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石窟的防护罩外,韦长军三人刚冲出一线天的寒气,就见潘巧云焦急地守在白光边缘,暖光在掌心急转如飞:“你们可算回来了!莲母本源刚才剧烈震颤,像是感应到极阴的邪气,连防护罩的白光都暗了几分!”她话音未落,目光就撞进韦长军肩头的伤,惊呼声陡然拔高,“长军你受伤了!这青黑寒气……是西门吹雪的蚀心寒毒!”
柳湘莲立刻扶他靠在崖壁上,青瓷药瓶从袖中滑落掌心,倒出青黛膏时指尖都在颤:“快用内力化开药膏,这毒会顺着血脉往心脉钻!”指尖触到伤口的瞬间,青黑已蔓延半寸,她脸色凝重,“寒气比上次烈三倍,他定是吸收了血莲残根的恶念,功力又涨了!”
韦长军咬着牙运起九阳神功,金焰在伤口处灼灼燃烧,青黑被逼得缓缓褪去,却耗损了大半内力:“西门吹雪在一线天设伏,根本不是要杀我,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正的杀招在村里。”
莲丫突然扑到防护罩前,粉光紧紧贴住白光,小脸上满是惊慌:“莲母在哭!她说‘妖道持幡,阴兵引路,欲夺莲心’!”话音刚落,石窟外就炸响裴超震山的吼声:“韦小子!那红袍老道疯了!黑幡扫过的草木全枯成灰,还说要挖什么莲母真种炼长生丹,村民被他吓得躲进碾坊了!”
众人脸色齐刷刷骤变,柳湘莲折扇“唰”地展开,青光在扇面流转:“是冲着莲母本源来的!红袍老道的黑幡能吸生灵精气,若让他靠近石窟……”
“我去拦他!”韦长军刚要起身,却被柳湘莲按住肩头,她眼尾泛红却语气坚决:“你伤重需守本源,我与文远兄去!青萍诀能克阴邪幡气,正好牵制他。”张文远立刻拔剑出鞘,剑光映着他的脸:“湘莲说得对,韦兄弟守好石窟,村里有我们!”
潘巧云急道:“我跟你们去!暖光可护村民不受幡气侵蚀!”莲丫拽住她的衣角,粉光闪闪:“我也去!西脉能感应莲母气息,能找到老道的位置!”四人冲向村子时,韦长军握紧掌心的莲形玉佩注入内力,温润的光顺着玉佩蔓延,远处山道上,柳湘莲腕间的玉佩轻轻一颤,她回头望了眼崖顶,折扇轻挥:“走!”
石窟内,韦长军独自守在潭边,金焰如丝如缕注入莲籽图腾。潭中巨莲轻轻摇曳,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水面晕开一圈圈金光。突然,潭底那几粒带黑气的莲子剧烈跳动,黑气顺着图腾纹路疯狂往上爬,像有无数细蛇在噬咬金光,发出“滋滋”的怪响。“老道的黑幡在引动恶念!”他九阳神功催至极限,金焰骤然暴涨如网,将黑气死死罩住,黑气被烧得发出孩童啼哭般的尖叫,却仍不死心往巨莲的花苞里钻。
清溪村晒谷场,红袍老道玄阳子持黑幡而立,幡面骷髅衔莲的图案在风中扭曲,发出鬼哭般的嘶鸣。被幡影扫过的鸡犬瞬间僵硬如石,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连泥土都裂开蛛网般的细纹。裴超朴刀劈向幡杆,却被一股阴寒的幡气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这鬼幡邪门得很!劈上去像砍在冰窟窿里!”
石秀护着村民退到碾坊石墙后,长枪直指老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残害无辜村民!”玄阳子皱纹堆垒的脸挤出一个诡异的笑,眼神亮得像淬了毒的刀:“贫道玄阳子,特来取莲母真种炼长生丹!尔等凡夫俗子,识相的交出鹰嘴崖石窟方位,否则全村人都得成我幡下祭品,助我炼成阴兵大阵!”
柳湘莲折扇青光暴涨如伞,护住身后的孩童:“残害生灵也配谈长生?简直是妖道!”青光如利刃斩向幡影,黑幡猛地震颤,玄阳子眼中闪过惊色:“青萍诀?柳家后人正好用来献祭莲种,药效更佳!”他猛地摇动黑幡,数道黑气从幡面涌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张文远长剑急舞如银蛇,剑光劈开骷髅头:“湘莲护村民退到碾坊深处!”潘巧云暖光裹住咳嗽不止的王二婶,莲丫闭着眼小脸紧绷,粉光忽明忽暗:“他在村东头!幡气正往鹰嘴崖的方向聚,像在引路!”玄阳子见幡影扫不到生灵,红袍一摆疯冲向山道,狂笑道:“西门吹雪那小子果然没骗我,鹰嘴崖真有上古莲种!”
