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刘波坐在金樽酒吧的沙发上,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拨通了电话。
“喂!邓伯,我是刘波,我手上有大d杀害阿乐的证据,想亲手交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邓伯平静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太多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好呀!那找个地方聊聊吧。”
“呐!邓伯,你也知道这件事万一泄露出去,我就死定了,所有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九龙废弃罐头厂后面,有个池塘,我在那儿等您。”
“可以!”
说罢,邓伯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
九龙,罐头厂。
废弃的厂区弥漫着铁锈和腐败植物的气味。
池塘就在厂区最深处,水色清澈,四周只有呼啸的风声。
刘波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他穿着一身深色不起眼的夹克,正拿着鱼竿装模作样。
不一会,两辆小车停在了厂区门口。
邓伯挺着大肚子,下了车提了提裤子,一个保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附近只有他二人,安全。”
邓伯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进了厂门口。
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看着刘波的背影说道。
“波仔,钓鱼呀?”
刘波转过头,脸上堆起刻意的笑容,放下鱼竿,朝着邓伯快步走来。
“邓伯,您来了!”
谁知还未到身前,就被保镖拦下了。
“波哥,不好意思,规矩。”
说罢,那保镖就在刘波身上,从上到下一阵摸索,随后看着邓伯点了点头。
刘波一眼就看见邓伯身后几个人怀里鼓鼓囊囊分明带着家伙,心里暗骂一声。
“老王八蛋,果然怀疑我。”
刘波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对一旁抱的汉剑的骆天虹说道。
“天虹,你先出去吧,我和邓伯钓鱼聊会天。”
邓伯这时也彻底放心了,又熟练的提了提裤子,对着保镖摆了摆手。
骆天虹和保镖一起出去了以后,刘波指着池塘边的两副鱼竿开口说道。
“邓伯,不如比谁先钓上第一条鱼?”
邓伯以为刘波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好一会谈判的时候占据上风,当即笑道。
“好呀,那我就教教你,怎么当一名合格的钓鱼佬。”
邓伯一看平时就没少钓鱼,熟练的挂饵、甩竿,动作一气呵成,肥胖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沉稳。
鱼线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咻”声,落入池塘中心,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稳稳坐下,目光看似专注地盯着水面浮漂,实则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在几步之外的刘波身上。
刘波也照葫芦画瓢,只不过动作略显生涩。
此刻厂区空旷,风声呜咽,更衬得这片小池塘边有种诡异的宁静。
邓伯率先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有力。
“波仔,钓鱼呢,讲究个心静,心不静,鱼就不咬钩。”
“你心…静不静啊?”
“老东西,真踏马能装逼,既然你想让我先说,那老子就逗逗你。”
刘波心里虽然狂骂,但面上却挤出笑容。
“邓伯,莫搞笑了,我这也算犯了江湖大大忌,心怎么能静下来呢?”
邓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依旧盯着浮漂,语气波澜不惊的引诱道。
“波仔,你放心,只要你把证据交给我,我就能让大d从话事人的位置上滚下去。”
“他杀害同门兄弟,我会组织全社团一起打他,只要他一死,我就让你接手他荃湾的位置。”
“说不定再过两年换届的时候,只要你争气一点,我都可以推你做上社团话事人的位置。”
邓伯话音刚落,猛地收杆,钓上来一条小鱼,顿时眉开眼笑。
“波仔,钓鱼你同我比还嫩点。”
刘波点燃了一根烟,眼神在四周寻找着什么。
“邓伯,话事人的位置,我就没想过,只要能把荃湾一半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肥邓瞟了刘波一眼,看着刘波那左顾右盼的模样,开口说道。
“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呀,毛毛躁躁的,这就坐不住了。”
说罢,一提鱼竿,又是一条小鱼。
邓伯满意的笑了笑,再次挂上饵,紧盯着鱼竿,对着刘波说教道。
“波仔,你知木知你为何一条鱼都钓不上?”
说罢不等刘波的回答,又自顾自的说教道。
“这钓鱼呢,不光是耐心,下对饵也一样重要,呐!做人也是同理,要跟对人嘛,大d嚣张跋扈,迟早扑该……”
“邓伯,你知木知钓鱼最重要的是咩?”
肥邓被刘波一句话给打断了,心里一阵不爽。
他回头一看,发现原本坐在他旁边刘波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
正拿着一块大石头冷冷的看着他。
邓伯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下意识的说道。
“波仔,你做咩野?”
“钓鱼最重要的是带头盔呀,扑该!”
话音刚落,刘波操起大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着邓伯的太阳穴砸去!
“噗嗤!”
一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
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邓伯的头顶!鲜血瞬间涌出。
一切发生得太快!
邓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他被这一下砸的头昏脑胀,嘴里小声叨咕着。
“为…为咩?”
刘波根本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再次高高举起沾血的石头。
对着倒地的邓伯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砰!砰!砰!”
一边砸还一边骂道。
“老东西,了不起呀,保镖比我多!”
“鱼也比我多!”
“脑袋被石头砸,你就比我多呀!”
邓伯的身体在最初的几下猛烈抽搐后,很快就不再动弹。
刘波确认邓伯彻底断气后,拍了拍手上那一丁点的泥土。
把邓伯钓的两条小鱼又重新扔回水里,收拾了一下渔具,便朝着厂门口走去。
门口的保镖正在靠着车抽烟,看见刘波一个人拿着渔具出来了。
见他身上还带有着点点血迹,都是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
不料在他们一侧的骆天虹,却突然暴起,手中汉剑寒光一闪 。
“唰!”
剑锋精准划过那保镖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其余保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去掏怀里的家伙。
可骆天虹的动作更快!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汉剑横扫,直接斩断另一名保镖的手腕!
“啊!!”
惨叫声刚起,骆天虹反手又是一剑,直接刺穿他的胸口!
剩下两名保镖刚拔出枪,只见两套鱼竿袋直接砸向二人。
二人动作一缓,骆天虹就欺身而上。
剑锋如毒蛇般刺入一人眼眶,同时侧身一脚踹飞另一人手中的枪!
“砰!”
那保镖被踹得踉跄后退,还没站稳,骆天虹的剑已经贯穿他的咽喉!
短短几秒,四名保镖全部倒地!
骆天虹甩了甩剑上的血,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确认没有活口后,才看向刘波。
“老大,搞定了。”
刘波满意地点点头,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把四人的手枪捡起。
二人处理了一下几人的尸体,迅速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