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纳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原本播放着星图的墙面突然亮起,化作一块巨大的屏幕。
光芒闪烁间,画面清晰起来——两个穿着破损战衣的身影被束缚在能量柱上,正是神灵银(索雷)和神灵紫(赫海)。
他们身上的铠甲布满裂痕,气息萎靡,却依旧死死瞪着屏幕外的人,眼神里燃着不灭的怒火。
“好了,茶也喝得差不多,该见见老朋友了。”玛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金色大衣的衣角在暗光里微微晃动。
屏幕里的索雷先是一怔,看清圆桌旁的六人后,瞬间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能量锁链勒得他手腕生疼:“你们这群gzz!我要宰了你们!”
赫海也跟着嘶吼,声音嘶哑却带着刺骨的恨意:“有种放我们出去!看我不把你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会议室里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沃淄笑得拍着桌子,幽莎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世郎更是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哎呀呀,这不是神灵银和神灵紫嘛!现在都成阶下囚了,口气还这么大?”
“痴愚暴君!你这个魔鬼!”索雷转而瞪向主位上的玛纳,字字泣血,“你以为靠阴谋诡计赢了一时,就能得意一辈子?迟早有人会推翻你!”
玛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扯了扯嘴角,发出几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进索雷和赫海的心里。
索雷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世郎身上,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惜:“特别是你这个叛徒!”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我们神灵战队覆灭,你的罪孽最重!你当初在战队里学到的一切,都喂了狗吗?”
他喘了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恳求的意味:“对了,你把我的后辈怎么样了?神鸟战队那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孩子们!”
世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干笑两声,慢悠悠地说:“你说神鸟战队啊?放心,我没对那六个小家伙起歹念。”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索雷紧绷的表情,才继续道,“说起来,我还救过人家一次呢。”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手道,“说不定几天后,人家遇到新的指导前辈,就要把你这个前教练忘得一干二净啦!毕竟,跟着胜利者学东西,总比惦记着失败者强,你说对吧?啊哈哈哈哈!”
这番话像刀子一样捅进索雷的心窝,他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得好!”沃淄翘着腿,接过话头,“毕竟良禽择木而栖,总不能跟着一群失败者耗一辈子吧?”
幽莎把玩着咖啡杯,漫不经心地补充:“哟哟哟,还把人家当心肝宝贝咯!感觉那?什么都没有保护,自己还搭进去了。失败者教新人,是真不怕人家步入你们的后尘啊。”
特鲁放下小提琴,走到屏幕前,微微俯身,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说实话,我就想看到你这副生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抬手,指尖在屏幕上索雷的脸旁边点了点,“当年你总说我只会躲在音乐后面装腔作势,现在呢?谁才是只能看着别人得意的可怜虫?”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赫海在一旁嘶吼,额头青筋暴起,能量锁链因她的激动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等我们出去……”
“出去?”幽莎突然打断他,脸上露出一副假惺惺的柔和表情,甚至还轻轻眨了眨眼,“如果我现在跟你道个歉,你会不会高兴些呀?”
她的语气刻意放得委婉,眼神里的嘲讽却藏都藏不住。
赫海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噎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怒吼道:“少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你们偿命!”
屏幕里的嘶吼和屏幕外的嘲讽交织在一起,玛纳始终闭着眼,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直到索雷的声音嘶哑到几乎发不出声,他才缓缓开口:“好了,让他们安分点。”
话音刚落,屏幕里的能量柱突然亮起,两道电流窜过索雷和赫海的身体,两人闷哼一声,瘫软在束缚中,意识渐渐模糊。屏幕画面随之暗了下去,重新变回冰冷的石壁。
会议室里的笑声渐渐平息。沃淄挑了挑眉:“就这么让这俩人睡了?不够尽兴啊。”
“虽然但是,总不能让人家把嗓子喊哑吧。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家把嗓子喊哑!索性就让这俩人睡一觉。”
玛纳站起身,金色大衣在身后展开,“对了!结果调查发现,神灵战队的部分成员是隔壁异世界皇室的人。大伙提防着点,面得被人家的皇室成员找上门复仇。要是想要报复人家的家人……也不是不行!”
特鲁重新拿起小提琴,拉动弓弦,一段低沉诡谲的旋律在室内响起,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四人摸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字塔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塔身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