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事务都交给了手下,他这个光杆司令反倒闲得发慌。踱到后山时,正撞见赵小山带着队伍在悬崖边操练。
\"大当家的!\"赵小山抹着汗跑来,\"弟兄们练得还行吧?\"
许平望着这群徒手攀岩的汉子,忽然皱眉:\"缺了关键家伙什。\"
\"您是说......\"
\"冲锋枪。\"许平眯起眼睛,\"拿烧火棍算什么特战队?\"
这话让赵小山恍然大悟,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大当家接下来的安排——次日晌午,许平竟亲自带队直奔孔捷的 团。
此时 团尚未遭遇那支神秘部队,山雨欲来的气息却已弥漫在林间小道上。
在龙国,冲锋枪算是稀罕物件。
倒不是价格昂贵,而是 消耗太大,普通部队根本负担不起。无论是龙 队还是小鬼子,都很少大规模装备这玩意儿。
许平想搞冲锋枪,只能从敌人手里抢。普通鬼子兵自然指望不上,但他知道山本特工队清一色配着mp38——这支队伍专挑八路军首长甚至渝城那位光头委员长下手,平时难得碰见。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杨村,三 旅 团驻地。
团长孔捷正盘腿坐在炕上,嚼着花生米抿烧酒,全然不知几小时后自己会被一撸到底。通讯兵突然闯进来报告:\"黑云寨大当家求见!\"
孔捷眉头一皱。这位 头子自从苍云岭打出威名,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虽说身份敏感,可那份血性着实令人佩服。如今主动登门,必有所图。
\"带了多少人?\"
\"算上他自己统共十二个,都挎着家伙。\"
孔捷咧嘴笑了:\"好胆色!放他们进来!\"在自己地盘上,难道还怕这十几条枪?
两人照面时,许平抱拳朗笑:\"久闻孔团长威名!\"
\"许当家才是少年英雄!\"孔捷嘴上客套,眼睛却打量着这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人。寒暄过后,众人留在院外,只许平跟着进屋。
热炕头上摆开酒碗,孔捷单刀直入:\"许当家总不会是专程来找孔某喝酒的吧?\"
“能和孔团长共饮,是我的福分。但今日前来,实则有要事相托,望孔团长施以援手。”
许平含笑说道。
孔捷眯起眼,笑问:“许大当家有事直说。冲着你们打鬼子的份上,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那我就直言了!”许平笑道。
“许大当家但说无妨。”孔捷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久闻孔团长的 团骁勇善战,是一二九师的精锐。我想带弟兄们在此暂住几日,与贵团一同操练,取取经。”
许平并未提及山本特工队之事。即便说了,孔捷未必会信。况且以孔捷的傲气,堂堂正规军团长,麾下一个团对付几十名鬼子,何须外人插手?若贸然提起,反倒可能被当场逐出。
于是许平换了个说法——仰慕孔团长威名,特来学习。这般奉承之下,孔捷心中暗喜。虽觉许平另有所图,却不好拒绝,当即表态:
“许大当家过誉了, 团哪有这般能耐?不过既然你想留下交流,对双方都是好事。想住多久,悉听尊便!”
二人 言欢,相谈甚欢。许平曾在谢宝庆麾下历练,待人接物颇为老练。孔捷暗忖:这许大当家面白似书生,实则深藏不露,言谈又句句中听,确非等闲之辈。
当日,孔捷便安置了许平一行人。许平计划静候山本特工队现身。待其离去后,孔捷唤来警卫员低声道:“派人盯紧许平,查清他们意图。”
两日过去,山本特工队仍未出现。白日里,许平部下依约与 团共同训练,但众人刻意收敛实力,扮作求学模样。
指挥部内,孔捷问警卫员:“这两日许大当家可有异动?”
“有!每晚那 头子都带人在杨村外围巡查,不像要偷袭,倒似……在帮我们布防。”警卫员答道。
这两天许平的举动确实古怪,一到晚上就领着手下在村外转悠,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
孔捷作为老兵,眼力自然不差。他早看出许平手下个个身手了得,却偏要装成草包模样。虽然满腹狐疑,孔捷还是配合着演戏,暗中派人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晚月色朦胧,许平照例带着人在杨村外围游荡。赵小山匆匆跑来报告:\"大当家的,人来了!\"
\"全体隐蔽!等鬼子和团交上火再动手。\"许平果断下令。
杨村村口,一队鬼子正悄悄摸近。山本一木压低声音部署:\"第一组开路,第二组掩护,第三组断后。绕过杨村,直取大夏湾八路军总部!行动!\"
暗处的许平数了数,对方足足二十人。他皱眉问道:\"这二十个,吃得下吗?\"
\"够呛。\"赵小山实话实说。特种兵最忌讳盲目自信,眼下敌众我寡,对方又是训练两年半的精锐。除赵小山外,许平这边没人能单挑取胜,装备更是逊色不少。
\"要是贴身肉搏呢?\"
\"胜算能大些。\"赵小山盘算着。夜色正浓,枪战不利,但若近身厮杀,凭他和许平的身手足以解决半数,其余弟兄一对一应当无碍。
许平当即拍板:\"往前压!等鬼子撤退时截住他们, 见红!\"
