漕运,都快被他们钱家给霸占了!听说知府衙门也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他们贩卖私盐,从中谋取暴利,不知道害了多少老百姓。”
“李掌柜,如今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必须得把消息送出去!”顾九章焦急地说道,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李掌柜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现在要是出去,那就是自寻死路。码头、城门肯定都被他们的人盯得死死的。我这里暂时还算安全,可他们迟早会查到这儿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说着,慢慢凑近顾九章耳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走水路,但不是走运河。我知道一条隐秘的水路,能通到太湖。太湖那地方水域辽阔,岛屿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有一支水寨,他们跟‘漕运联号’向来不对付,或许可以借他们的手,把你和消息送出去!只是……这条路也危险得很,水路复杂,到处都是暗礁和漩涡,而且说不定还会遇到‘漕运联号’的巡逻船。十有八九会丢掉性命!”
顾九章听了,那张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说:“有路就好!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烦请李掌柜帮忙安排!只要能把消息送出去,我这条老命算什么!”
李掌柜点了点头,说道:“顾先生,佩服你的勇气!我这就去安排。今晚半夜,我的心腹会带你从小路到一个隐秘的码头,那儿有一艘小渔船在等你。你化装成一个病恹恹的渔翁,千万要小心,别露出破绽。”
双线呼应
京城这边,殷若璃正心急如焚地盯着系统地图。这系统地图可是个宝贝,消耗积分就能短暂查看团队成员大致方位。只见代表顾九章的那个小光点,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慌慌张张地移动了,稳稳地停在了临清府城西的某个地方。殷若璃看到这一幕,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顾九章暂时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没被那帮坏人抓住。但她知道,危险并没有解除,顾九章随时可能再次陷入困境。
而在江南,夜幕降临,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夜空。顾九章在李掌柜的帮助下,化装成了一个病恹恹的渔翁。他戴着一顶破草帽,身上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蓑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在水里泡了好几天似的,虚弱不堪。
由李掌柜的心腹带着,他悄悄地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前行。小路两边长满了杂草,时不时地有虫子从脚边跳过。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好不容易来到了那个隐秘的码头,一艘小渔船正静静地停在那里,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小船缓缓驶入了那条通往太湖的隐秘水道。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船桨划水的声音,“哗啦哗啦”,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水道两边长满了芦苇,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夜色茫茫,前路一片未知,但顾九章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希望。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和萧息送出的一线生机。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喊:“那边好像有动静,过去看看!”顾九章和李掌柜的心腹心中一紧,赶紧把船划到芦苇丛中藏了起来。他们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远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京城与江南,虽然相隔千里之遥,却因为一条共同的线索和一份共同的信念,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殷若璃在明处,像个勇敢的战士,巧妙地与白若薇周旋,努力稳住京城的局势;顾九章在暗处,如同潜入敌营的孤胆英雄,冒险突围,寻找生机。两条线齐头并进,各自面对着不同的挑战,却又遥相呼应,共同推动着迷局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这场惊心动魄的故事,又将迎来怎样的转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