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宵巴掌拍的啪啪响:“皇弟啊,看来这位屙屎...哦,屙屎那浑屎者好像不卖你面子啊。”
“老子叫阿史那浑,不是屙屎那浑。”
“地啊,朕又没说错,你急什么。”
陈夙宵悠哉悠哉重新回到龙椅坐好,拿起一小块桂花糕吃了起来。边吃边说:
“皇弟啊,既然你想替朕分忧,这岁供之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陈知微脸色微变,这件事本来是陈夙宵拍板。不管赔多赔少,都必遭天下万民唾弃。
现在倒好,回旋镖砸自己头上,还无法拒绝。
谁叫他背着贤王美名,还自己跳出来了呢。
“臣弟定不负重托。”
“嗯,朕就在这大殿之上等你,半个时辰,够了吧!”
“够,够了。”陈知微恨的牙根直痒痒。
“陛下。”徐砚霜微微侧身,借着喝参汤时大袖遮掩,轻声说道:“妙招!”
陈夙宵嗤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借机甩锅而已,老子的隔山打牛还没使出来呢。
也不知道原主是有多蠢,竟被人耍的团团转。最后,丢了江山,丢了性命。
陈知微抬手一引,做了个请的手势:“阿史那浑大使,可否借一步说话。”
阿史那浑冷哼一声,高傲依旧,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迈着螃蟹步跟着陈知微往殿外去了。
看着两人离开,徐砚霜又凑了过来:
“陛下,您猜他们会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还能有什么结果,无非就是拒北城,或许他们还会跟朕打个赌。”
徐砚霜有点懵,前世时,国库没钱,拿拒北城抵债,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可是,现在国库里有四五百万两银子,他们竟还敢打拒北城的主意。
大殿里,帝后两人细嚼慢咽,看饿了君臣,也看饿了北狄使臣。
然而,更让群臣眼花的是,那一件件杯碗盏碟,每一件都价值百金。
某些权臣家里或许有,但也不多。平时可舍不得拿出来用,都是放在库房里珍而重之的保存着。
尤其是那些从西域来的琉璃制品,许多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精妙通透,比玉器更为难得。
“陈国陛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嗯?”陈夙宵抬起头来,举目四顾:“谁在跟朕说话。”
“我!”北狄副史咽着唾沫道。
“你?朕可不认识你,你有什么资格与朕这般说话。”陈夙宵一改刚才的笑脸,强硬无比。
“哼,吾乃大狄副史土都儿克,陈国皇帝,老子饿了,把你的东西拿下来,否则,别怪老子动手抢了。”
此言一出,使团众人顿时喧嚣起来。
“对,我们饿了,陈国皇帝,快把吃食拿来。”
“拿来,否则...”
一时间,群臣皆惊。
正所谓君辱臣死,就算他们站队陈知微,巴不得陈夙宵早点死。
可如今,他还是皇帝,陈国君王。
没有谁能忍受北蛮子侮辱自己的君父。
“放肆,尔等找死不成。”
“北蛮子,休要张狂!”
“都他妈给老子住嘴,再敢瞎喊,休怪我大狄大军压境,到时候把你们全都挂在旗杆上。”土都儿克跳起来大骂,取下弯刀恶狠狠的指向群臣。
“找死!”
一动不动站了一早上的徐寅终于爆发,一步踏出,气势勃发。
轰!
一股无形的压迫,瞬间弥漫开来,独属于百仗将军的血腥杀戮之气肆意横扫全场。
与此同时,他双手握住刀柄,快如闪电拔刀而出,刀鞘还留在原地立着,闪烁着冷光的刀锋已经架在了土都儿克的脖子上。
陈夙宵一看,只觉头皮发麻,心中由衷叹了一句:牛而逼之。
“你想死吗?老子的刀不介意再饮北蛮子的血。”
“啊~~你,你大胆!”
徐寅咧嘴一笑,脸上的伤疤扭曲如一条蜈蚣,牵扯着他的口鼻也跟着有点歪。
“哼,当年老子横扫你北蛮子王帐的时候,连你们那个叫赫连放的国主都不敢说半个不字,你今天跟我说大胆?”
土都儿克都快吓尿了,跟在他身后的一众手下拔出刀,却迟迟不敢上前,反而被殿里一群武将给围了。
“你,你是人屠...徐...徐寅。”
徐寅嘿嘿一笑,形似厉鬼:“没想到赫连放死的骨头渣都没了,你还记得老子当年战场上的浑号。”
“不不不,老将军,我们大狄王廷一直都对您敬畏有加。您的刀太锋利的,小心点儿,别伤着我。”
“这就怕了?”徐寅冷笑道。
土都儿克陪着笑脸:“老将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现在没打仗,您说呢。”
陈夙宵见火候差不多了,挥挥手道:“哎,老国公,怎可对屎者无礼,就把您的刀,收了吧!”
“今天就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若是在战场上,老子早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了。”
土都儿克欲哭无泪,他姆妈的,看那狗皇帝吃的香甜,本想讹点吃的。
结果,差点把小命丢了。
找谁说理去!
徐寅收刀,武官们也恶狠狠瞪了一眼其他北狄使者,纷纷撤退。
陈夙宵拍着巴掌,朝徐寅竖了个大拇指:“老国公不愧我陈国之柱石,老当益壮,威武不减当年,当赏。”
“是啊,老国公神勇无双,实乃吾辈之楷模。”
“陛下赏赐,我等心服口服。”
陈夙宵看向徐砚霜:“皇后,你觉得该赏点什么好呢?”
徐砚霜眼睛一亮:“不如就赏一块丹书铁券吧。”
“想的美!”陈夙宵狠狠瞪了她一眼。
“臣妾,长的又不丑。”
说话间,徐砚霜缓缓伸手,搂住了陈夙宵的胳膊。
卧槽!
这小娘皮,为了丹书铁券,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可是,陈夙宵一想到她把陈知微当白月光,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抬手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开。
“哎,你...对,说你呢,给老国公送一碗参汤。”
徐砚霜无语了,疯子,狗皇帝,我爷爷可是维护了你的面子,就赏一碗参汤,打发叫花子呢!
啊呸,呸呸呸!
“臣,谢陛下隆恩。”
恰在此时,出殿详谈的陈知微,阿史那浑回来了。虽觉殿里气氛有些奇怪,但事关重大,也不好多问。
“哟,谈好了?”
“回皇兄,臣弟幸不辱命。”
“说来听听。”
哼,朕倒想看看你们又憋了什么坏屁!
“皇兄,阿史那浑大使同意削减岁供,但是...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