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上阳县,白日里的燥热逐渐消散,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难得的凉意。
县城一隅,黄氏医馆静静矗立。这座医馆为二进院落,格局规整。前堂是接诊病患之处,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桌椅,桌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些医书。
墙壁上挂着几幅人体经络图,虽有些陈旧,却透着岁月沉淀的韵味。
后院则是一片药圃,种满了各类草药,在月光下,影影绰绰,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熬药的灶台常年烟火不断,此时正冒着袅袅白烟,那烟雾升腾而起,融入夜色之中,给医馆增添了几分市井之气。
此刻,医馆内,一位年轻少女正忙碌得不可开交。她身着月白色苎麻短襦,短襦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苗条的身姿。
下裙是靛蓝粗布百褶裙,随着她的走动,裙摆轻轻摆动。
少女名叫黄英,只见她一会儿俯身整理着药柜里的药材,将各类草药按照不同的种类和功效仔细分类摆放。
一会儿又跑去查看那几个正在熬药的药壶,时不时用扇子轻轻扇动炉火,控制着火候。
杨凡坐在一旁的矮凳子上,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却随着黄英的身影来回摆动,像是一个摆钟。
“哎,黄妹子长大了,记得以前她还是一个鼻涕虫,总是跟在别人的后面,鸽鸽,鸽鸽的叫。”
杨凡在心中暗自感叹着,眼睛却好似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总也舍不得从黄英身上离开。
黄英由于常年上山采药,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那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充满了青春活力,完美契合杨凡心中的审美标准。
就在杨凡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黄英时,一只小手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伸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哎哟!”杨凡被拍得立刻跳了起来,说道:“徐婶你这是做什么?”
正在煲药的黄英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医馆内回荡。
“娘,使劲拍,你都不知道,他就坐在那里,足足盯了我半个时辰。我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黄英一边笑着,一边嗔怪地说道。
杨凡心中暗暗叫苦,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啊。整个大堂里就只有黄英一个人在忙碌,他不看黄英,还能看什么呢?总不能盯着那些冷冰冰的药材发呆吧。
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只不过是欣赏美好的事物罢了,怎么就被误解成这样了呢?天道何公?
拍杨凡后脑勺的徐婶,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她面容姣好,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也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徐婶身着一件深灰色的布衫,布衫虽款式简单,却干净整洁。她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固定着。
徐婶乃是这个黄氏医馆的坐馆大夫。之所以叫黄氏医馆,是因为徐婶的夫家姓黄。
然而,十几年前的一场动乱,她公公和丈夫却死于非命,只留下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幸好徐婶医术精湛,凭借着一手不错的医术,才得以支撑着医馆艰难地维持下来,在这上阳县站稳脚跟。
徐婶笑骂道:“臭小子,我家小英将来可是要嫁入大户人家的,现在不许你打她主意。”
杨凡揉了揉被拍的有些疼的后脑勺,笑嘻嘻地说道:“徐婶,我真没打黄妹子的主意,我这纯粹就是欣赏的目光,欣赏懂吗?
欣赏可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得有天赋才能学会。再说了,嫁入大户人家有什么好的?规矩贼多,后院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觉得黄妹子能够应付得过来?”
徐婶白了杨凡一眼:“就你懂是吧?话这么多,你爹现在都病了,还整天笑嘻嘻的。”
杨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徐婶,我老爹应该没什么事,如果真有事,你也不会这么淡定了,你不是比我还关心我爹吗?”杨凡一边说着,一边调皮地朝徐婶挤了挤眼睛。
徐婶听到杨凡的话,脸色微微一红。她轻啐了一口,说道:“臭小子,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去看你爹?”
杨凡见好就收,笑道:“徐婶,你都守寡十几年了,而我娘也走了很久了,怕啥?大越朝又不禁止改嫁。”
说完,他不等徐婶反应过来,就像一只机灵的兔子,转身一溜烟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