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之后，张明以撒了点鱼食进水里，小鲤子得了吃食，又没入湖中。
一旁的李茫瞅准了说话的机会，说道：“真人，恭喜啊，出关了。”
张明以说道：“对，总算有所成，出关了。你那边的试验，做得怎么样？”
说着，张明以看着李茫手上捧着的一大本厚厚的材料，说道：“嗯，上山再说吧。”
两人上山，在厅堂坐下，李茫才说道：“真人，最近你安排的这些试验，都是要借用门中的环境进行的，但是吧，我最近几天做出来的内容，有点不对劲。”
张明以捧着茶杯，微微抬头，说道：“怎么个不对劲？”
李茫起身，把他最近几天的试验记录奉上，说道：“真人，你看看。我这有一个试验，几乎相同的条件，前后做了三次，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现象，我现在都有点乱了。
这个有问题的几次试验结果，我都标出来了，真人，你过目一下吧。”
张明以翻看着这本厚册，详细地看了一下李茫感觉很困惑的几次试验，检查他记录下来的操作流程，看有没有明显异常的地方。
结果就是操作记录上看不出来什么异常的地方，但结果就是有不少偏差。这几个有异常的试验，张明以也没有做过，他也不知道这个结果应该是什么。
过完了李茫标记出来的部分，张明以转向他没有标记出来的部分，那里面有一项试验张明以是有预期的。翻过来一看，这个结果跟他的预期，同样有偏差。
这可能是李茫没有重复这个试验，所以才没有察觉这个试验同样有问题。这么一看，这一整本的报告，有多少处的结论是有问题的，都不得而知了。
张明以看了一阵，说道：“你这本试验记录，有问题的可不止你标出来的那些，还有别的数据是有明显异常的，你自己感觉自己最近的试验状态怎么样？你手下的人员，有没有精神不济或者其他的什么状况？”
李茫有些茫然了，他竭力回想，说道：“没有啊，我手下那十个人，都磨合了一年多了，之前在外面做试验，就没出过这么大的状况。”
张明以想想也是，李茫这个队伍，虽然一开始是有许多问题，但是磨合了这么长时间，也基本明白了做试验的重要流程，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状况。
张明以再问道：“那你们借用丹院的试验环境怎么样？你感觉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茫说道：“很好啊，门里的环境比我们之前租的小作坊好多了，设施齐全，还有材料供应更是能敞开了用，这丹院的人也挺热情的，一听说我是真人你介绍过来的，什么都给我备齐全了。”
张明以思索片刻，说道：“从你的描述来看，我大概看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你队伍里面操作有什么异常，这个异常是你这个操作记录上没有记录到的，这个你再抠一下。
第二种可能，丹院的问题，你小心一点丹院里面的人。你也是从下面拼杀斗出来的人，应该知道一些我们这里的弯弯绕绕，山门里不见得就比外面干净多少。”
李茫茫然反应了一下，说道：“啊，真人，还有这事。”
张明以看着那李茫的反应，笑骂道：“我看你这个鸟样，应该是原来就所猜测吧，在我这里你还装什么小白花。”
被张明以骂破，李茫尬笑说道：“呃，我不太敢乱猜。真人说的第一种可能，我回去再宣导宣导，找找抠抠可能有问题的地方。但是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那我要怎么办？”
张明以不由想起种种事情，脸色转冷，说道：“要真是这种情况，你把证据弄出来给我，自然有人去收拾他。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有怀疑的目标了吧，怎么抓出来证据，你自己把握。
你要是能在恰当的时机，揪出一些人，那仙艺序列的位子就空出来了，我就有机会把你们几个给托举上去了。”
李茫眼神骤然一亮，对张明以这个说法很是动心。他说道：“真人，什么是恰当的时机？”
张明以说道：“我门每年门选大概是在九月份到十月份，这个时间段上一年的新晋门人，那也分配好了，如果过了这个时间点，位子空出来，你们就有机会了。”
张明以说得如此直白，李茫了然，脸上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这李茫现在没有职位，从位份上来看就是灵根术士。当然，跟着张明以干点私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张明以给的钱也多。但是要是能升上仙艺序列，那显然是更加地海阔天空。
李茫干脆也不装了，咧嘴笑说道：“真人，我明白怎么做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妥当的。”
聊到这里，张明以把手上那本厚册送还给李茫。他说道：“你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就看你自己了，好好办吧。”
李茫连连称是，跟着告退。
看着李茫离开的背影，张明以思绪飘飞了出去，一下就想到了廖天诛，这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系。跟这种根基深厚的老东西斗，那还真不容易，各种正招奇招都往脸上招呼。
这老东西这么一整，要张明以真是那种规规矩矩跟他正面竞争的，这又得白白折一个月，对年终的汇报就有不小的影响，然后他的队友再猛猛发力，那真的要吃大亏。
张明以只能说自己还好不是。
不过，就算这老头出招了，要想顺着这件事情去把他扳倒，张明以感觉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情，他不太可能亲自出面去办，他只需要暗示一下下面的人，自然就有人甘冒风险往前冲了。
对于这个奇招，张明以不怎么担心。反而让张明以最担心的，还是这老头的正招，这老头作为清灵丹的原发明人，是真的有本事的，手下还有强大的研究团队，不是张明以现在这种配置能比的。
说不定这一年时间，这老头真就有了关键突破，那张明以就有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