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陈夙宵打了个响指,御书房阴影中走出一人来。
“影,五参见陛下。”
吴大伴神情一懔,影卫的实力超出他的想象。在这御书房许久,他竟没有发现影五的存在。
“说说漱石园之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漱石园已清理干净,共清理出武器,盔甲共计一万套,现银二十万两,黄金八千两,无珠玉宝器。”
“金银已尽归国库,武器,盔甲交由兵部封存。”
“另关于皇商吴家叛逆一案,由大理寺,户部,右卫营协同侦办。目前已将主犯尽数抓拿归案,查抄尚未结束。但已抄没金银,珠玉,宝器共折价九百余万两,房产,商铺,田产,货物尚在统计之中。”
吴大伴闻言,身体一颤,只觉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而陈夙宵是又惊又喜,今天早上还有为钱发愁,没想到富贵来的这么快。
“呵呵,哈哈...好,好的很。”
有了钱,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你们做的很好,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
陈夙宵心情愉悦,大手一挥:“去,把朝服和这封信送长庆侯府,这一封,秘密交给老国公徐寅。”
“属下领命。”
“去吧!”影五带着东西走了。
此刻,陈夙宵看吴大伴,竟也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还得感谢他,让自己的国库瞬间充盈起来。
这些繁琐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陈夙宵的目光不由的落在带回来的两坛忘忧酿上。
“臭道士,在不在,朕有好东西送给你。”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邋遢老道便突然出现。
“嗯?什么好东西,快快拿来。”
吴大伴看的心惊胆颤,这道士比影卫还要厉害。就算眼睛已经看到了,但依旧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堪称恐怖!
陈夙宵从龙椅旁提起一坛酒,顺手扔给不归。
“尝尝,包你满意。”
“酒?咦,你这穷酸皇帝,能有什么好酒。你内帑的存酒,老道也喝了不少,没见得有多好嘛。”
“你...”陈夙宵脸色铁青:“臭道士,你到底偷了朕多少东西?”
不归一边拍开封泥,一边说道:“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以老道的本事,走到哪都会被人当祖宗供起来。拿你一点吃的,喝的,用的,算什么...咦!”
“这酒...不一般呐。”
说着,不归老道抱着酒坛,一仰脖,’咕咚咚‘连饮几大口。
陈夙宵一看,顿地就慌了,起身道:“喂,臭道士,哪有你这样喝的,也不怕喝死!”
“嗝!好酒,够劲!哈哈...”
不归两眼晶亮,脸颊绯红,温柔无比的抱着酒坛,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稀世奇珍。
“这酒,叫什么名字。”
陈夙宵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武功高就是牛批。朱温半杯就倒,徐寅喝一杯没事,不归老道豪饮半坛,依旧屹立不倒!
“忘忧。”
不归老道重复了一遍,醉意开始上头,两眼迷离道:“好名字,我喜欢!”
说着,举起酒坛,又一次喝了起来。
这一回,一口气见了底。
随即便见他把酒坛一扔,哈哈笑了两声,倒头便睡,鼾声震天。
陈夙宵看的目瞪口呆,臭道士真tm是个人才。
“陛下,这...”小德子也有些傻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陈夙宵捂着额头:“就让他在这睡吧,熄灯,就寝。”
吴大伴也没心情提醒陈夙宵今天的奏折还没批,连番的冲击,对他打击不小。
“对了,你妥善安排好江雪。”
小德子眼珠一转:“陛下,反正您身边也没一个贴身侍女,不如就让她...”
陈夙宵闻言,看向江雪:“你怎么想的?”
江雪行了一礼,恭敬道:“全凭陛下安排。”
“也好,今天都累了,你先回去歇息。明日,正式当职。”
江雪脸上浮现一抹喜色:“奴婢谢陛下隆恩。”
陈夙宵随手拿起吴大伴写的评书,大踏步朝后殿去了,嘴角露出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正主走了,留下三个人,外加个醉老道。
小德子弱弱的喊了一声:“师,师父。”
吴大伴心情抑郁:“别喊咱家师父,咱家没你这样的徒弟。”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徒弟?”
吴大伴心塞的很:“有眼力见的。”
小德子挠头:“师父,什么样的才叫有眼力见。”
江雪捅了捅他的腰子,附耳小声道:“德子哥,你没看出来你师父不高兴吗?”
“不高兴?谁惹师父了吗?”
江雪捂脸,猪队友可真难带。
吴大伴武功高深,两人的对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小德子见状,也连忙把江雪推出门去。
孤男寡女...啊呸,反正就是不好。
再说了,这还是皇帝陛下的御书房。深宫大内,宫女的太监搞出来的事可不少,结局往往就是杖毙。
小德子一直谨记刚进宫时,认的干爹教给他的东西,有些忌讳绝不能犯。
而他原地飞升,不知招了多少人眼红。
一旦让人抓住把柄,绝对会死的很惨。
才刚送走江雪,后殿便传来一阵“嘿嘿”,“卧槽”的声音,吓的小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赶紧吹熄了灯烛,躲进了与陈现宵一墙之隔的守职小房间里。
......
徐砚霜想了很久,母亲性子柔弱。虽是如今的国公府当家主母,但帮不上什么忙。
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徐寅的住处。
此时,爷孙俩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凝重。
“爷爷,我们该怎么办?”
徐寅嘴角一抽,牵动那道可怖的伤疤,面露狰狞。
“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对您动手,总之您要万事小心,切莫中了他们的奸计。”
“哼,老子已经从朝堂上退了下来,明面上并无实权。他们想夺权,除非...除非...”
徐寅沉吟着,有些心痛,有些不敢相信。
“除非我死了。”
徐砚霜猛地起身,骇然道:“怎么可能,爹和大哥他们...怎么可能下的去手。”
徐寅长叹一声:“霜儿,我以为在皇宫两年,你应该学会了心狠。”
徐砚霜哑口无言,上一世国公府一朝被灭,她将所有的‘心狠’通通施加到陈夙宵身上。
而这一世,国公府尚且完好,她本应更狠。可是,当面对的是父亲,哥哥时,又该如何下狠手?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房中,黑衣蒙面,背负长刀。
徐砚霜骇然色变,正要起身,却被徐寅一掌按了回去,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黑衣人一言不发,放下一封密信,随即闪身退出房门,转眼间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爷爷,他是...”
徐寅拿起密信,一边拆一边说道:“他们是陛下培养的死士!”
“咦,忘忧酿,不错,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