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极东之地的天际被抗议者的标语旗染成苍白。
灵能科技总部大厦前的广场上，十万民众攥着樱花纸灯，将“逐火之蛾”的徽记投在大厦玻璃幕墙上——那是凯文用设计的符号，一只追逐光明的飞蛾，哪怕最终会被烈火吞噬，哪怕最终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丝痕迹，但这只飞蛾仍旧义无反顾。
“这里是bbc全球直击现场，”记者的声音混着扩音器的轰鸣，“自‘逐火之蛾’组织曝光灵能科技人体实验以来，极东地区已爆发持续48小时的示威。灵能科技大厦作为生物兵器研发核心，此刻仍处于戒严状态——”
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混凝土碎裂的巨响。二十名戴着防毒面具的青年用工程锤砸开侧门，他们背着的横幅上写着“以火逐暗”。
最先冲进大厅的女孩突然僵住，手中的摄像机掉在地上，镜头里滚过的画面让全球观众倒吸冷气：
大理石地面上，成排的尸体被整齐切割成均等肉块，从西装革履的高管到白大褂技术员，每具残骸的断口都泛着液态金属灼烧的焦黑痕迹。
电梯间前，三十具机械卫兵的头颅被拧下，整齐摆放在花坛边缘，每只机械义眼里都嵌着枚樱花徽章，徽章尖端刺穿了它们的核心芯片。
“我的天……这是屠杀。”cNN主播捂住嘴，画面切到十三层研发部的监控回放：凌晨三点，黑影战魁的触须从通风管道涌入，正在销毁数据的技术员们甚至来不及转身，就被卷入高速旋转的碎纸机。
碎纸口喷出的不是纸屑，而是混着工牌碎片的血雾。
大厦顶层的董事会会议室里，十二名高管被钉在环形会议桌上，每人胸口都嵌着一枚正在转动的流水线齿轮，齿轮边缘刻着他们参与过的项目编号。
有人瞪大双眼，嘴里塞着自己签署的人体实验申请书，纸张边缘浸透了他们的鲜血。在落地窗上，用脑浆写下的“逐火”二字正在滴落，每个笔画都带着战斗痕迹——显然是某人用指尖蘸着血徒手书写。
“根据警方初步勘察，”极东公安部发言人声音颤抖……
“所有死者的致命伤均由高密度液态金属造成，与‘逐火之蛾’成员此前展示的能力一致。现场未发现幸存者，甚至连安防系统的AI都被抹除了核心代码。”
正午时分，大厦天台突然升起一面旗帜。那是用灵能科技高管的西装改制的白旗，旗面上用秘纹烙着“流水线已停摆”的字样。
他抬手抛落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从焚化炉抢救出的儿童骨骼，每根骨头上都刻着编号。
全球媒体的镜头同时对准大厦外墙上新出现的投影：那是妮娜黑进崔氏卫星系统后播放的画面——极东某地下工厂的传送带上，成排的克隆体后颈亮起秘纹光芒。
他们徒手撕裂了机械臂，将操作员按在流水线上，用油污写下“我们不是商品”。
夜幕降临时，灵能科技大厦的废墟上燃起篝火。
民众将收集到的樱花徽章扔进火焰，金属融化的蓝光中，有人发现每枚徽章内侧都刻着编号——那是被杀害的克隆体们的“商品代码”。
极东官方迫于压力展开清算，却在地下发现了更惊人的证据：地下室里整齐码放着三万六千个骨灰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灵能科技·实验废料”的标签。
…………
崔氏地下三十层的机密会议室里，全息投影将全球地图染成血色。崔占龙的拳头砸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晶烟灰缸里的樱花徽章残骸簌簌跳动……
“灵能科技被血洗了！三十七个国家要求退单！”他的机械义眼红光爆闪，“更糟的是，现在极东政府也开始对我们进行清查了，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
圆桌旁的七位长老同时沉默，他们袖口的樱花袖扣映着彼此惨白的脸。
东南亚分会的长老突然起身，金丝眼镜下的瞳孔泛着贪婪：“既然流水线已暴露，不如把剩余的样本高价卖给黑市——”话未说完，他的喉咙已被液态金属刺穿，血珠溅在全息地图的非洲战区标记上。
“你简直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崔占龙的手臂掐住对方的头颅，“崔氏的叛徒，连骨灰都没资格进家族墓区。”
一旦这些东西流入黑市，那这个问题就不单单是极东之地政府管理不善的问题了，如果造成大范围的恐怖袭击，那么联合政府将会直接下场。
到时候整个家族的人恐怕都难逃几十年的牢狱之灾，而像他们这些高层会直接被拉出去枪毙。
“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血色藤蔓突然从通风管道倒灌而下，潮湿的黏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气泡。
当第七根藤蔓缠上崔占龙的脚踝时，他才慢悠悠地抬头——穿着斗篷的人影正从藤蔓编织的王座上站起，金色十字架垂在腰侧，尖端滴落的并非圣水，而是某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大主教最近闲来无事……怎么管起我们的事来了？”崔占龙看着那几个血色藤蔓迅速蔓延成一道穿着斗篷手握金色十字架的人影。
“神州有句古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帮你们搞定那些擦屁股的事，报酬……就是你们剩下的所有改造杀手……”
另一边欧洲地区的负责人说道“你们有这个能力吗？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被全球所有媒体共同关注的，就连联合政府高层都极度的看重这件事……”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还记得上一次我让你关注的那个女孩吗？”
崔战龙想了想，之前天启教会确实向自己透露过一个在他们眼中十分特殊的女孩……
“浅仓深雪？”
“是的…那个女孩身上的特殊崩坏能反应，想必你也已经让人检测过了吧……”
崔战龙坐回椅子上，思考大主教话外的意思，“难不成你想把她给整成一个可利用的杀人机器吗？”
“杀人机器倒是不至于，毕竟他也是神大人选定的的女儿，我们只是让这位可怜的女孩见识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以及回归我们的怀抱，仅此而已……”
崔占龙突然笑出声，指腹摩挲着桌面暗格机关：“所以你们想给这朵小白花浇点血色？”
斗篷人抬手，藤蔓在空气中织出教堂彩窗般的纹路，“当她亲眼看见相依为命的奶奶，被你们实验室的失控体撕成碎片时...”
十字架尖端滴下血珠，在地面绘出六芒星阵，“神会接住她坠落的灵魂，而崔先生需要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打开实验室的三号闸门。”
崔战龙突然笑了，他虽然暴虐残忍，但是他可不是蠢蛋“所以我们的交易也包括在某些时候帮助你们……对吧？”
“与我们交易永远是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