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宵大动干戈,此时天清月朗。然而,在场所有人却都觉得天塌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虽有夸张的成份在里头,但陈夙宵暴君臭名在前,谁又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那遭殃的池鱼。
“来人!”
呼啦啦!
一大群常侍宫人冲将进来,不由分说便跪了一地。
“去,把萧氏给朕拖出来。”
“遵旨!”
两名太监如狼似虎冲进寝殿,转眼便把萧芸用被子裹着扛了出来。
陈夙宵一看,顿时就不乐意了。
老子是暴君,对待给老子戴了绿帽子的废妃,还用给她留面子?
“嗯,尔等是听不懂朕说的话吗?”
两名太监身体一颤,调头又跑了回去。只片刻,便一人捉了萧芸一只手,万分羞耻的被拖了出来。
殿外可比殿内光亮了许多。
陈夙宵定睛一看,险些流鼻血。
原来,萧芸身上除了一件薄纱,内里连件肚兜都没穿,那三点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给朕浇醒她,朕要让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这回没人再敢打折扣。
很快便有一名宫女提着一大桶冷水回来,劈头盖脸泼到了萧芸一身。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萧芸缓缓睁开眼睛,满脸懵圈,眼里独余天高地阔。
四周静悄悄的,她耳畔发丝上一滴水珠落下。
”滴嗒“!
瞬间将她惊醒,伸手一摸,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而自己正躺在一滩冷水中。
”啊!“
萧芸惊呼一声,翻身坐起,举目四顾。四周跪了十几名宫人,只有陈夙宵背光负手而立。
由下而上,看不清他的脸,身影却显得无比高大。
”“陛下,您这是何意?”萧芸颤声发问。
明明前一刻还在寝殿幻想着与他春宵一度,怎地转眼便到了寝殿前的小花园。
陈夙宵冷笑一声:“小德子。”
小德子麻溜起身,托着根本来不及填写的空白圣旨,照本宣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萧氏,私通外男,德行有亏,抹黑皇家,即刻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钦此!”
萧芸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惊恐起来。
翻身跪倒,”咚咚咚“的磕起头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陈夙宵撇撇嘴,突然想起一句经典语录来。
“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快死了。”
说着,陈夙宵蹲下身,一把捏住萧芸下巴,低声说道:“不仅你会死,你还会连累萧家跟着你一块儿死!”
“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奸夫。”
萧芸面若死灰,抖若筛糠,结结巴巴道:“陛,陛下,你...你不能这样,你...你若这样对我,姑母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夙宵一用力,将她推倒在一边,根本就不屑与她解释。
“来啊,把她拖走,留在这里只会污了朕的眼睛。”
还是刚才那两名太监,上前捉了她的手就准备拖走。
萧芸大怒,用力挣脱开来,喝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焉敢羞辱于我。”
“陛下,我要见姑母,我要见姑母。”
陈夙宵斜睨了她一眼,嗤笑道:“你想见她?呵呵,哈哈,有何不可。”
“来人,去坤宁宫,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朕就在这等着她。”
萧芸一愣,眼里惊喜过后,便是疯狂。
时间如流水,小花园里却连一丝风都没有,所有一切都似乎随着沉重的气氛凝固了。
终于,去坤宁宫报信的太监去而复返,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萧芸眼巴巴的看向那名太监身后,空无一人。
“回陛下,太后娘娘已经睡了,只差了嬷嬷说,有事明日再说。”
萧芸颓然坐倒,当希望破灭的那一刻,她的心随即沉入谷底。
陈夙宵冷哼一声,挥挥手道:“拖走。”
太监们拖着萧芸离开小花园后,才隐约传来萧芸癫狂的大笑声。
陈夙宵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从钟粹宫过来的两人身上:
“你们便也随她去冷宫吧,她若是死了,朕会夷了你们九族。”
两人哆哆嗦嗦,磕了一个头后,艰难爬起身,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跌跌撞撞跟了出去。
处理完这件事,陈夙宵心情大好。
原来还找不到机会收拾她,却没想到她会自己送上门来。
“陛下,萧氏入了冷宫,那钟粹宫的宫人们当如何处置!”小德子总算回过神来,低声问道。
在现代,往往说诛连有违天道,是权利的滥用。
但此刻,陈夙宵觉得诛连,是那么的正确。
萧芸在宫中与陈知微媾和,钟粹宫便没有一人是无辜的。
“通通打入贱籍,发配北疆。”
“是!”
小德子应声而出,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皇帝有令,这件事便一刻也耽误不得。出了御书房,带着一群太监和大内侍卫,匆匆赶往钟粹宫。
陈夙宵回头瞥了一眼大敞开的寝殿殿门,粉光依旧。
不由一阵嫌恶!
于是,吩咐宫人们务必将寝殿内的一切物件全部换新。
一夜肯定是做不完了,陈夙宵一阵苦恼,奶奶的,今晚该去哪里睡觉?
就在陈夙宵愁眉不展时,徐砚霜带着寒露进了小花园。
见过礼。
陈夙宵盯着她看了又看,明知故问:“皇后深夜不睡觉,过来作甚?”
“陛下,不知臣妾可否与您单独说说话。”
“哟!”陈夙宵调笑道:“皇后这是有什么体己话要与朕说?”
徐砚霜脸色微红:“陛下若是非要这样想,那臣妾无话可说。”
陈夙宵挥挥手,屏退左右:“好了,你可以说了。”
徐砚霜上前两步,靠近陈夙宵:“陛下,萧芸大逆不道,但您何必如此羞辱于他。”
“你来就跟朕说这件事?”
徐砚霜摇摇头,道:“不,臣妾深知陛下用心,但若萧北辰不肯回来,您当如何?”
陈夙宵眼里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没料到她这么快就笃定自己的意图。
明明聪明的过分,结果前世是个恋爱脑,落个横死的下场。
“萧北辰坐拥征西军,萧家嫡系一脉全部都在西陲虎牢关,留在帝都的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旁支。”
“陛下,此事可大可小,实不宜把萧北辰得罪的太狠。”
陈夙宵闻言,浑身冷汗直冒。
徐砚霜就差没明说,若是逼的太急了,搞不好人家会举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