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徐砚霜不由的替陈夙宵感到悲哀。
这两年,陈知微把控朝堂,势力错综复杂。想杀几个北蛮子,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岁供赌约赢了又如何,结果,还不是被人家简单的一招反杀。
陈知微心头冷笑,这才哪到哪,本王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又岂会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你这蠢妇。
“阿砚,你觉得本王的应对手段,如何?”
说话的时候,他凑的很近。双唇开合,作势就要朝徐砚霜唇瓣亲过去。
徐砚霜一抬手,按住陈知微的攻势:“就这,恐怕还伤不到他。有定北军坐镇边关,想输都难。”
“哼!那就...夺了定北军虎符。”
徐砚霜闻言,豁然起身,瞪视着他:“你想做什么?”
定北军是徐寅一手建立的,哪怕他交出虎符,回帝都养老。
但真正的实控权,还是在他的手里。
想要夺权,那就意味着要对徐寅动手。
“阿砚。”陈知微伸手拉着她:“你想到哪里去了,老国公德高望重,功盖千秋,本王又岂会对他不利。”
眼看徐砚霜还是一脸戒备的样子,不由加重了语气:
“放心,本王的意思是,让你大哥重掌实权。他是嫡长孙,继续定北军,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你真这么想的。”
“那当然。”
陈知微说着,拉着徐砚霜就要往怀里揽。
徐砚霜一僵,连忙用力想要挣脱,却哪里知道陈知微的力量大的出奇。
“你干什么,快放手。”
“阿砚,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不想本王吗?”陈知微脸上浮起邪魅的笑容。
“你可知道,本王想你,可是想的紧呐。”
“你快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嘘!阿砚,你不会这么对本王的。”
“不...不要!”‘徐砚霜心里慌的一批。
若真让他轻薄了,自己就白重生了。
谁来救救我啊!
仿佛是上天垂怜,听到了她的呼救。突然,一声嬉笑传来。
下一刻,便见徐灵溪蹦蹦跳跳跑过来,当看到拉拉扯扯的两人时,脚步一顿,瞪着可爱的大眼睛:
“咦,姐姐,王爷,你们在干嘛。”
此刻,陈知微对这个坏他好事的小丫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手却终究还是十分老实的松开了。
徐砚霜如蒙大赦,连退数步,离陈知微远远的。
“王爷,天色已晚,你还是趁早回府吧。本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牵着徐灵溪的小手,落荒而逃。
陈知微一口牙咬的’咯咯‘响 ,一拳砸在石桌上。顿时,石桌崩裂,哗啦啦散落一地碎石。
“臭女人,本王早晚要你心甘情愿在本王胯下承欢。”
再说徐砚霜姐妹两人直到逃进后院,才放慢脚步。
“灵溪,刚才可真是谢谢你了。”徐砚霜长出了口气,头上的珠钗都凌乱了。
徐灵溪仰起头,疑惑道:“姐姐,你不是...喜欢他吗?”
徐砚霜一惊,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再乱说,小心姐姐打你屁股。”
徐灵溪闻言,扮了个鬼脸,显然是不信。
“哦,对了,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怎么会跑到前院去。”
徐灵溪低下头,把玩着手指头想了片刻:“如果...如果我说我一直在监视你们,姐姐相信吗?”
“你呀...”徐砚霜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胡说八道,没事监视姐姐做什么。”
“哼,你跟皇帝姐夫一样坏,就知道戳我脑袋...啊...”
话刚出口,徐灵溪就知道坏了,赶紧捂嘴,但为时已晚。
“你说什么,陛下来过?”徐砚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逼问道。
“唔唔。”徐灵溪捂着嘴,死不松手,连连摇头。
“臭丫头,你说不说。”
徐砚霜将她转过身来,作势就要往她屁股上打。
恰在此时,柳依依色急奔而来,一把从徐砚霜手里将人抢过来。
“您虽贵为皇后娘娘,但她终究是你妹妹,您也不能欺负她啊。”
徐砚霜张了张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幸好,徐灵溪主动解释:“娘,姐姐她喜欢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我。”
“那她刚才明明就要动手打你。”
徐灵溪掩嘴偷笑:“走啦走啦,咱们姐妹的事,你别问。”
“死丫头,还反了天了,等下让你爹教训你。”
徐砚霜无奈,眼睁睁看着柳依依把人带走,却无计可施。
小孩子不会撒谎,尤其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她肯定见过陈夙宵!
......
陈夙宵星夜回宫,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吩咐吴大伴先行准备朱温的朝服。
随即,伏案狂写。
首先,酒要起个响亮的名字。一连想了好几个名字,诸如龙焰烧,九重液,金乌酿,觉得都不尽如人意。
最终想到一句酒入愁肠愁更愁,定名忘忧。
这个时代的人,从未喝过这种高度酒。哪怕有再多忧愁,保管一杯愁,两杯忧,三杯忘却世间事。
忘忧酿!
顺道当还要当一回文抄公,附词半首: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
紧接着便是运营方式,以明日徐寅的寿辰的开端。到时候,酒的名气自然便打出去。
然后,便是最重要的饥饿营销,以及包装分档次销售策略。
林林总总,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的策划方案。
写罢,放下笔,陈夙宵才觉得手腕酸痛难忍。不由暗叹一声,皇帝可真不好当。
尤其是他这种一穷二白的皇帝。
“陛下,朝服已经准备好了。”吴大伴适时的说道。
“还有,这是老奴今日得空好写的评书,请陛下过目。”
陈夙宵捏着眉心:“先放着吧,朕等下再看。”
吴大伴识趣的退到一旁,心里百感交集。任他武功再高,在这深宫大内,依旧像只随时都会被碾死的蝼蚁。
陈夙宵放松片刻,重新坐直身体。将策划案叠好,与朝服放在一起。
这件事还得交给影卫去做,其他人可不放心。
想了想,再次写了一封密信。
忘忧酿之名,必须在明日一炮而红。因此,这酒名还得告诉徐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