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无数的魂灵若隐若现,它们排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队宛如一条蜿蜒的河流。
这里没有哭声,也没有喧闹声,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抽走了声音。
这些魂灵的面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模糊不清,它们的眼神空洞无神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它们只是本能地随着队伍缓缓地向前挪动着没有丝毫的思考和意识,偶尔会有一两个魂灵露出挣扎或悲戚的表情。
一旁身着灰衣的鬼役便会无声无息地走上前去,这些鬼役并没有呵斥那些魂灵,只是用一种空洞却又不容置疑的眼神凝视着它们。仅仅是这片刻的凝视那些魂灵的情绪便会渐渐平息下来,重新恢复到麻木的状态。
在灶台的后面,也就是这个地方的核心之处,端坐着一位老妪。
她与人们想象中的青面獠牙的鬼婆完全不同,她的衣着素净,颜色如同秋日的枯草一般,给人一种萧瑟而又平静的感觉。
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一丝杂乱。
她的面容爬满了皱纹,但却异常平和,仿佛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是一种淡然。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看尽了沧海桑田、悲欢离合后的极致淡然,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没有善良,也没有邪恶,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包容,就像是这片无尽的魂灵世界的守护者。
她手握一把修长的汤勺,动作沉稳而准确,舀起一勺微荡的琥珀色汤汁,递与前来的每一个魂灵。她便是孟婆。
接过汤碗的魂灵,或迟疑,或爽快,仰头一饮而尽。须臾之间,那原本或痛苦,或眷恋,或愤怒,或迷茫的目光,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纯净如新生的婴孩,往昔的爱恨情仇,尽皆消融于那碗清汤之中。
紧接着,这些变得空白透明的魂灵,在鬼役的引领下,走向雾气深处那座横跨忘川的古老石桥。桥身湿滑,布满青苔,桥的另一端隐匿在浓稠得无法化开的迷雾中,那之后,便是全然的未知。
整个孟婆府,不见血腥,没有酷刑,亦无哀嚎,唯有那一种极致的、近乎庄严的“忘”。
这里不是惩罚之地,而是一个巨大的永恒的清洗与重启的驿站。
那弥漫不散的清苦香气和那汤锅永不熄灭的咕嘟声,以及那位沉默的老妪共同构成了一种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心悸的绝对终结——一切故事的终局,都不过是这样一碗平静的汤。
没过多久,他便如疾风般迅速抵达了孟婆府。
此时此刻,孟婆正在精心熬制着忘情水,那股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斗战胜佛孙悟空平时很少光顾孟婆府,所以他这次突然造访,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然而,孟婆虽然心里清楚斗战胜佛孙悟空此番前来多半是不怀好意,但她依然面带微笑,热情地迎上前去,柔声问道:“孙大圣,您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要找我呢?”
斗战胜佛孙悟空何等聪明,他一眼就看出来孟婆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故意问的,既然如此,他就不必绕一大圈直截了当地道:“其实孟婆已经知道我老孙的来意故意问我老孙,既然孟婆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绕一大圈直接奔主题,我老孙乃是无事不登孟婆府,乃是来向孟婆索要忘情水。”
孟婆闻听此言看了看斗战胜佛孙悟空,然后她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态道:“我可以将忘情水给孙大圣,但是孙大圣必须付银纸。”
什么,索要忘情水还要付银纸。
斗战胜佛孙悟空头一回听说,他感觉有些诧异地问道:“索要忘情水还要银纸?”
孟婆点点头,仍旧是一副严肃的神态道:“是的,完完全全就是这样的。”
斗战胜佛孙悟空很不明白地问道:“以前天上的神仙向孟婆索要忘情水,孟婆并不收银纸,现在为何就收银纸?”
孟婆严肃般的解释道:“以前乃是以前,现在就是现在,现在天上的神仙向我索要忘情水必须付银纸,这是阎王新的规定。”
斗战胜佛孙悟空看了看前来索要忘情水的鬼魂,但见那些鬼魂索要到了忘情水并没有付银纸,他很不高兴地问道:“你给那些鬼魂忘情水时并没有看见你收银纸,这到底是为什么?”
孟婆看了看那些鬼魂,又看了看斗战胜佛孙悟空,严肃般的解释道:“那些鬼魂在进鬼门关时已经只付了银纸,他们没有支付银纸是进不了鬼门关的,进不了鬼门关必能成为孤魂野鬼。”
斗战胜佛孙悟空仍然是一头雾水,很不高兴地问道:“阎王连就进鬼门关要收银纸,他很缺钱吗?”
孟婆摇摇头道:“阎王缺不缺钱我不清楚,你去问阎王。”
问阎王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于是,斗战胜佛孙悟空大声呼喊:“阎王速速前来孟婆府。”
这声音洪亮响彻整个阴曹地府。
不久,阎王风尘仆仆地赶来,他毕恭毕敬施礼道:“阎王拜见孙大圣。”
斗战胜佛孙悟空看了看阎王,然后他满脸不高兴问道:“阎王,神仙向孟婆索要忘情水要付银纸,这是你的新规定吗?”
阎王在斗战胜佛孙悟空面前不敢说谎,他显得十分诚恳,点点头道:“是的,完完全全是这样的。”
这真是这样,孟婆没有说谎。
斗战胜佛孙悟空闻听此言顿时很不开心起来,阴沉着脸问道:“阎王,阴曹地府缺钱吗?”
一谈起钱阎王就一愁莫展,他叹息道:“唉!都说阴曹地府有钱,其实阴曹地府很缺钱,尤其是孟婆府最缺钱。”
斗战胜佛孙悟空依旧阴沉着脸道:“阴曹地府缺钱,阎王可以向玉帝申报索要银纸,玉帝不缺钱。”
阎王闻听此言更为叹息道:“唉!阴曹地府缺钱时我向玉帝申报索要银纸,玉帝反应很强烈道不要一天天张口要银纸,缺钱可以自己去弄,我没有办法,只好立新规定,这个新规定执行后阴曹地府再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