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结束,夕阳的余晖透过钢厂的铁架,洒在满地狼藉的空地上。
赵猛从张磊口袋里掏出被抢的钱,递给身边的猴子(他听说消息后,忍着疼赶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钱拿回来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直接跟我说。”
猴子眼眶泛红,用力点头:“谢谢猛哥,谢谢涛哥!”
帝君涛笑着摆摆手,刚要说话,余光却瞥见钢厂门口的树影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晚星正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书包带,眼神里满是担忧,看到他望过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帝君涛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晚星?你怎么在这里?”
林晚星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刚才看到你和赵猛急匆匆的,担心你们出事,就跟着过来了……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帝君涛心里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放心,我们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而且还有猛哥在,他可比我能打。”
他回头看向赵猛,发现赵猛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暗示”,那是一种“赶紧把握机会”的眼神。
赵猛对着身边的孙小刀使了个眼色,孙小刀立刻明白了,对着技校的其他人喊道:“走了走了!都回家吃饭了!明天还得上课呢!”
一群人嬉笑着,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旧钢厂,只留下赵猛、孙小刀,还有帝君涛和林晚星。
赵猛拍了拍帝君涛的后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兄弟,剩下的事,自己把握。”
孙小刀也凑过来,小声嘀咕:“涛哥,加油!林姐一看就对你有意思!”
两人说完,默契地转身,慢慢走远,留下一片安静的空间给他们。
旧钢厂门口的小路旁,种着两排梧桐树,傍晚的风吹过,金黄的梧桐叶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雨。
路灯还没亮,天色渐渐暗下来,只剩下夕阳最后的一抹橘红,映在林晚星的脸上,让她本就泛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娇羞。
帝君涛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着,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刚才赵猛和孙小刀的鼓励还在耳边,可真到了要开口的瞬间,他却突然有些结巴。
平时面对怪物时的果敢,面对敌人时的勇猛,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少年人的羞涩。
林晚星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
帝君涛的眼神很亮,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的心跳也瞬间加速,连忙错开目光,小声说:“没……没事就好,那我……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迈步。
“晚星,等一下!”
帝君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急切。林晚星停下脚步,手腕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脸颊更红了。
帝君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松开她的手腕,双手微微握拳,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晚星,我有话想跟你说。”
晚风再次吹过,梧桐叶落在两人之间,像是为这场告白添上了浪漫的注脚。
帝君涛看着林晚星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夕阳的余晖,也映着他的身影。
他鼓起勇气,继续说:“从第一次在教室,你帮助我回答了老师的问题开始。”
“从你拿着数学卷子,耐心给我讲题,哪怕我讲了三遍还没听懂,你也没生气开始。”
“从你知道我要去AG基地,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帮我整理资料,告诉我‘要小心’开始……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无比的真诚:“我知道,我的生活和你的不一样,我要面对的,可能是你想象不到的危险。”
“我以前总怕,自己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怕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的心意。”
“可是赵猛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说出来,就要有担当,就要保护她。”
林晚星静静地听着,眼眶渐渐湿润。她抬起头,看着帝君涛紧张得有些发红的脸颊,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心里那点羞涩,渐渐被温暖填满。
“晚星,”
帝君涛的声音更温柔了,“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一直保护你,想和你一起面对未来,想每天都能看到你的喜欢。”
“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好,但我向你保证,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不管面对什么困难,我都会挡在你前面,我会一直保护你,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说完,他紧张地看着林晚星,等待着她的回答,手心都冒出了汗。
林晚星看着他笨拙又真诚的样子,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她伸手,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帝君涛,你这个笨蛋……”
帝君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以为她要拒绝,刚想开口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却听到林晚星继续说:“你知道吗?每次你去冒险,我都很担心,担心你会受伤,担心你会出事。”
“可是我又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你要保护的,不仅是我,还有很多人。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安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带着无比的坚定:“所以,我的盖世英雄,我愿意。”
帝君涛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到林晚星脸上灿烂的笑容,他才反应过来,激动地伸手,想要抱住她,又怕吓到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林晚星的手很软,微微出汗,却很温暖。
帝君涛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
正是当初在公园喷泉旁,他在课桌里发现的那枚,带着淡淡的水汽痕迹,他一直珍藏在身上。
他把硬币递给林晚星,笑着问:“对了,这枚硬币,是不是你的?我在教室的课桌里发现的,一直没来得及问你。”
林晚星看到硬币,接过硬币,指尖轻轻摩挲着:“嗯,是我的,那天在奶茶店掉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然后放到你桌子里。”
她抬头看着帝君涛,眼里满是惊喜,“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因为我希望,它是你的。”
帝君涛笑着说,“公园那个老爷爷说,这枚硬币,赠给心上人,就能岁岁相伴。晚星,以后这枚硬币,我们一起带着,好不好?”
林晚星用力点头,把硬币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紧紧握住帝君涛的手。
晚风再次吹过,梧桐叶落在他们身上,路灯终于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芒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不远处的街角,赵猛和孙小刀偷偷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转身悄悄离开。
孙小刀笑着说:“猛哥,涛哥终于告白成功了,不容易啊!”
赵猛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这才叫青春嘛,拳头要硬,喜欢的人,更要牢牢抓住!”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路灯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他们,梧桐叶还在簌簌落下,像是在为这场迟到却真诚的告白,奏响最浪漫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