此刻杨村村口枪声骤起。团哨兵刚喝问口令,山本特工队已抢先开火。双方交火瞬间,许平的人马如鬼魅般封住了鬼子退路。
(熟悉剧情的许平明白,山本一木的目标是八路军总部,根本不想和 团纠缠。一旦交火暴露行踪,特工队必定迅速撤离。此时第二、第三战斗小组已迂回至其他区域,很快这队日军就会撤退,正是伏击的好时机。
枪声惊动了 团,孔捷团长披衣冲出指挥部:\"什么情况?\"
\"报告团长,我们遭到日军突袭。\"警卫员答道。
孔捷眉头紧锁。近来许平频繁在周边活动,此刻遭遇袭击,很难不怀疑与他有关。
\"要是许平敢给鬼子报信,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全团集合,准备战斗!\"
特工队第一战斗小组突入杨村,缺乏应对经验的 团节节败退。另一边,山本一木接到消息后强压怒火:\"八嘎!命令第一小组立即撤退!\"
\"要取消行动吗?\"
\"枪声响起,战机已失。\"山本阴沉着脸。
\"嗨!\"部下领命而去。
潜伏在村口石碑后的许平见日军开始撤退,果断挥手:\"弟兄们,上!\"
黑云寨众人如猛虎出笼。许平与赵小山手持 冲在最前,寒光闪过,两名日军哨兵应声倒地。其余匪众随即加入混战。
这些日军训练有素,普通 难以招架。但许平和赵小山近身格斗堪称一绝。许平飞刀贯穿一名日军头颅,又抽出指挥刀将另一名日军连人带枪劈成两半。
\"小心点!别弄坏老子的枪!\"许平心疼地喊道。
\"明白,大当家!\"赵小山回应道。
短短交锋,已有八名日军毙命。此时 团追兵将至,日军小队长恶狠狠瞪向许平,却只能咬牙下令:\"撤退!\"
此役山本特工队损失惨重,被许平突袭干掉十一人。缴获十一支冲锋枪后,许平见好就收——继续追击只会得不偿失。
许平见状便不再追击。
团的战士们迅速围拢过来,日军也停止了进攻。
双方默契地收手,对峙就此结束。
团的士兵们举枪指向许平一行人。
\"兄弟们,这是做什么?\"许平立即举起双手,面带笑容问道。
孔捷大步走来,目光扫过地上日军的 ,又审视着许平。
\"许大当家,今天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孔捷冷声道。
\"孔团长,解释自然要给,但这样拿枪指着我,恐怕不妥吧?\"许平依旧笑着。
孔捷挥了挥手,众人放下武器。
他原本怀疑许平与日军勾结,但看到许平率部歼灭了十一名日军,疑虑顿时消散大半。无论如何,许平都不像敌人。
\"孔团长,我承认骗了你。我们不是来学习的,而是冲着这群鬼子来的。\"许平坦然道。
\"你早知道他们会来?为何不提前告知?\"孔捷瞪圆眼睛质问。
\"若我初来乍到就说日军夜袭,孔团长会信吗?\"许平反问。
孔捷一时语塞。
\"天寒地冻,不如进屋详谈?\"许平提议。
屋内炕上,许平自顾自倒酒,仿佛回到自己家一般。孔捷并未计较,只等他解释。
\"这支日军特战队堪称精锐中的精锐,擅长突袭与斩首行动。\"许平抿了口酒,\"他们本要偷袭大夏湾,不料撞上了团。孔团长,你们这是替老总挡了灾啊。\"
孔捷恍然大悟。若日军绕过杨村,后果不堪设想。这支小队虽人数不多,却让团折损数十人。若非许平设伏,恐怕一个都留不下。
\"我早盯上他们的冲锋枪,直言相告恐难取信,只好出此下策。这两夜我们都在外围蹲守,果然等到了鬼子。\"
听完解释,孔捷再无怨言。
\"多谢许大当家。若非你相助,我连敌人来历都弄不清。\"他诚恳致谢。
“孔团长言重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跟您通气。这次折了几十个弟兄,实在过意不去。不过那批装备……”
许平此行专为缴获而来,若孔捷不肯割爱,他绝不轻易罢休。
孔捷倒也爽快:“鬼子是你们干掉的,战利品自然归你们。这次是我们团自己的失误,许当家不必自责。”
听到这话,许平嘴角刚扬起又迅速压下——他注意到孔捷神色黯然。
翌日拂晓,许平便带着战利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驻地。
八路军总部内,孔捷的汇报让老总拍案而起。
杨村一役,这个实诚的团长将败绩和盘托出:全团伤亡数十人,而击毙的十一名日军竟全是黑云寨所为。
“糊涂!”老总怒摔军帽,“几十条人命就换来这个?哪怕谎称是你们打的也好!”
但孔捷偏偏耿直到底。
“什么主力团?窝囊废!”老总在指挥部来回踱步,“整个团被小股敌军打得溃不成军,这种指挥官只配去喂马!”
参谋长连忙劝解:“当务之急是重整 团,这个位置太关键了。”
“让李云龙来!”老总突然驻足,“那个刺头在哪?”
“还在被服厂绣花呢。”
“立刻叫他滚过来上任!”老总余怒未消,“对了,孔捷说的那支特种部队,你们怎么看?”
“特战队?这支部队确实没听过。但这批鬼子明显不同寻常,应该是精锐中的精锐。”老总沉声道。
129师师长接过话头:“这伙敌人必须重点关注,还有那个黑云寨也得盯紧。咱们都不清楚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看来他们的情报网不容小觑!”
老总点头赞同。
虽然目前黑云寨态度友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