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实在没招了，只能先试着安抚：“好好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吧？”
沈刚却不信她：“除非你发誓，你说如果你不这么做，这辈子都别想跟周澄在一起！否则我不信！”
沈云溪一阵无语。
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信这个？还这么幼稚？
难道她发个誓，他就真信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视沈耀羽在一旁不停地阻拦，默默举起手，陪他玩起这场幼稚的把戏：
“我发誓，如果我不去撤回重新审查的申请，那我这辈子都别想跟周澄在一起。”
发完誓，她在心里默默想：
没事，她是唯物主义者，这种誓言不过嘴上说说，又不会成真。
再说了，他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发这种誓还不是信手拈来。
沈耀羽不可置信地说：“姐，你还真发这种誓啊！”
沈云溪白了他一眼：“难道真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要死也得死远一点，可不能死在她眼前。
否则根本说不清。
等婶婶出狱，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妈妈？
她转头看向视频中的人：“怎么样？满意了吗？”
可她问完之后，却注意到沈刚的眼神似乎往上飘了一下，紧接着，他用一种不太自然的语气说道：
“好，你说话要算话。挂了。”
沈云溪望着突然挂断的视频，总觉得今天的沈刚有些奇怪。
一旁的沈耀羽站起身，摸了摸磕痛的额头：“姐，辛苦你了。。。。难为你发这么违心的誓。”
沈云溪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一桩。”
紧接着她问：“你有没有觉得。。。。你爸今天有点不正常？他为什么在酒店？是回国了吗？还有。。。。他怎么知道我们向检察院申请了重新审查？另外，我总觉得他好像哪里受了伤，有时候表情不太对劲。”
沈耀羽听她一连串问了这么多，有些莫名：“没有啊，我觉得他挺‘正常’的，他一直就这么疯疯癫癫的。不过今天为了他公司的业务，确实有点过于着急了。但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他自作自受。”
沈云溪轻叹一声，兴许真是她自己想多了。
突然，沈耀羽冷不丁地来一句：“姐，你是不是没看我微博啊？”
沈云溪愣了一下，刚想问“看你微博干什么”，突然想起什么，立即说：“你把我们申请重新审查的事发微博了？”
沈耀羽说：“对啊！我昨天就在群里发了。你既不看微博，也不看群消息，就知道遛狗、想周澄。”
沈云溪一时无语：“我遛狗就是在遛狗，没想周澄。还有，你怎么现在就发了？万一申请不通过怎么办？”
她顿了顿，又问：“你发之前，跟聂律师商量过吗？”
沈耀羽心虚地轻咳一声：“没有。。。。。但我跟她解释过了。你想啊，万一对方发现我们申请重审，自乱阵脚开始制造把柄，那我们不就赚了吗？”
沈云溪白了他一眼：“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急吗？”
沈耀羽抿了抿嘴，再次找补：“网友真是太热情了，见我迟迟不更微博，怕我跑了或者遇害了。我发个微博也是安抚一下他们。”
沈云溪轻叹一声。
罢了，发都发了，再追究也无益。
*
而另一边，沈刚挂断视频后，看向手机支架后方的周本端。 “怎么样？我已经劝过他们了，他们也答应我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周本端将他的手机扔到旁边：“这种发誓的话，你也信？呵，我反正不信。”
沈刚急了，咬牙问：“那你要怎样才信？我要是在国内，还能拿刀架在我儿子脖子上逼他撤销申请。。。。。”
周本端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黑社会那一套？总之，我给他们三天时间。如果没有撤回申请，或者没删掉实名举报的微博，那我就只能亲自找他们‘聊聊’了。”
他俯下身，压低声音：“你也放心，我会‘好好款待’你的家人，只要你别像威胁我妈那样反水，明白吗？”
沈刚简直无语。
周本端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黑社会？这分明就是用他家人威胁他！
他冷笑一声：“你那么牛逼，怎么不让检察院直接驳回申请啊？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
随即又嘲讽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审查能不能通过还不知道呢，就在这儿急得不行。”
周本端伸脚就是一踹：“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就喜欢虐待你，就喜欢急，行不行？”
说完，他冷冷地白了沈刚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两个黑衣人看守。
沈刚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等他爬起来，人早已离开。
“妈的。。。。”
他还想骂什么，但看到黑衣人警告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我的衣服呢？”
沈刚有些嫌弃这身宽大的衣裤。
“扔了。”黑衣人冷冰冰地回答。
沈刚气得握紧拳头：“好！那我就穿着你们主子的衣服走出去！”
等回去了，就把这衣服烧给他爷爷！
“你出不去。”
沈刚顿住：“什么意思？你们软禁我的家人，还打算软禁我？”
黑衣人不再搭理他。
沈刚既愤怒又绝望。
既打不过，又逃不走。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
云江机场。
“大哥，怎么装作没看见我？是在找你的司机吗？”
周澄走到周本端面前，微微一笑，语气礼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别找了，我体谅他辛苦，特地过来接你回家。”
周本端嘴角扬起公式化的笑容：“是吗？那真是多谢阿澄了。不过让你给我当司机，怎么好意思？还是让大哥我自己来吧。”
“好啊！”周澄秒回，根本没打算跟他客气，“你非要把兄弟间的接送分得这么清楚，那我也没办法。上车吧。”
说完，他自顾自地上前，拉开迈巴赫的后排车门，优雅地坐了进去。
周本端在外面咬了咬牙，迅速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换上那副无懈可击的表情，认命地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