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脚下一错,跛足与健足配合,踏出一种诡异而迅疾的步伐,再次欺近刘波!
这一次,他的双拳不再是直来直往的冲拳,而是化作越打越快。
封于修认为武学的精髓,就是三个字快、准、狠!
他每一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笼罩刘波周身要害!
心口、咽喉、太阳穴、软肋……拳风激荡,将刘波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老大小心!”
十三妹忍不住再次惊呼,这拳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骆天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太清楚老大的“慢”意味着什么。
刘波依旧显得不紧不慢,他脚下踩着太极的圆转步法,看似笨拙地左右挪移。
手中汉剑却化作了一道柔韧的光带,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画着连绵不绝的圆弧。
“粘!”
“连!”
“随!”
刘波口中低喝,剑招随心而动。
剑脊不再是硬碰,而是如同灵巧的藤蔓,精准地贴上封于修每一次出拳的手腕、小臂、甚至肘关节外侧。
每一次接触都极其短暂,却又恰到好处地运用“粘劲”带偏拳头的轨迹,用“连劲”牵引其力道,用“随劲”化解其冲击。
“嗡…嗡…嗡…”
封于修越打越是心惊!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旋涡之中。
每一拳都像是打在滑不留手的鱼身上,力量被带偏、被牵引、被卸掉!
自己引以为傲的拳速和密不透风的攻势,在这看似缓慢的剑圈面前,竟丝毫使不出来!
刘波的剑,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将他的致命攻击引向空处,或者借力打力。
让他的力量反噬自身,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封于修终于被这憋屈至极的打法彻底激怒了!
“啊~~”
“停!”
还没等刘波发问,封于修就大声说道。
“我没拿武器,不公平。”
“刘波,你有种就和我硬碰硬的来一场对决,敢不敢。”
刘波听后,把手中汉剑朝着封于修一扔,对他勾了勾手,挑衅的说道。
“来来来,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
封于修接过刘波抛来的汉剑,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疯狂的弧度。
眼中燃烧着被轻视的怒火和嗜血的兴奋。
“好!够种!”
封于修低吼一声,再无废话。
他手腕一抖,沉重的汉剑在他手中竟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不再是之前的拳风呼啸,而是带起一片森寒的匹练!
“唰!唰!唰!”
剑光如瀑,瞬间淹没了刘波的身影!
封于修将“快、准、狠”的武学信条完全倾注于剑招之中,每一剑都刁钻狠辣,直取要害。
剑势比之前的拳法更快、更险、更致命!
十三妹几人的心可提到了嗓子眼,这剑光让她根本看不清人影。
骆天虹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带着一丝玩味,哼,都是我玩剩下的。
面对这狂风骤雨般的致命剑网,刘波脸上更显从容。
他没有闪避,也没有再施展那柔韧的太极剑圈。
就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对着封于修挑衅的说道。
“是兄弟,就来砍我!”
“铛~~!!!”
“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酒吧!
剑锋与刘波的皮肉处,竟然爆出了一溜刺眼的火星!
封于修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
他感觉自己的剑不是砍在血肉之躯上,而是劈在了一块万锻精钢之上!
巨大的反震力顺着剑柄传来,虎口剧痛,差点握不住剑!
“你竟然将金钟罩练到如此境界?!”
封于修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每日依循古法,用粗盐粒洗面,就是想让自己的皮肤更硬一些,更抗打。
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硬撼利刃、甚至能震出火星的恐怖境界!
“哈哈哈,封于修你以为你是陈近南呀,还想和我硬碰硬。”
封于修不信邪,狂吼一声,将所有力量灌注双臂,剑势再变,由劈砍转为更阴险的突刺!
剑尖化作一点寒星,带着洞穿一切的锐气,直刺刘波毫无防备的心口膻中死穴!
“噗!”
剑尖精准地点中!
然而,那感觉却如同刺进了层层叠叠、坚韧无比的厚重老牛皮!
剑尖仅仅刺入半分,便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刚猛劲力死死抵住、锁住!
“啊!!!”
封于修由于太用力,导致面色通红,手中的汉剑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剑身剧烈震颤!
他看着自己的剑尖,别说血迹,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在刘波的皮肤上留下!
全场死寂!
只有那柄犹自嗡鸣震颤的汉剑,和封于修粗重而带着惊惧的喘息声。
刘波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煞白、眼神涣散的封于修。
“封子,你服不服?”
封于修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怪物般的男人。
自己苦练多年的武功,竟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还有一丝丝可笑。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学之路产生了动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半晌后,开口说了一句。
“刘波,你跟我过来一下。”
刘波也被封于修这一出,弄的有点懵逼,迷迷糊糊的跟封于修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刘波刚要开口,问问封于修搞什么鬼,结果封于修直接跪在了刘波面前。
“波哥,刚才外面人多,我服了,能不能教我金钟罩。”
刘波满脸震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封于修,心里一阵发笑。
“好家伙,我以为是傻根,没想到居然是树哥。”
刘波把封于修扶起,下意识的说道。
“树哥,都是兄弟,说什么教不教的。”
封于修:“树哥???”
此刻的骆天虹终于笑出了声,他对着几人说道。
“我猜封于修现在应该在求着老大,教他金钟罩。”
十三妹,眉毛一挑,好奇的问道。
“天虹,你怎么知道?”
骆天虹笑而不语,只是一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