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汴京,韦府老宅的屋檐垂落千丈水帘,冲刷着斑驳的朱漆梁柱。韦小宝的指尖深深掐进檀木梳妆台的裂缝,掌心传来苏惊鸿临终前塞给他的半截银簪的寒意。柳爽残破的碧玉笛横在膝头,笛孔间凝结的血珠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烛火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武大郎怀中的婴儿突然咯咯发笑,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梳妆台铜锁,震落的铜绿混着雨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这笑声...\"潘金莲猛地攥紧猩红长鞭,鞭梢无意识地卷住窗棂,\"像极了血月教召唤蛊虫时的童谣。\"
银簪插入锁孔的瞬间,暗格弹开的闷响惊飞梁上栖息的夜枭。檀木匣内胭脂早已干涸成暗红色硬块,半卷《双鱼卫密档》边缘焦黑,显然曾经历烈火焚烧。洪江北独眼暴睁,竹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龟儿子!这里面写着'双生蛊引',要用血脉相同的两人祭献蛊王!\"
鲁智深的酒葫芦\"当啷\"砸在桌角,溅出的酒水在密档上晕开诡异的墨色。他望着韦小宝骤然苍白的脸,粗糙的手掌按上禅杖:\"洒家就说那祭坛上的小子怎生和小宝一模一样!\"话音未落,屋顶瓦片突然炸裂,暴雨裹挟着紫黑色藤蔓倾泻而下。
江南七怪破顶而入的瞬间,独眼老者铁杖上的风干人耳在狂风中翻飞,紫黑藤蔓缠绕的身躯扭曲成诡异弧度。持锯齿刀的七怪咧嘴狞笑,腐肉翻卷的嘴角挂着涎水:\"血脉祭品,我们带走了!\"
武大郎本能地将婴儿护在怀中,却被持判官笔的七怪洞穿右臂。鲜血喷溅在梳妆台上,与母亲遗留的胭脂混作暗红。\"还给我孩子!\"武大郎嘶吼着扑向独眼老者,却被对方铁杖横扫,重重撞在梁柱上。
\"孽障!\"鲁智深酒葫芦脱手,禅杖裹挟着佛文砸向七怪。独眼老者眼窝中的触须突然暴涨,缠住禅杖猛拽,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和尚,佛光救不了你!\"洪江北竹杖点地跃起,枣核钉如暴雨射向七怪面门,却见持判官笔的七怪挥笔成盾,墨色咒文将暗器尽数吞噬。
青芒划破雨幕!白衣男子脚踏断瓦,手中长剑挽出九朵剑花,剑气所过之处,紫黑藤蔓寸寸崩裂。\"燕青师弟的消息果然不假。\"来人剑指江南七怪,剑穗上的卢俊义佩玉在雷光中闪烁,\"血月教余孽,敢在汴京撒野?\"
持锯齿刀的七怪怪笑一声,刀锋淬毒劈来:\"哪来的毛贼!\"卢俊义剑走偏锋,剑锋擦着刀面划过,竟是以攻代守的奇招。剑尖突然变向,直取对方咽喉,逼得七怪连退三步。另一七怪甩出锁链偷袭,却见卢俊义旋身挥剑,剑光如幕将锁链绞成铁屑,孤傲冷喝:\"雕虫小技!\"
密室深处传来婴儿啼哭的刹那,冰棺的寒气与潮湿空气相撞,凝结成细密的霜花。韦小宝的金丝颤抖着收回袖中,眼前青年起身时冰棱碎裂的脆响,像极了他昨夜梦中母亲梳妆匣开合的声音。对方每走一步,地面就蔓延出蛛网般的紫纹,与他血脉中的蛊虫共鸣震颤。
\"二十年了,我的好兄长。\"青年指尖划过冰棺边缘,刮出刺耳的声响,唇角勾起的弧度与韦小宝平日里狡黠的笑如出一辙,却冷得能冻结血液,\"你以为戴着书生面具,就能逃避自己是蛊王容器的宿命?\"
韦小宝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金丝不受控地窜出又缩回,仿佛在畏惧什么:\"你胡说!我是双鱼卫的后人,不是什么怪物!\"他想起镜中母亲含泪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青年的紫黑锁链如毒蛇缠上韦小宝咽喉的刹那,他突然闭目凝神。自西域归来后日夜修炼的九阳神功在经脉中奔涌,丹田处的热流化作金色气旋,将渗入血脉的蛊毒灼烧得\"滋滋\"作响。金丝随着真气暴涨,末端竟燃起细密的火焰。
\"就凭你也想操控我?\"韦小宝猛地睁眼,瞳孔中金光乍现。他屈指弹向锁链,九阳真气如利箭穿透紫雾,在青年惊愕的目光中,将锁链熔成铁水。掌心的双鱼印记泛起滚烫的白光,与青年胸口的暗紫色兵符形成鲜明对峙。
青年怒喝一声,周身寒气暴涨,密室穹顶瞬间凝结出冰锥。\"原来你藏着这手!\"他挥掌拍出,掌心浮现的血月纹章喷出幽蓝毒雾。韦小宝不退反进,九阳神功运转至第七重,周身燃起淡金色火焰,所过之处,毒雾如沸汤遇雪般消散。
两人掌力相撞的刹那,冰火之力在密室炸开。卢俊义挥剑劈开飞溅的冰棱,却见韦小宝的金丝裹着九阳真气,如游龙般穿透青年的防御。\"九阳破魔!\"韦小宝低喝,金色气浪击中青年肩头,将其震退三步,冰棺在余波中轰然炸裂。
青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落穹顶冰棱。\"好!好个命运主人!\"他周身蛊毒再度暴涨,化作狰狞的蛊王虚影,\"那就看看,你的九阳神功,能不能挡住真正的蛊王之力!\"
韦小宝深吸一口气,九阳真气运转至巅峰,周身火焰升腾成三丈金莲。\"来试试!\"他的怒吼混着真气炸响,与青年的蛊王虚影撞在一起。密室在能量对冲中剧烈摇晃,远处传来江南七怪的狂笑:\"双生对决开始了!\"
当金光与紫雾消散,韦小宝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鲜血却仍紧咬牙关。青年同样面色苍白,胸口的兵符出现了细微裂痕。\"下次见面...\"青年冷笑一声,化作紫雾遁入地底,\"希望你的九阳神功,还能撑得住!\"
卖花女子在街角轻笑,怀中婴儿的眼睛映出密室里的残景。\"九阳虽强,却也在教主的算计之中。\"她抚摸着双鱼玉佩,指甲划过婴儿眉心,\"该让那位玉麒麟,也尝尝蛊毒的滋味了...\"
暴雨冲刷着韦府废墟,九阳真气的余温与蛊毒的寒意仍在空气中僵持。韦小宝望着掌心黯淡的九阳符文,知道这场血脉与信念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屋檐下,一滴雨水坠入血泊,晕开的涟漪中,隐约浮现出血月教的狰狞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