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点头:“太谢谢您了大哥!您真是好人!我叫张伟,要是这事成了,我肯定好好谢谢您!”
苏明笑着摆摆手,领着张伟往古玩街中间的“老陈古玩店”走。这店老板老陈是他上次卖宣德炉时认识的,为人实在,不玩虚的。
刚进店,老陈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抬头看见苏明,赶紧笑着站起来:“苏老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又淘着好东西了?”
“不是我,是我这朋友,”苏明指了指张伟,“他有个爷爷传下来的罐子,想让你给看看,估个实价。”
老陈接过张伟递来的小罐,戴上老花镜,拿放大镜仔细看了半天,又对着光瞅了瞅釉色,才抬起头:“小伙子,你这罐子是好东西啊,清代中期的民窑青花罐,保存得还这么完好,市场上至少能卖三万五,要是遇到喜欢的藏家,四万也有可能。”
张伟一下子就激动得站了起来,声音都有点抖:“真……真能值这么多?我还以为最多就值几千呢!”
“我还能骗你不成?”老陈笑着把罐子递回去,“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联系个藏家,今天就能给你钱,就是我得抽点佣金,百分之五,你看行不?”
“行!太行了!”张伟连忙点头,眼圈都红了,“谢谢您,陈老板!也谢谢您,大哥!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陈效率挺高,打了个电话,没半个钟头,就有个戴眼镜的藏家来了。那藏家看了罐子,也挺满意,当场就跟张伟谈好了价格,三万八,钱直接转到了张伟的银行卡上。
张伟拿到钱,非要拉着苏明和老陈去吃饭,苏明推辞了半天,最后张伟塞给苏明两盒好烟,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看着张伟的背影,老陈笑着拍了拍苏明的肩膀:“你这老弟,心还挺善。”
“谁还没个难的时候,”苏明笑着把烟递给老陈一盒,“当初我要是没遇到贵人,也走不到今天。”
从古玩店出来,苏明又逛了会儿,没再淘到什么好东西,倒是买了个小巧的玉坠,打算回去给王彩儿戴。
走到街口,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张伟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
“大哥,我妈熬的排骨汤,您拿着尝尝,”张伟把保温桶塞过来,“没什么好东西,就是点心意,您可千万别嫌弃。”
苏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看着张伟跑远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打开保温桶,一股香味飘了出来,汤炖得浓浓的,还飘着几块排骨。苏明尝了一口,味道很家常,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回到家,苏明把玉坠递给王彩儿,又把今天帮张伟鉴宝的事说了。王彩儿笑着把玉坠戴在脖子上:“你啊,就是心太软,不过这样也好,能帮别人一把,心里也踏实。”
老林头坐在旁边,喝着茶笑着说:“这就对了,做人就得这样,互相帮衬着,日子才能过得好。当年我帮你,不也是因为看你不容易嘛。”
苏明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其实鉴宝这事,他靠的是透视眼,可帮人这事,靠的是真心。以后要是再遇到有人需要帮忙,他还会伸出援手,不为别的,就为这份互相帮衬的温暖,比任何宝贝都珍贵。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明把张伟给的排骨汤热了,一家人围着桌子喝着汤,聊着天,念安还说:“爸,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仅会做生意,还会鉴宝,以后我要是遇到不懂的,也得问您。”
苏明笑着摸了摸念安的头:“鉴宝我不行,就是运气好,懂点皮毛。不过做人啊,得比鉴宝更用心,这样才能活得踏实,过得开心。”
一家人都笑了,饭桌上的气氛暖暖的,比任何宝贝都让人觉得幸福。
苏明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他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但只要保持这份真心,这份温暖,日子就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自那以后,苏明再去古玩街,总有人主动跟他搭话,要么问他手里的物件是不是真的,要么请他帮忙看看刚淘的玩意儿。
他也不藏着掖着,能帮就帮,不过从不用透视眼,全凭当年跟老刀打交道时练出的眼力,实在拿不准的,就推荐人家去找老陈,一来二去,他倒成了古玩街小有名气的“热心人”。
这天周末,苏明刚走到古玩街入口,就看见张伟在那儿等着,手里拎着个布袋子,老远就喊:“苏大哥!”
走近了才看清,布袋子里装着两斤新鲜的草莓,还带着水珠。“我妈说您上次帮了大忙,让我给您带点家里种的草莓,刚摘的,甜得很。”张伟把袋子往苏明手里塞,脸上满是感激。
苏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笑着说:“你妈太客气了,多大点事儿。你妈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亏了您帮忙凑的钱,手术很成功,现在在家休养呢。”张伟挠挠头,又说,“对了苏大哥,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再帮个忙——我表叔家里有个老砚台,想卖了给孩子交学费,不知道值不值钱,您能不能帮着看看?”
苏明想着反正没事,就跟着张伟去了他表叔家。张伟表叔家在古玩街附近的老小区,房子不大,收拾得挺干净。
一进门,表叔就赶紧端茶倒水,从里屋拿出个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个黑褐色的砚台,砚台边缘刻着花纹,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表叔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想留着给孩子当念想,可孩子今年要上高中,学费太贵,实在没办法了。”
苏明接过砚台,入手沉甸甸的,用手指摸了摸砚台表面,细腻光滑,砚池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墨痕。他仔细看了看边缘的花纹,又翻过来瞧了瞧底部,没发现落款,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砚台是个老物件,”苏明把砚台递回去,“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做工还算精细,就是没落款,值不了大价钱,大概能卖个三五千块,够孩子交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