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全都傻眼了。
今天陈夙宵的言行举止,实在出人意料。
什么支点,什么地球,他们根本就听不懂。
更别说,就刚刚一记雷公借法,把阿史那浑炸成了残废。
土都儿克扭头看向大鼎,道:
“皇帝陛下,只要你,或者你的臣民,任何一人能将之举起,我大狄承诺,十年之内不再叩边。”
“是不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朕举起来,便算赢。”
“没错,只要皇帝陛下能举起来,便算你赢。”
”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
陈夙宵拍拍胸口,跟这帮北蛮子打交道,简直强行降智啊。
唉,朕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不过,为了小爷我的小命,还是往死里坑吧!
陈夙宵歪着头又想了想:“那若举不起来呢?”
“先前两局赌注作废,岁供一个铜钱都不能少,拒北城照样归我大狄!”
此言一出,刹那间,群情汹涌。
“好大的口气,北蛮子果然还是蛮子,毫无诚信,没有廉耻。”
“陛下,他分明就是在挖坑,万不能答应他。”
“大不了,举全国之力,与之一战,非把他们打回原始人不可。”
“诶!别急嘛。”陈夙宵摆摆手,道:“副屎先生,你确定赌注这么大?”
“确定,无比确定!”土都儿克沉声说道。
此行出使陈国,若是空手而归,阿史那浑必死无疑,而他们肯定会成为猪狗不如的奴隶!
所以,他只能拼了。
“那好,既然你想赌,那朕便与你赌。不过嘛,既然要赌,那你是不是也该下注。”
“你总不能一直拿朕的东西当赌注吧!”
土都儿克咽了口唾沫,低头看向阿史那浑,见他点了点头,便下定了决心。
“皇帝陛下,你想要什么?”
陈夙宵闻言,嘿嘿直乐,挥手道:“小德子,取国书,交由中书令刘大人撰写。”
“奴才遵旨!”
小德子应声,双手托举着一份空白帛书,飞奔下台将之恭敬的放到刘允之身前。
“劳烦刘大人了。”
刘允之深吸一口气,转身朝陈夙宵深深一礼,脸上表情精彩绝伦。
作为坚定的倒宵派,他实在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副屎先生放心,朕没你们那么不要脸,贪得无厌。”陈夙宵笑道。
一众北狄使臣闻言,齐齐变了脸色。
这已是贴脸开大了!
“陛下想要什么。尽管说来,只要本使能作主,都答应你。”
“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据朕所知,你们漠北虽然大部份都是荒漠,但水草丰美的广袤绿洲也不少,因此,盛产良马。”
“所以,朕要的赌注,便是...再加十万匹良马。”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就连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阿史那浑,都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腾地站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
陈夙宵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一掌按在阿史那浑肩膀上:
“屎者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拒北城价值几何,不用朕说了吧。光是你之前提的岁供数额,就算买也足够买到十万良马了吧。”
“你说说,怎么就不行了,朕还吃亏了呢。”
“这...”阿史那浑迟疑不定。
另一边,刘允之提笔忘字,呆呆看着两人,不知该怎么写了。
“刘大人。”陈夙宵转身:“就按朕说的,拟定国书吧。哦,对了,记得让他们按手印。”
那史那浑脸色一僵,按手印是什么鬼,看不起谁呢,欺我大狄没王印吗?
“等等,陈国皇帝,本使此行,带来了左贤王金印。”
陈夙宵闻言,又惊又喜:“那敢情好,去吧,给国书盖上金印,这样才比较正式嘛。”
“呃...这...”阿史那浑头晕脑涨,好像又上当了。
土都儿克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陈夙宵就已经把阿史那浑推到了刘允之身前,见他还没动笔,不由狠狠瞪了一眼。
“屎者先生,快快拿出你的金印来。”
“我...”
“诶,你是不是觉得国书还是空白的?这无伤大雅,等会你亲自看着刘大人,朕以人格担保,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在这上面耍心眼。”
阿史那浑晕头转向,仿佛中邪了一般,从腰间一个布包里取出一枚小儿拳头大小的金印。
纯金的,闪闪发光!
陈夙宵迫不及待,牵着他的手,在红色印泥上狠狠一按。
随后,嘭!
国书烙上金印,刺眼夺目。
哎嘿嘿!真好看。
陈夙宵看得喜笑颜开,抬头往高台上看去:“小德子,还愣着干什么,拿朕的玉玺来。”
小德子一听,连声应是,急急忙忙抱起黄绸包裹的玉玺,飞奔而下,恭敬的双手托举到陈夙宵面前。
“陛下。”
“嗯。”
陈夙宵掀开黄绸,下方是一个足球大小的檀木盒子,掀开盖子,露出一方白玉雕琢而成的九龙宝玺。
宝玺在印泥经年累月的浸染下,通体都透红色,给人一种威严,厚重,肃杀之感。
陈夙宵珍而重之,用双手握住九龙,重重盖在国书之上。
陈国玉玺可比北狄左贤王金印大了一倍不止,两印相比,北狄左贤王金印,顿时相形见绌,被压的死死的。
“成了!”
陈夙宵放回玉玺,嘿嘿直乐:“刘大人,怎地还不动笔?”
“老臣,遵旨!”
刘允之深吸一口气,带着难以名状的心情,洋洋洒洒写下几百字的国书。
把双方赌约,赌注写的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写毕,他正要放下笔,陈夙宵却又叫住了他。
“等等,再加一句。”
“陛下请说。”
“赌约既成,胜负各凭手段,负者若毁约,胜者有权将此国书诏告天下,引天下诸国共伐之。”
刘允之躬身一礼,重新执笔,‘刷刷刷’一气呵成,写下这一句话。
“顺便誊抄一份,交给这位尊敬的屎者先生。”
一想到很快就有十万良马,陈夙宵就开心的不行,他奶奶的,老子...啊呸,朕坑不死你。
阿史那浑不知是受伤过重,还是被炸懵了,全程像只提线木偶。
眼看国书已成,已无反悔余地,阿史那浑才惊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
陈国皇帝,太邪门了。
而此时,陈夙宵已经不理他,叫来袁聪,吩咐他去准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