柳湘莲与张文远紧追不舍,青光与剑光在山道上织成网,不断袭向黑幡。玄阳子被缠得暴怒,突然将黑幡往地上一插,幡面黑气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丈高的骷髅巨影,鬼哭狼嚎响彻山谷:“给贫道陪葬吧!”危急关头,莲丫突然指着山道旁的野花尖叫:“巧云姐姐!用暖光催它们!”潘巧云立刻会意,暖光如甘霖注入路边的野菊,枯败的花朵瞬间绽放,金黄花瓣裹着暖光扑向骷髅巨影,黑气竟被暖光灼得滋滋冒烟,消散不少。
“小丫头找死!”玄阳子黑幡急挥,幡气如鞭抽向莲丫。柳湘莲折扇急挡,却被幡气震得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张文远趁机长剑刺向幡杆,“当”的一声脆响,剑刃竟被幡身刻满的血色符文弹开,符文亮起妖异的红光。
就在此时,鹰嘴崖方向金焰如柱冲天而起,潭中巨莲的花瓣层层展开,淡金光晕如潮水般笼罩整个清溪村,被幡气侵蚀的草木竟抽出嫩芽,黑气在金光中痛苦地蜷缩消散。
玄阳子望着崖顶的金光,眼睛瞪得滚圆,红袍都在抖:“莲母显灵了!真种就在上面!”他不顾柳湘莲等人的阻拦,疯了似的往鹰嘴崖冲,黑幡在手中疯狂摇动,幡气比之前盛了三倍,所过之处山石都蒙上一层黑霜。
柳湘莲擦去嘴角血迹,折扇直指山道:“他要硬闯石窟!必须拦住他,否则莲母本源就危险了!”张文远点头,剑光与青光再次交织成网,追向那道疯狂的红袍身影。
鹰嘴崖石窟前,韦长军见玄阳子红袍如血冲来,黑幡黑气与潭中金光撞在一起,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刺耳尖啸。“妖道止步!”他金焰聚于掌心,九阳神功催至巅峰,伤口的青黑因内力激荡隐隐作痛,却死死盯着玄阳子。
玄阳子见潭中巨莲绽放,花蕊中央的莲心璀璨如星,狂笑道:“莲母真种!终于是我的了!”黑幡猛地掷出,在空中化作骷髅巨手,骨节森白,指甲乌黑,直抓莲心。韦长军分影诀发动,身形一分为三,三团金焰如火龙咆哮而出:“休想碰本源!”
火龙撞上骷髅巨手,黑气与金光轰然炸开,潭水被震得剧烈翻涌,水花溅起三尺高。玄阳子纵身跃上崖壁,黑幡再挥,数道黑气如蛇缠向韦长军四肢:“让贫道吸了你这九阳真气,莲种到手更稳妥!”黑气触肤刺骨,韦长军真身急退,左影金焰烧断黑气,右影直扑玄阳子面门。
“分影诀?雕虫小技!”玄阳子黑幡横扫,右影被幡气打散,真身趁机掐诀,幡面黑气凝成毒针,密密麻麻射向韦长军心口。韦长军真身侧翻,毒针擦着肋骨飞过,钉入崖壁的瞬间,石缝里立刻冒出黑泡,发出腥臭的气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崖顶突然卷起一阵阴风,风中裹着清冽的檀香,一道青灰身影如鬼魅般飘落,挡在韦长军与玄阳子之间。来人身着青灰道袍,手持素白拂尘,面容清癯,眼神却深不见底,正是林灵素!
“玄阳子,抢别人的猎物可不是道门规矩。”林灵素拂尘轻挥,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将玄阳子的黑气尽数挡开,拂尘丝泛着冷光,“莲母真种,应该归有道之人所有,你这邪术歪道,不配染指。”
玄阳子见是他,脸色骤变如锅底:“林灵素!你不是在汴京修道吗?怎会在此地!”
林灵素冷笑一声,拂尘丝突然暴涨如银针刺向玄阳子面门:“当年你盗走《阴幡秘录》叛出师门,贫道寻你多年,今日正好清理门户——顺便,取了这莲种。”
玄阳子黑幡急舞,与拂尘银丝撞在一起,黑气与白光炸开,崖顶风声呼啸,竟比刚才的打斗更显诡异。韦长军心头一凛,这突然出现的林灵素看似正派,拂尘白光里却藏着一股吞噬生机的阴冷,与玄阳子的黑气如出一辙,只是更隐蔽。
潭中的巨莲似感应到危机,花瓣层层展开,莲心的光芒忽明忽暗,本源之力顺着潭水漫出,与韦长军的金焰相融。他望着缠斗的两道身影,掌心金焰与莲心之光交织,低声道:“莲母护生,我必护你。”
黑幡的鬼哭、拂尘的锐啸与莲心的轻吟在山谷中撕裂空气,玄阳子的红袍、林灵素的青灰道袍与韦长军的金焰在崖顶碰撞,守护本源的决战,在两道妖道的争夺中,变得愈发凶险难测。