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人的公路旁,沈秋明急得来回踱步。
远处监狱的爆炸让他十分意外,瞬间想到了所有可能的后果。
反倒是贪狼十分镇定,双手抱胸,靠在车门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火光。
“不是,廉贞姐这次做得有点太过分了吧?”沈秋明揉了揉眉心,“炸监狱......这是准备把天家引来吗?”
话音刚落,一阵摩托引擎的轰鸣声隐隐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过去,只见李廉贞穿着一袭黑色紧身皮衣,骑着一辆摩托驶了过来。
“那监狱不是我炸的。”李廉贞摘下头盔,面色凝重,“我们被做局了。”
“什么意思?”沈秋明眉头一皱。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也在谋划越狱,只不过他们的手段比我们更加简单粗暴。”李廉贞从衣服里抽出一沓资料,“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今晚准备转移的重刑犯,王独亿。”
与此同时,公路下面的河道,一道身影从排污管里爬了出来。
丁凌峰干呕了一声,迅速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老丁!”沈秋明赶忙沿着坡滑了下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老丁点了点头,转身展示了一下背上的伤口。
“对不起沈总,任务失败了,那小子运气好得很,我没能干掉他。”
“没事,这次不成还有下一次。”沈秋明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我先带你去医院,不然背上的伤口很容易发炎。”
“可是沈总......”
“其他的先别说了,治伤要紧。”沈秋明打断他,然后和贪狼一起将他带进了车里。
李廉贞点了根烟,看着远处监狱传来的火光,不禁眯起了眼睛。
“有头绪吗?”贪狼走过来问。
“没有。”李廉贞摇了摇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提前在监狱各处埋好了炸药,能做到这种程度,要么和我们一样,狱警中有他们的人,要么就是囚犯里面有内鬼。”
“还真是被摆了一道啊。”贪狼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先好好休息一晚吧,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想。”
“嗯。”李廉贞踩灭烟头,转身骑到车上戴好头盔,“这件事不算完,那些人......我一定会查到他们的。”
......
半小时后,海城码头。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了路边。
温浩宇此时换上了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坐在后排点了一根雪茄。
王独亿坐在他身旁,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那个......温先生,钱哥是安排我在这里离开吗?”
“放心,钱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温浩宇淡淡一笑,递给他一支雪茄,“刚刚从古巴空运过来的,顶级cohiba。”
“谢、谢谢温先生!”王独亿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接过雪茄放进了嘴里。
温浩宇勾了勾嘴角,亲自替他点烟。
感受到那股氤氲的烟气,王独亿不禁两眼上翻,脸上露出了一抹沉醉的神色。
忽然,远处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一辆迈巴赫在他们对面停了下来。
温浩宇见状按灭雪茄,开门下车,王独亿也赶忙跟着打开了车门,但嘴里的雪茄却没舍得放下。
司机主动下车打开车门,钱盛理了理衣领,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钱先生——”温浩宇笑了笑,主动伸出了手。
“辛苦了温先生。”钱盛也同样伸出手。
“都是应该的。”温浩宇看着他,“那你们先聊,我不打扰。”
说罢,温浩宇转身招了招手,带着自己的手下走到了远处。
钱盛的司机也转身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他们。
“钱、钱哥!”王独亿掸了掸烟灰,“太谢谢你了钱哥,为了救我居然搞出这么大阵仗来......”
“小事小事,”钱盛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年你为了替我保守秘密,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我全都记在心里。”
“为了钱哥,不辛苦!”王独亿嘿嘿一笑,用力吸了一口雪茄,“就是......”
“有话就说,我肯定满足你。”
“好......好......”王独亿连连点头,“那个......钱哥,这次越狱闹出这么大动静,你看我能不能......”
“想出国躲一下风头是吧?”钱盛笑道,“我懂。”
“哈哈,那就有劳钱哥了!”王独亿拱手抱拳,“您放心,当年的事情,我全都烂在了肚子里,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老王啊,对你这人,我还是挺放心的。”钱盛揽住他的肩膀走到码头上,“你想出国躲风头的话,这里还有家人吗?我可以送他们跟你一起上路。”
“有!有!”王独亿连连点头,“我在海城还有个情人!钱哥你、你能帮我俩安排一下吗?”
“她叫什么?”钱盛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她叫......陆敏萱!对!她叫陆敏萱!是陆家的人!”
“好说好说。”钱盛笑了笑,“明天我就安排她过去见你。”
“过去?”王独亿微微一怔,“钱哥我、我现在就走吗?”
“老王啊,我这人有个毛病,”钱盛扶了扶眼镜,“就是疑心重,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得经过再三确认才行。”
听着钱盛这句话,王独亿忽然打了个寒颤。
“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我也相信你会替我保密,但是呢,最能保守秘密的,永远都是死人,你明白吧?”
“钱、钱哥,我......”
不等王独亿说完,钱盛忽然伸手捅进了他的身体里,但诡异的是,明明是拳头大小的伤口,但却并没有半点血迹流出。
王独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最后被彻底吸成了一具干尸,钱盛这才把手抽出来。
而王独亿的尸体则是毫无生机地倒了下去,最后扑通一声落进了海里。
望着暗不见底的海面,钱盛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转身却发现温浩宇正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都听到了?”
温浩宇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摘下了耳塞。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你想杀了他保守秘密,为什么让他在监狱里待了这么多年没有动手?”
“那个时候我的疑心病还没有这么重而已。”钱盛瞥了他一眼,“如果哪天我觉的你会对我构成威胁,我也会像刚才杀他一样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