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又被蒙了一次眼,只不过这一次不用扶着陈夙宵的肩膀盲走,而是被赤练一把提着后腰的衣服“贴地飞行”!
轻松是轻松了,就是有点不太雅观。
看过赤练重拳伤人的场景,小德子又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听着两人的交谈声,想着快点出谷,好结束这一切。
陈夙宵:“你就不能对他温柔点,这提在手里像什么话?”
赤练:“男女有别,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呃,罢了!你再这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呵!赤练只为主上效死,这世间男儿,还没人能配的上我。”
陈夙宵:“你就这么自信?嗯,朕也是男儿,难道朕也配不上你?”
赤练明显有些兴奋,小德子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抖了一下。下一刻,便又重新稳如老狗。
“主上天人之姿,在属下心中就像那天上的太阳,属下岂敢奢望。”
“哼哼!”陈夙宵有点小傲娇:“放心,朕到时候一定帮你找一个配的上你的英雄。”
赤练沉默了,小德子快憋出内伤来了。
两人走的极快,这一路的响动,小德子再倒着经历了一遍,当听到马儿响鼻声的时候,不由松了一口气。
正想开口让赤练放手时,小德子便觉后腰一松,“扑”的一声便杵泥里了。
顿时,一股枯枝腐叶的烂臭味儿充满鼻腔。
小德子哀叹一声,翻身坐起,扯开蒙眼的布条。等适应了光亮,才发现赤练早走没影了。
“陛下!”
“别哀怨了,等你什么时候学到吴承禄的本事,能与她过几招了,朕就许你不用蒙眼。”
小德子双肩一塌,颓然道:“那奴才怕是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陈夙宵翻身上马,嘿嘿一笑:“你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嘛。”
“驾!”
小德子见状,赶紧骑马跟上。
出山,回城,又一个夕阳西下,天色将暮!
两人骑马缓行,混迹于车水马龙之中,听着人喊马嘶。
再与影谷相比,竟似换了一重天地!
不快不慢,两人在满城灯火盛的时候,回到了皇宫。
只是才刚走进御花园,陈夙宵一眼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来回踱步,状甚焦急。
借着光亮仔细一看,原来是徐灵溪。
然而,还不等开口,徐灵溪也看到了他,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姐夫姐夫,皇帝姐夫,你可算回来了。”
“啊?”陈夙宵一脸懵:“你有事?”
“快...快跟我走!”
说着,徐灵溪生拉硬拽的就要让陈夙宵跟她走。
“嘿!小丫头,什么事这么急,你不说清楚,朕就不走。”
徐灵溪见拽不动陈夙宵,不由松开手,双手叉腰,狠狠的叹了口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唉!姐夫,你再不跟我走,你就要被偷家了。”
陈夙宵看着她,眨了眨眼,表示没听懂。
整座皇宫都是朕的,试问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来偷家?
“不懂啊?”徐灵溪问道。
陈夙宵摇摇头:“不懂。”
徐灵溪朝他勾了勾手指:“来来,你把耳朵靠近点。”
陈夙宵低头认真的看了她半晌,而徐灵溪也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
“人小鬼大。”陈夙宵终于服软,弯腰把耳朵凑了过去:“先说好,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朕就把你赶出宫去。”
徐灵溪左右看了看,低声道:“皇帝姐夫,我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考虑嘛。”
“面子?”
“对啊,太后娘娘把贤王召进宫了。”徐灵溪神秘兮兮道。
陈夙宵一扭头,屈指赏了她一个脑瓜崩:“死丫头,太后娘娘也是贤王母后,召进宫陪陪她有什么问题?”
“就这当然没问题啊,可是...”徐灵溪眨巴眨巴眼,竭力压低声音道:“可是太后娘娘差人把姐姐也叫过去了。”
呃......
陈夙宵一掌拍在脑门上,随即伸出两只手,狠狠的揪住了徐灵溪两只耳朵。
“小屁孩,你是来告诉朕戴了绿帽子吗?”
徐灵溪呲牙咧嘴,但还是叹了口气:“唉,我可怜的皇帝姐夫!”
噗!
陈夙宵一口老血狂奔而出。
“小德子,摆驾坤宁宫!”
徐灵溪闻言,直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姐夫,你一定要把绿帽子摘了。”
陈夙宵一个趔趄,险些没当场趴地上,气急败坏的又喊住小德子。
“罢了,不用去了,吩咐御膳房,朕要吃十碗。”
小德子瞠目结舌,抬手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唉,姐夫,你这是化悲愤为食欲了吗?”
“唉,姐夫,我要是你,那肯定要化悲愤为战斗力,非要揍他个鼻青脸肿。”
我尼玛!
陈夙宵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这都是谁教你的?该不会又是府中的女先生吧?”
“这倒不是,这是我从大哥床底偷拿的话本里学到的。”
陈夙宵脑门上浮起一看黑线:“你大哥不学无术,活该没爵位。”
“所以,姐夫,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你是皇帝,九五至尊,可不能当绿毛...”
陈夙宵头大如斗,赶紧捂住她的嘴。
尼玛,童言无忌也不是这么个无忌法!
这话要是让起居郎给记上一笔,那老子绿毛龟的属性岂非就此定格,让后世笑话了。
“小德子。”
“奴才在!”
“摆驾坤宁宫。”陈夙宵昂首挺胸,怒目圆睁。
虽然对徐砚霜没啥感情,也知她重生之后,几乎不可能再与陈知微同流合污。
但架不住徐灵溪话里话外的鄙视,小丫头太气人。
正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
说什么也要去趟坤宁宫,无论什么事,都给他们搅黄了。
“呃,陛下,那还让御膳房备十碗吗?”
徐灵溪白了小德子一眼,拉着陈夙宵一边走,一边嘀咕。
“皇帝姐夫,你这贴身太监怕不是个傻子吧!”
陈夙宵唔了一声:“对,他就是个二傻子。”
小德子听的真切,跟在两人身后,内牛满面。
坤宁宫正在进行一场家宴,一张不大的小圆桌上摆满了各地各色佳肴。
萧太后居中,徐砚霜,陈知微分坐两侧。
乍一看,像极了一家婆婆带着儿子儿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萧太后夹起一小片色泽金黄油亮的烤鸭放到徐砚霜碗里。
“皇后这些日子受苦了,看你都瘦了。来,多吃点。”
徐砚霜正要开口,只听殿外小德子略显尖利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