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国也苦笑：“给我安的罪名是影响营商环境，办案方式粗暴。最终调离刑侦岗位。那些打人的混混，反而第二天就大摇大摆出来了！”
祁同伟静静地听着，直到两人说完，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轻轻推到两人面前。
“看看这个。”
柳红军和金仁国疑惑地凑过去，翻开笔记本，只看了几页，脸色就彻底变了。
上面记录着一些指向开元贸易和其背后保护伞的零散线索，虽然还不成系统，但已初具雏形。包括他们两人的事情也在其中。
这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能准备出来的东西。
这说明，这位新来的祁厅长，在赴任之前，或者说在到任后的极短时间内，就已经做了大量细致且隐秘的功课，并且精准地找到了他们两个。
两人看了几页就不敢再看了，他们虽然耿直，但是也不是傻子，再看下去，没事也变有事了。
祁同伟看着两人云淡风轻道：“别跟我扯别的，你的委屈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找你们。活在这个世上，谁没有委屈，我就想问你们，还有没有当年的勇气，敢不敢再跟我一起再向虎山行一遍！”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祁同伟看到他们的眼睛里，慢慢又燃起了充满斗志的火焰。
待柳红军与金仁国二人离去，里间的一个精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踱出。
虎子低声道：“他们两个未必能盯死目标！”
祁同伟点头：“所以，咱们还是要多安排几个线。石勇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你告诉光头强那边，把人给我盯死了，一旦来星平敢入境，就让他插翅也难飞！”
虎子：“明白！”
祁同伟又道：“厅里那边有安排了？”
虎子：“陈局派的人已经就位，小郑亲自带着人布置的，不得不说这些上过学的就是专业。不过，他们也直夸咱们的设备好呢！”
祁同伟点头，心道当然好了，都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价格也好。
“来星平还去澳门吗？”
“是。规律没变，每周去澳门赌两场，其余时间都在港城的几个据点之间打转。”虎子顿了顿，“不过，老三从鹭门传回消息，说他们的船又开始动了，码头那边也恢复了接货。我估摸着，这条大鱼该回巢了。”
祁同伟嘴角牵起一丝冷峻的弧度：“避了两个月风头，倒也算沉得住气。从我一到南越，监视的人就没断过，这家伙对我这么大的戒心，想来是曹东那边的提醒。”
“我看，是时候去鹭门走一趟，给他送一颗定心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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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厅党组会议室内，气氛与往日略显不同。
王建国厅长红光满面，语调激昂：“同伟同志牵头成立的积案突击小组，短短七天就侦破了沉积五年的丽水河连环杀人案！打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让我们表示祝贺！”
掌声在会议室里响起，意味却各不相同。
何之顺一边机械地拍着手，一边腹诽：真是走了狗屎运！听说凶手是在粤省监狱排查积案时偶然比对上的，也不知是早有线索还是纯粹撞大运。
不过看他这架势，倒真像个一心扑在案子上的愣头青，跟那个调查组不像有牵扯。
祁同伟谦逊地欠身：“感谢王厅长和各位的支持。下一步，我打算带队到各地市巡回督导，重点梳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悬案要案，还需要厅里支持。”
王建国大手一挥：“没问题！办公室会后立即给各地市局发文，必须全力配合祁厅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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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葡京赌场VIp厅。
来星平将最后一块筹码推上牌桌，看着庄家面无表情地收走，摆了摆手制止了要去兑换筹码的手下。
“手气臭得很，不玩了。”他意兴阑珊地站起身，“回港城。”
回到港城维多利亚港畔的总统套房里，来星平先拨了那个加密号码，听筒里只有规律的忙音。
他悻悻挂断，这个号码，向来只有二哥单线联系他。
强忍着拨打二哥常用号码的冲动，他转而拨给了曹东。
电话被迅速挂断。片刻后，一个陌生号码回了过来，听筒里传来的竟是黄亮的声音：
“来哥，东哥在我边上，你们聊。”
曹东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来老板，非常时期，别见怪啊，通讯安全第一。你还在港城？”
“是啊！快闷出蘑菇了！”来星平没好气地瘫在沙发里，“二哥也联系不上，他那边有说法没？风头到底过了没有？”
曹东笑道：“林部长日理万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那些被洗脑的闹得正欢，他最近都在忙那些个事！”
“不过，他让我转告你，调查组已经撤了，上面对继不继续查，有些分歧！”
来星平喜道：“太好了，那我就能回去了！”
曹东却忧心道：“还是别掉以轻心。以老季那个地位身份都出事了，谁知道他有没有说你的事情！”
来星平嗤笑一声：“老季那是手伸得太长，碰到了大洋彼岸的线，跟我这摊子事八竿子打不着。
“你确定？老季没开口？”曹东追问。
“百分之百！”来星平信心满满，“我的关系网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我的曹局老弟啊，你也不想想，就我的这点事，你以为够分量扳倒老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