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和法医很快赶来,拉起了警戒线。现场被仔细勘查,尸骨被装袋带走。初步结论,刘寡妇是自杀,但后院埋藏的男尸则是一起严重的凶杀案。
鉴于刘寡妇已死,案件性质复杂,警方需要进一步调查鉴定。但村里的恐惧却并未消散,反而因为那具被挖出的碎尸而变得更加浓重,闹得人心惶惶。
女尸必须在三日内下葬,这是规矩。但谁也不敢去动那具穿着红衣、吊死在房梁上的尸体。
村民们惊恐又无助的看着林?,仿佛此刻这个小小少年已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林?站了出来。他依照脑海中关于安抚尸身的记忆,引导出丹田内仅存的一丝算气,包裹住女尸,然后指挥着几个战战兢兢、面色惨白的村民,小心翼翼地将刘寡妇的尸体从房梁上解了下来。
尸体入手冰冷僵硬,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寒。那长长的舌头和翻白的眼睛,那身刺目的红衣,让每个动手的人都浑身发抖,几乎虚脱。
村长林富强出面,联合村民凑钱买了一口薄棺,将刘寡妇的尸体收殓进去,就停放在她家堂屋,布置了一个极其简易的灵堂。
没有人愿意守灵,最后还是林富强点了几个平日里胆子稍大、八字属阳,又与刘寡妇家没什么仇怨的村民,许以重酬,才硬着头皮答应晚上守着。
……
是夜,月黑风高,阴风惨冽。
守灵的四个汉子挤在堂屋门口,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打着扑克,声音发颤,杯里的酒越喝越冷,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恐惧。
“对A!”
“不,不要!”
“要不起!”
“过!”
……
“老二,几点了…”
“才过子时。”那个被叫老二的汉子,看了眼腕上的表。
“娘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真特么瘆人,明天说啥也不来了!”
“老子也不来了!”
“唉,不打了不打了,困死了,要不咱们轮着眯会儿,时间也能过得快点儿…”刘刚说着把扑克往地上一丢,靠着门板率先闭起了眼睛。
“行,那你跟大有先睡,一会儿换我俩。”
小院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显得额外清晰。
……
“咚!”
“咚咚!”
“林老二你别撞门板,怪瘆人的!”刘刚嘟囔道。
“不是我!”
“那就是你,王大脑袋,我跟大有正睡觉…”
“嘘!别说话,你们听…”王大脑袋打断了刘刚的话。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清晰的撞击声传了出来!
“好像是…棺材里传出来的!”几人瞬间清醒。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用力地捶打着棺材板!
四个汉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无人色地挤成一团,惊恐万状地盯着那口不断发出异响的棺材!
“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那棺材甚至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妈呀!诈尸啦!!”
不知谁惨叫一声,四个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堂屋,瘫倒在院子里,浑身抖得像筛糠,再也不敢进去,也不敢独自回家,就那么哆哆嗦嗦地挤在院门口,听着屋里那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撞棺声和仿佛指甲刮擦木头的“咯吱”声,直到天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