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到中午,两人沿着河边往回走,路过一条窄巷时,林晚星突然停住脚步,眼睛亮了起来。
巷口挂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栖云古宅探险”,旁边还画着个鬼脸,一看就是个小型鬼屋。
“我们进去看看吧?”林晚星拉了拉帝君涛的袖子,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帝君涛低头看了眼木牌,嗤笑一声:“这都是假的,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见过更恐怖的嘛?苏阳、苗疆的毒人、至高改造的小动物,还有墨戾,哪个不比这假鬼吓人?”
他说得满不在乎,甚至还拍了拍胸脯,“我跟你说,进去了我都不带怕的,说不定还能帮你拆穿里面的道具。”
林晚星却没被他说动,反而拉着他的手往巷里走:“就看看嘛,反正也没事,假的也好玩。”
帝君涛拗不过她,只好跟着进去。鬼屋门口的老板递过来两个手电筒,笑着说:“里面有点黑,小心点,别被吓到哦。”
“放心,吓不到我。”
帝君涛接过手电筒,还故意扬了扬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刚走进鬼屋,里面果然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的光在晃动。
两旁的墙壁上挂着破旧的白布,偶尔有风吹过,白布飘起来,像鬼影似的。帝君涛还在吐槽:“你看这布,一看就是塑料的,一点都不吓人。”
话刚说完,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鬼”。
白色的衣服,脸上涂着惨白的粉,眼睛是两个黑洞,直勾勾地对着帝君涛的脸扑下来。
“我靠!”
帝君涛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就往林晚星身后躲,甚至差点抬手调动灵力,幸好林晚星反应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叫!别用灵力!”
林晚星压低声音,手心却瞬间沾满了帝君涛的口水,又黏又湿。
她又气又笑,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前跑,“都是假的,你至于吗?”
帝君涛被她拉着跑,心脏还在狂跳,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含糊不清。跑过一个拐角,又有个Npc从门后猛地冲出来,手里举着个假斧头,大喊一声“拿命来”。
帝君涛这次没叫出声,却整个人贴在林晚星背上,死死抓着她的衣服,像只受惊的兔子。
好不容易跑出鬼屋,林晚星松开手,笑得直不起腰。
她看着帝君涛头发乱翘、脸色发白的样子,一边笑一边擦手心的口水:“你刚才不是说不怕吗?怎么躲在我后面,还差点用灵力啊?”
帝君涛喘着气,挠了挠头,一脸尴尬:“谁知道里面全是跳脸杀啊!这谁顶得住?它直接扑我脸上,我反应都来不及!”
他越说越委屈,又觉得有点丢人,声音越来越小,“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被吓到嘛,我先叫出来,你就不用怕了。”
林晚星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伸手帮他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好好好,你是为了保护我。”
说着,还故意模仿他刚才的样子,双手抱胸往后躲,“哎呀,好怕呀。”
帝君涛脸更红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笑了,再笑我不理你了。”
可他眼里却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带着点宠溺,看着林晚星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好像刚才被吓的窘迫,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下午的阳光变得柔和,两人沿着河边散步,刚才的笑闹声还在耳边回荡。
林晚星手里拿着帝君涛买的,粉色的糖丝沾在嘴角,他就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
走到古镇西边的巷口时,一只黄狗突然从旁边的院子里跑出来,对着巷口狂吠它尾巴夹得紧紧的,耳朵贴在背上,明明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口,却叫得格外凶狠,甚至浑身都在发抖。
林晚星觉得奇怪,拉了拉帝君涛:“你看那只狗,怎么了?”
帝君涛看了一眼,随口说:“可能巷子里有老鼠吧,狗都怕那个。”
他说着,还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巷口,黄狗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却还是不肯离开,依旧对着巷口低吼。
林晚星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口,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傍晚回到民宿,两人吃完晚饭,又去河边看夜景。河边挂起了红灯笼,灯光映在水里,像一串会发光的珠子。
晚风拂过,河水本来该发出清凌凌的声响,可偶尔会突然变得闷闷的,像有什么厚重的东西压在水面上,连涟漪都变得缓慢。
林晚星靠在栏杆上,忍不住问:“你有没有觉得,这水声有点奇怪?”
帝君涛侧耳听了听,摇摇头:“没有啊,跟平时一样。可能是今晚风小,水流动得慢吧。”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别想这些了,看灯笼,多好看。”
林晚星点点头,拿出手机想拍张灯笼的照片。她对着河面取景,按下快门时,刚好有阵风吹过,灯笼的影子在水里晃了晃。
等她翻看照片时,却发现照片右下角有个模糊的黑色阴影,像人的轮廓,又像是一团浓墨,躲在灯笼的影子里,若隐若现。
“怎么了?”帝君涛凑过来看,却只看到一片模糊,“是不是镜头脏了?”
林晚星擦了擦手机镜头,又拍了一张,这次阴影不见了。“可能是吧。”
她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没再多想。可心里那点细微的违和感,却像落在水面的小石子,悄悄漾开了一圈涟漪。
古镇的狗、沉闷的水声、照片里的阴影,这些细碎的小事,好像都在暗示着什么,却又模糊得抓不住。
夜色渐深,河边的灯笼依旧亮着,帝君涛牵着林晚星的手往回走。
他还在说着明天要去买桂花糕的事,林晚星笑着应着,手指却悄悄攥紧了。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她想,这只是个普通的古镇,有甜美的奶茶,有好笑的鬼屋,还有身边陪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