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的晨光漫过带露水的青石板,昨夜绽放的金莲花已褪成素白,花瓣上的露水滚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映出护莲人魂魄消散的残影,像被风揉碎的星光。韦长军蹲在池边,指尖抚过新抽的莲茎,绒毛沾着晨雾,凉丝丝的。他望着池边扎堆的孩童,眉头微蹙:“清点人数时少了三个孩子,老教主的名册里也没记,他们定是被藏在别处了。”
“长军哥哥,你看这个!”韦小宝举着片阔荷叶跑过来,叶边的水珠甩了一路,在石板上洇出细碎的水痕。叶心盛着块半焦的木牌,是从老教主化灰处捡的,牌面刻着的“莲”字还泛着微光,“王管家说这木牌纹路和戏楼匾额的莲纹一样,藏着字呢!我刚往上面浇了莲池水,你看!”
王鹤棣蹲下身,用指尖蘸着池边的晨露轻擦木牌,淡青色的字迹顺着水痕慢慢浮出来:“暗莲堂在汴京,掌事者佩双莲佩。”他指尖一颤,木牌突然发烫,竟与腰间的令牌相吸,发出“嗡”的轻响。令牌背面的莲花纹亮起微光,与木牌的纹路严丝合缝,他刚要开口,令牌突然“咔嗒”裂开,露出夹层里的半片樱花布,布纹与池边捡到的那片正好互补,“这……这是我爹藏的布片!”
韦莲心将两片布片拼合,完整的字迹惊得她竹杖“当啷”落地,杖尾的莲纹在晨光里微微发颤:“暗莲堂掌事者,秦姓,字莲卿——是可卿的父亲!”她摸着布片里嵌的莲籽,指尖冰凉,“当年秦伯父假死脱身,竟成了血月教的掌事?这怎么可能!”
秦可卿怀里的小童突然指着她颈间的金莲玉佩,眼睛亮起来:“拐我的妇人说,找戴同款玉佩的姑姑,就能见爹娘!”小童攥着的樱花糖纸展开,里面的碎玉突然发烫,贴在可卿的玉佩上,竟浮现出“莲卿”二字,“她还说‘秦掌事的女儿,该认祖归宗了’!”
潘巧云的莲花玉贴向拼合的布片,玉光里映出二姨手札的残页,墨迹清晰:“秦莲卿为护三家血脉,卧底暗莲堂二十年,双莲佩是他与西门主母的定情物,分藏书斋与秦府!”她望着玉光里二姨的虚影,眼眶一热,“二姨早就知道真相,一直在等我们发现!”
韦长军将裂开的令牌与青铜匣并置,匣锁突然转动,露出里面的密信——是秦可卿父亲的笔迹,墨迹带着淡淡的莲香:“三孩童藏于汴京莲心巷书斋,寻持双莲佩的书斋掌柜,他是西门家遗孤。”
韦长军展开密信,信纸边缘泛着浅黄,墨迹里混着细碎的莲绒,是用莲汁调墨特有的痕迹。“西门家遗孤?”他指尖抚过“书斋掌柜”四字,青铜匣突然发出轻响,底层暗格弹开,躺着半枚莲花形玉佩,玉纹与秦可卿颈间的正好互补,“这是双莲佩的另一半!”
秦可卿的指尖刚触到玉佩,玉佩突然发烫,映出段虚影——穿青衫的男子正往布片里嵌莲籽,侧脸与可卿有七分相似,“卿儿,爹若没能回来,凭玉佩找西门家后人,他会护你周全。”虚影消散时,玉佩上的莲纹与她的玉佩完全重合,发出温润的光。
“难怪二姨手札里总提‘莲心巷藏莲种’。”潘巧云将莲花玉贴近密信,信尾浮出极小的地图,书斋位置标着朵樱花,“西门家以樱花为记,掌柜定是当年被护走的婴孩!”她突然想起二姨说过的话,“双莲佩合璧时,能开启三家共藏的莲窖,里面有血月教的罪证!”
韦小宝举着那半朵金莲花凑过来,花瓣上的露水落在密信上,晕开“暗莲堂”三个字,字底竟藏着“卧底”二字。“原来秦伯父是自己人!”他把花瓣贴在王鹤棣裂开的令牌上,令牌的裂痕竟慢慢愈合,“王管家,你爹的令牌能修好!这定是秦伯父留的后手!”
韦莲心的竹杖在青石板上敲出节奏,杖尾的莲纹与池面涟漪对成暗号:“老教主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暗莲堂早成了我们的眼线。”她望着获救的孩童们,眼角皱纹里盛着晨光,“三孩童在书斋,正好让西门掌柜认亲,这连环计藏得真好。”
韦长军将双莲佩合二为一,玉佩发出清越的声响,池面的金波突然化作只白鹭,振翅往汴京方向飞去。“看来白鹭要为我们引路了。”他把密信折好藏进匣中,玉箫在掌心轻转,“收拾行装,咱们去汴京莲心巷,赴一场迟到二十年的约定。”风掠过莲池,新莲的花瓣轻轻颤动,像是在为这趟旅程轻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