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杭州,阳光透过高档公寓的落地窗,洒在装修奢华却略显冷清的客厅里。纪明明,一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三线演员,正挺着六个月大的孕肚,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她身上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衣,手指上戴着周俊杰送她的钻戒,但此刻这些都无法平息她心中的不安。
“骗子!都是骗子!”她猛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从年三十到现在,周俊杰一个电话都没接,一条信息都没回。这完全不像他往日的作风。往常就算再忙,他也会抽空安抚她,说些甜言蜜语,承诺尽快离婚娶她。
纪明明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周俊杰上次来看她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年期间一定和妻子摊牌,等民政局一上班就办理离婚手续。可现在呢?说什么民政局放假都是借口,分明就是在敷衍她!
“不能再等了。”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大年初二我得去找他。”
她迅速走进卧室,开始精心打扮。即使怀着孕,她也要保持最美的状态。貂皮大衣,精致的妆容,昂贵的高跟鞋——她要让周家所有人都看看,周俊杰选择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与此同时,周家村正沉浸在新年的热闹气氛中。大年初二,是走亲访友的高峰期,村子里人来人往,鞭炮声此起彼伏。
周俊杰正在自家里招待来访的亲戚,表面上谈笑风生,心里却七上八下。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在偷偷查看手机,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俊杰啊,听说你在杭州做得不错?”一个远房表哥笑着问。
周俊杰勉强笑笑:“还行吧,都是二叔照顾。”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心里惦记着纪明明。这两天没联系,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但眼下这个情况,他实在不敢冒险联系她。
午饭过后,亲戚们陆续告辞。周俊杰松了口气,正想找个借口回房间休息,却听见村口传来汽车引擎声。
在农村,汽车并不少见,但这辆白色的宝马轿车显得格外醒目。它缓缓驶入村庄,最终在周俊杰家门口停下。
周俊杰正在院子里和父亲说话,看到这辆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车门打开,首先出现的是一双踩着高跟鞋的修长美腿,然后是貂皮大衣下明显隆起的腹部,最后是一张精致却带着怒意的脸。
“俊杰,惊喜吗?”纪明明摘下墨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俊杰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想到,纪明明会找到这里来。
“你...你怎么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问,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果然,已经有邻居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开始探头探脑地张望。
纪明明抚摸着肚子,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不能来吗?我肚子里怀着的,不也是你们周家的人吗?”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原本要走远的亲戚也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这边。
周志刚和王秀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
“俊杰,这是...”王秀惊讶地看着儿子,又看看那个明显怀孕的陌生女子。
就在这时,隔壁院的周志远和张晓云也闻声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周志远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纪明明见人越来越多,反而更加来了劲。她挺着肚子走到周俊杰面前:“怎么不说话了?不是答应我过年期间就离婚吗?不是说要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吗?”
周俊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压低声音:“明明,别在这里闹,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回哪里去?”纪明明冷笑,“回杭州那个金丝笼吗?然后继续等你敷衍我?”
她转向围观的众人,声音带着哭腔:“各位乡亲给评评理,我怀着他的孩子六个月了,他答应离婚娶我,现在却躲着不见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大年初二出现这种戏码,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周志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大步走过来,严厉地看向周俊杰:“俊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俊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纪明明见状,立刻转向周志远:“您就是二叔吧?常听俊杰提起您。我是纪明明,俊杰的女朋友,怀的是你们周家的骨肉。”
张晓云赶紧上前打圆场:“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先进屋坐吧。”
纪明明却不肯让步:“不必了,我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周俊杰,你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到底要不要负责?”
这时,吴玲玲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玲玲,你先进去。”周志刚急忙对儿媳说。
但已经晚了,纪明明注意到了吴玲玲,故意提高音量:“这位就是周太太吧?正好,咱们今天就当面把话说清楚。”
吴玲玲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她的情绪。她看着周俊杰,眼神中满是失望和痛苦。
周俊杰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消失。
周志远见状,知道不能再让事情发展下去。他沉声道:“都进屋说!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他先是看向围观的邻居:“各位乡亲,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大家先回吧。”
然后对纪明明说:“你也进来。有什么话,屋里说清楚。”
纪明明这才稍微收敛,跟着走进周志远家的客厅。
客厅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周家二兄弟坐在主位,女人们站在一旁,周俊杰和纪明明站在中间,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周志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纪明明抢先开口,声泪俱下地讲述了她和周俊杰的关系,以及周俊杰承诺离婚娶她的种种誓言。
周俊杰低着头,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吴玲玲听着,眼泪无声地流下来。王秀心疼地搂住儿媳,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周志远听完,沉默良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俊杰,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转向纪明明:“纪小姐,首先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能背叛妻子的人,将来也可能背叛你?”
纪明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周志远会这么说。
周志远继续说道:“你现在情绪激动,我理解。但很多事情,不是闹就能解决的。这样吧,你先在镇上找个酒店住下,给我们一点时间处理家庭内部的事情。我承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纪明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周志远威严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周志远让司机送纪明明去镇上最好的酒店,并嘱咐好好安顿。
纪明明走后,客厅里一片死寂。
周志远看着垂头丧气的周俊杰,沉痛地说:“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不仅仅是背叛家庭,更是毁了大家对你们的信任!”
周志刚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孝子!我们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就在这时,周俊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周志远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表情:“谁的电话?”
周俊杰支支吾吾不敢接。
周志远一把夺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和免提。
一个年轻女声传来:“周总,第二期的款项什么时候能到啊?过完正月十五后就要开工了。
周志远的脸色瞬间铁青:“二期款项?不是早就拨给你了吗?”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挂断了。
周志远猛地看向周俊杰:“你到底挪用了多少公款?”
周俊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个新年,对周家来说,注定无法平静了。而远在镇上的纪明明,正等待着周家给她一个“交代”,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波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